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至极,愤恨至极。
宋铃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中的剑越握越紧,猝不及防地攻过去,桑意欢一个轻旋,躲过她的剑。
桑意欢随即挑眉一笑,似是挑衅:“师姐,你可瞧好这剑法要如何使,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说罢,女子身姿舒展,剑随念而动,谷中掀起浩然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凛冽,大开大合间将仅有几步的宋铃困在其中。
宋铃脸色微变,以剑刺去,妄图破开。
但一切都是徒劳。
桑意欢身影一闪,再次消失不见,宋铃满眼警惕,闻声而动。
一次两次,宋铃尽可能抵挡桑意欢的每一次袭击,可困在剑法之中,有心而无力,宋铃额头慢慢渗出汗珠。
身上出现多道伤口,白衣像是晕染出一片片赤红的云霞,不断扩散。
宋铃刺中桑意欢几次,可她依然恼怒不已。
她怎么也没料到,短短几月,桑意欢竟再次突破,修为更上一层楼,而她怎么可能连剑意都输给桑意欢。
不可能…绝不可能!
妒意吞噬着宋铃,手中的剑也因心神不宁变得迟缓,瞬间被桑意欢抓住时机,一剑刺穿手臂。
风止,宋铃手臂流淌着大量的血。
桑意欢毫不留情地拔出剑,宋铃踉跄两步,手中的剑掉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师姐,看来胜负已定。”
宋铃不屑道:“不过是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才勉强步入金丹,也配在这里耀武扬威。”
“不入流的手段?师姐,我的金丹可是自己渡劫结出来了,输了就是输了。”
“我才没输!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样的孤女,不过是偷奸耍滑,长了一张狐媚子般低贱的脸,勾的司沂剑尊收你为徒。”
桑意欢笑意全无,冷声:“我劝你慎言。”
“呵,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就没人知道你那些小把戏。”宋铃傲然全无,蓬乱的发髻显得人有些脏乱,眼中的灰沉更是骇人,“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呀!!!”
宋铃不顾手臂的伤,癫狂般的拽住桑意欢的袖子,愤恨地扯着,像是失去所有的理智,撕心裂肺的吼道。
下一刻,一把剑忽然出现,直刺向桑意欢后背。
桑意欢面不改色,握在右手的剑瞬间一换,转到左手,直接划破宋铃手腕,而后伸脚一踹,将人踹倒,荡起层层尘气。
“你果然还是一样。”一样的小人。
无论哪一世,都不曾跟清冷的皮囊一致,只是隐藏着内心的臭恶。
宋铃握着露出白骨的手,疼痛刺激着神经,充血的血丝布满眼球,用剑撑着自己起身,她说:“桑意欢,我早应该除尽你。”
剑裹着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宋铃没有放弃。
而桑意欢没有兴趣听她说话,剑毫不留情捅去,捅去时,她明显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让她寸尺难近。
即便如此,桑意欢也并不打算退让。
一只手不行,那就两只手一起,丹田运气,灵气在体内迅速旋转,然后附在掌上,有力地握住剑,向前推出。
伴随动作的,是不顾天命,讨回公道的决心。
剑刺进宋铃的腹部,她眼眸微睁,透着难以置信。
桑意欢犹觉不够,又捅深一寸,宋铃犹如一只坠落的蝴蝶,红白相间的衣裳随风摇曳,整个人倒在地上。
桑意欢蹲下,端详着她,宋铃却拽住桑意欢,目光中带着水光,犹如破碎的琉璃器具一般,字字忏悔:“师妹…师妹我错了……师姐知道错了,师姐不应该嫉妒你,更不应该胡言乱语。”
“求你,求你放师姐一条生路吧。”
美人一语,如清风荷露,让人忍不住软了心肠,可惜这一招对桑意欢无用,更不会因为三言两句就放过她。
手指划过她身上的伤,直到脸庞,那双充满期许和诚恳的眼眸盯着她,桑意欢露出一抹戏谑,悠哉评价:“师姐,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可真是学的淋漓尽致。”
宋铃手指一紧,眸中浮现珠光,盈盈闪烁,欲泣不泣:“师妹,师姐当真知道错了。”
“师姐心里想的恐怕是日后将我抽皮扒骨,又怎么会觉得自己错呢?”
桑意欢一句话,将人堵的哑口无言,宋铃恳求的脸瞬间收敛,端起孤傲轻蔑的模样,赤裸裸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
“桑意欢,杀害同门可是大忌,你敢吗?”
桑意欢一脸惊奇:“师姐都敢,我为何不敢?”
说着,桑意欢利索地拔出剑,将人按在地上,宋铃吃痛一声,立刻抿紧嘴不肯露出一丝声音。
感受到剑的动作,宋铃疯狂挣扎,发丝沾染着地上的污渍,她已然顾不上这些,桑意欢摁住她,面无表情地用剑挑出来一个东西。
此时,苍穹大变,云雷腾起,似是苍天震怒降下雷霆万钧,威压逼人。
桑意欢握着手中血淋淋的东西,笑得肆意,宋铃则目眦欲裂,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桑意欢,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再次渡劫,还有谁能互住你,把我的金丹还给我,还给我!”
“师姐,这是因果报应。”桑意欢轻飘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