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我哥,我和他什么都聊的。”乔语见她有些害羞,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她强装镇定:“没到那个程度。”
“那就是有那个功效嘛。”乔语不依不饶。
“酒精本来就是最常见的兴奋剂,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会放大人的情绪。”她试图用专业知识拉回局面。
“哦。”乔语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不给我喝呢?好东西自己藏着呢。”
“.......”顾青舟蹙眉:“我怀疑你不是很懂刚刚的对话。”
“我才怀疑你不懂装懂呢。”乔语讪笑道。
“......”行吧,第一次,她不敢再接了。
“你是不是念书都研究这个,要不你再给我细讲讲.....”乔语继续挑衅,她想知道顾青舟这种一向沉稳自持的闷骚型人格会不会发疯。
“.......”
“或者你再开个课题,专门研究这个。”
她硬邦邦说了句:“我的课题要经费的。”
“没事,合作我去谈,我们家有钱。”
“.......”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喜欢研究这些啊.....书读的多是不一样。”
“.......”
“......”
顾青舟扯过自己的外套盖在脸上,不想面对这一切。她要收回那句未经证实的话:乔语比她哥更烦。
陆则谦侧头垂眼看她朦胧的轮廓,勾了勾嘴角。这就又害羞了?怪可爱的。
——
乔语喝了不少酒,纵使没醉,躺在床上,没一会也睡着了。反倒是她,在最熟悉的地方,有些辗转反侧。
轻轻起身,拿上自己的外套,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下到一楼,看见一个落寞的背影与夜色相融,坐在刚刚她坐过的位置上。
“怎么还不睡?”她轻声问道,站到他旁边。
陆则谦立即将手上的烟掐灭,将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似乎要让她一点味道都闻不到。
他只是静静的看她,也不说话,气氛就有些微妙。
顾青舟:“有点睡不着?”
没等他回答,她向屋里走去,拿了个外公以前做的香囊出来,闻了闻,好像还有些味道。
“试试这个,或许有用,不过有点久了,味道太淡。”她解释道,将他的茶倒掉,洗了洗杯子,换成了温水。
“你不用吗?”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的香囊。
“这东西对我没啥用。”
“香薰也没用吗?”
她倒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语气平和:“应该比这个有用。”
陆则谦轻咳了声,像是在忍笑。
“你上次说,要给我说个秘密,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他眼睛里有些秘而不宣期待。
沉默片刻。
“你真想知道?”他现在问她,恐怕就不止是一个秘密了,而是一系列秘密了。
“嗯。”他的语气近乎没有。
“那你可能会听到很多个秘密,做好心里准备,我迄今为止对别人说过的谎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你多。”
她的神情分外认真,他却不想听了,但又由不得他了。
他没做好准备,但她已然开始,娓娓道来。
她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凉,但心还是热的。
一万个出口,还是决定从时间入口。
“在英国时,其实我已经不常吃抑郁药了,被你发现,有点尴尬。你给我买了香薰,实际对那种程度的我很难有作用,但我觉得很喜欢。”
“我酒量很好,在科茨沃尔德,我并没有喝醉,只是觉得你那样陪着我,像是在做梦,所以想证实一下。”
“我其实先天性心率偏低,还找过医生,但是却没查出原因,也不影响生活。自小就喜欢刺激的过山车,落地以后心率居然能飙到180,实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她低头自嘲得笑了笑,依然觉得有些丢人。
陆侧谦却只敢扯扯嘴角,有些笑不出来。她嘴上诉说着情话,但他总觉得。
她不是来告白,而是来告别的。
“后来,你陪诗诗姐去医院,我们不是约好晚上去教堂祷告吗,我许了个愿,‘希望秦诗诗早日康复’,是不是很荒谬,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可如果她一直生病,你好像就得一直陪着她。”
“不是。”陆则谦冷冷道,觉得太不对劲。
“青舟。”他试图在尘埃落定前打断她。
“听我说完。”她的语气比他更强势,他打不断。
“后来你说我只是顾青诩的妹妹,真心话我有点失落,所以沉静了一个星期吧,不过很快又好了。”
“送你们的新年礼物,只是想送给你而已,所以我并不知道给肖正哥的是一把梳子,很是抱歉。”她抿了抿嘴唇,这件事,还是只能聊到第一层。
“再后来就越发不可控制,想要出现在你身边的欲望很是强烈,做了很多我迄今为止都觉得有些荒谬的事,当然,或许对你来说,这不算什么。”
“比如明明有快递偏要开车去找你,比如故意不带钥匙,要了解你的生活,再比如不想面对别离,告诉你错误的航班号。”
她一口气说道这里,才停下来呼吸。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她歪头想了想,“好像就这些了,年代有点远,如果我还有其他反常的行为,你也可以一并算作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