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回雪亚纳海的那天,我是准备晚上就告诉你怎么生蛋的,但是我被困住了,等我出来,已经过了一百年。”
陆呦呦把她被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把脸颊埋在他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等我那么久。”
路法斯·阿珈尔用冰冷粗糙的指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声音很轻,“没关系。”
这百年间,他经常能感知到一些异常的时空波动,他知道陆呦呦是被困住了,所以才会一直流转于各大禁区之间,希望能救她出来。
但野鱼越是说没关系,陆呦呦就越心疼他,她一个劲儿的道歉,许诺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
路法斯·阿珈尔抿唇轻笑,并没有应答。
一人一鱼就这样维持着诡异的姿势聊了很多,等陆呦呦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中午。
“陛下,该用餐了。”
保姆机器人推开门,将提前烹饪好的菜肴一道道端上了桌,陆呦呦连忙从路法斯·阿珈尔双膝之间跳了下来。
她脸颊红红的,膝盖也有点发青。
宽大的椅子上铺了软垫,但她跪坐了许久,到底留下了一点儿印子。
陆呦呦揉了揉膝盖,看着桌子上的十几“盆”菜——
每一盆都比她两个脑袋大,里面装的都是各种肉类,简直堆成了一座山。
野鱼一顿要吃这么多的吗?
陆呦呦有点傻眼,正要说什么,路法斯·阿珈尔薄唇带上了一丝浅笑,“呦呦,你的餐点在房间里。”
他站起了身,慢条斯理地卷起了漆黑繁复的袖口,露出了一截苍白有力的手腕,“快到午休时间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先回去休息,我送你回去。”
陆呦呦一愣。
她还没反应过来,路法斯·阿珈尔已经往前走了。
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看着野鱼高大的背影,眼神有些迷茫——
野鱼是不打算让她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吗?
为什么?
难道……他已经不喜欢她了?
脑海里蓦然划过这个念头,陆呦呦脚步一顿。
仔细想想,刚刚的见面,野鱼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动作和言语之间对她也十分克制,都没有抱抱她!
要是以前,她那么主动的跪坐在他双膝之间,他早就把她按到怀里了。
他对她,不像是对待久别重逢的爱人,倒像是对待一个疏远了许久的朋友。
客气、疏离。
皱了皱眉,陆呦呦打开系统面板,想看看阿珈尔对自己的好感度,但任务对象下面的好感度那一栏却离奇的消失了。
陆呦呦:“……?”
她没注意看路,整个人径直撞上了路法斯·阿珈尔硬邦邦的胸膛,鼻尖一酸,可怜巴巴的捂着鼻子。
“到了。”
路法斯·阿珈尔假装没看见她红彤彤的眼角,推开了门,示意陆呦呦进去。
陆呦呦委屈的应了一声。
野鱼对她的态度不好,她虽然难过,但也能理解。
她都失踪了一百年了,野鱼心里有点隔阂怎么了,他都没怪她,就算掉了点好感度也是应该的,她再努力刷回来就好了。
踩着柔软的地毯,陆呦呦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她有点惊奇的发现这一间屋子和她早上醒来的那一间好像不一样——
没有了贝壳风铃,但却多了一张柔软的巨大贝壳床,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摇晃的巨大吊椅和一整面落地窗,仿真的机器人管家端着餐点放在一边包了软边的桌子上,面容和季听雪有几分相似。
“这好像不是我之前睡的那一间?”
陆呦呦看了眼食物,种类丰富且五颜六色,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嗯。”
路法斯·阿珈尔随意的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他宽阔的脊背轻轻靠着雕花木门,“之前的那间屋子已经脏了,正在收拾。”
陆呦呦:“……”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她脏?
她明明那么爱干净!
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确实因为野鱼的玩♂弄,确实弄脏了一整张床,陆呦呦有点生气,但她一看见野鱼干瘪的左眼,又想到自己以前经常嫌弃他没有文化,一下什么脾气都没了。
见小食物这样都没有生气,路法斯·阿珈尔心尖一颤,几乎快要难以忍耐立刻将她按在尾巴上疯狂交尾的欲.望。
但……还不行。
他昨晚已经尝试过,她连他第二条尾巴的脑袋都吃不下,现在就交尾,她会坏掉的。
而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小食物真的一点也不爱他了,他会放她自由。
他已经快死了,最多只剩下五十年,眼睛也瞎了,尾巴也不漂亮了,发.情期却还那么强烈,和他一条丑陋的、剩下的岁月一直处于发.情期的人鱼共度余生,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假模假样的准备给陆呦呦一次选择机会的野鱼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
他勉强维持着高冷陛下的模样,说着的却是私心浓郁的话,“你的膝盖青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陆呦呦眨了眨眼,什么呀,这条野鱼是不是担心她疼,所以才想先让她回来休息的?
陆呦呦有点好笑,她决定试探一下,怅然若失,婉拒,“陛下公务辛苦,真的有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