“哦，额……好。”祁宸琰吞了吞口水，已经被凤毓刚才那一番话吓得不知道怎么表达。
“不许过早的发丧，晾她半个月，等尸体发臭在对外宣称王妃病逝了。”
“这……好。”祁宸琰默默地应着声。
“别忘了按照我说的话做，要送去南胡。”
“这……好。”
祁宸宇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说：“会不会太狠？”
“狠吗？我所经历的是皇上想象不到的，还请皇上不要怜悯错了对象。”
“……”
祁宸宇无言以对，朝着祁宸琰使了使眼色。
祁宸琰收到祁宸宇的眼神，然后一把攥住南清乐，南清乐又惊又恐，慌不择乱的喊话：“你不能对我这样！南玉盈，你若是敢对我这样！母后一定会让人挖了你母妃的陵墓，将你母妃鞭尸。你若是敢，就是要与南胡为敌。”
凤毓低着头把玩着腰间的香囊，云淡风轻的说道：“别将自己太当一回事饿，你一点也不重要。”
“啊……你个魔鬼！你不得好死，放开我！放开我。”
南清乐一想到自己的结局，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能死！
她怎么可以死！
她要回南胡，她要活着回去，她要告诉母后和皇兄。
她要带着千军万马讨伐这坏女人。
怎么可以这么坏的！
祁宸琰见南清乐大声嚷嚷，直接将其打晕了。
这事得做的滴水不漏，不能让人知道。
南清乐晕过去后脑海里唯一闪过想法就是‘她要逃！’
祁宸琰不可能抱着南清乐这么出去的，只能让汤公公去准备轿子将人抬着回王府。
等人一走，那八个侍卫也依次移出了潇湘殿，寝宫一股子糜秽之气，熬了一夜的凤毓不可能去睡的。
祁宸宇看了一眼凤毓，沉声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嗯。”
“不后悔。”
“不会。”
“她毕竟同你是姐妹。”
凤毓嗤了一声，正眼对着祁宸宇道：“她不是。”
“……”
祁宸宇回了曦光殿，熬了一夜他也撑不住了。
凤毓去了东旭宫，杨絮儿还没有起来，凤毓没让如画去知会，便进了杨絮儿寝宫，同杨絮儿一起躺下。
他看着窗幔上方，怔怔的看了很久。
直到累了才合上眼，模模糊糊间他又回忆起那夜。
他快马加鞭从东辰赶往南胡，只因南胡的绝无门分舵门主给他传来了讯息。
他的妹妹快死的讯息。
他闯入皇宫，看的衣不蔽体的南玉莹，她躺在破旧的冷宫里，一身的淤青，嘴角还流着血。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某一处。
“盈儿？”
他轻唤她的乳名，将她扶起搂入怀着。
她的身子很冷，呼吸很弱。
在他离开南胡前，他曾要将她带走。
第656章 我可有伤了你
而她为了一个男人不愿离开，甚至同他大吵一架还为此发了毒誓。
她说，她是死是活不需要他管。
他不管的下场就是她被人折磨而死。
而那个男人另娶他妇。
她说她悲苦，她说她活不下去了。
那年冬日，她含恨而死，死时那抹解脱的笑刺痛了他的心。
他代她活了下去，在冷宫苦苦熬了半年，他被送入暴室，承受酷刑。
他成了最低贱的奴，被皇后送给了南清乐。
世间万千苦都被他和南玉盈尝了一遍，没有期待没有留恋。
坚持走到今日的是满腔的愤怒以及深入骨髓的恨意。
这个梦很不好，凤毓触动了心伤，整个眉宇都是紧蹙的。
杨絮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凤毓就躺在身边。
他一头的热汗，眉头紧蹙，死死的捏着手握拳。
杨絮儿慌忙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头，焦急的喊道：“美人？相公，醒醒！”
凤毓的警惕很高，感觉身边有人，猛然的睁开眼。
他极快的卧起身，下意识的攥住杨絮儿推动他的手。
杨絮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疼！”
凤毓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南玉莹被凌辱后的样子，一时间怒火攻心，噗嗤一声。
胸腔里的一口血便脱口而出，吐了杨絮儿一身。
杨絮儿顾不得疼已经吓白了脸。
那是实实在在的感受，暗红的血液落在衣襟上，将她白色里衫给染红了。
“你……”
凤毓反应过来，快速的松开手。
他来不及收拾自己，急切的问道：“絮儿，我可有伤了你。”
手腕被攥红了，杨絮儿下意识用衣袖遮掩。
她慌慌张张的说：“你怎么了？做梦了吗？”
凤毓感觉内力倒走，流窜，定然是梦境触动了情绪，一时间没掌控住，才气急攻心。
杨絮儿见他不说话，当即就用袖子替他擦拭嘴角。
“不怕！无论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
凤毓缄默了下，扯了扯嘴角道：“吓到你了？”
“没有。”
杨絮儿知道吐血是不好的现象，他已经很久没吐血了，突然吐血让她赶到慌乱。
她知道他中了寒毒，已经到了不可用药物控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