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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结婚_卫小游【完结】(7)

  “你没事吧?”

  这醇厚的嗓音多像一个人,但他说的是日语,不是我熟悉的语言,不是他。他正忙着推动他的计画,怎可能追来此地,我不作梦了。

  “我没事,谢谢。”

  “你是初学者吗?没有人在一旁看着很危险的。”

  “我的滑雪教练刚刚有事离开了。”多温馨,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我想我还是回旅馆好了,我好像没什么运动细胞,学了好久还捉不到要领。”

  他拍拍我的肩:“别沮丧,也许只是教法不对。”

  “哦很多人对我这么说过,我已经换了三个教练了。”

  陌生人闻言,哈哈大笑。“是吗?”他话题一转:“你是来度假的?”

  我说:“北海道的游客恐怕比当地居民还多。”

  他又笑,真是个爱笑的人。“确实如此。”

  我们聊天聊了一会儿,有人来找他,他为他的必须离开歉然的向我道歉,我满不在意,跟他挥手道别。

  没了滑雪的兴致,收拾用具,回到附近的温泉旅馆。

  在温泉泡了一下,感觉全身筋骨都活络起来,好舒服。

  温泉是露天的,男女虽然不共浴,但用的是同一个池,池中间用矮篱围了起来,隐约听得到隔壁男池传来的声音。

  我侧耳一听,就听见了那熟悉的笑声。

  是那人,真巧。

  没有泡太久,我起身穿衣,想回旅馆休息。走到路口处遇见一大群人,他们人多,我一个失神,就被推挤到一旁,差点滑倒。

  “小心。”一只手臂扶住我,还没看见他的人,我已从声音判断出扶我的人又是他。

  很巧,真的很巧。

  我凭他的声音认出了他,他也认出了我,但我不晓得他凭哪一点?我既未开口说话,在滑雪场时,我们都带着雪镜,遮住了大半脸孔,根本看不出彼此的相貌,他是怎么认出我?

  “你像我一位故人。”他说。

  “故人?”或许这就是解答。

  他笑。“我叫千羽真之。”

  “田咏贤。”我伸出手与他交握。

  他笑了。“来自台湾?”

  “台湾人。”我确认了他的询问。

  “真巧,她也是一个台湾女子。”

  他那位故人,后来如何了呢?跟他比较熟稔以后,我好奇地问他。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话里有一种落拓的潇洒,很吸引人的。

  一句话,一段苦恋,一个甜蜜的回忆。

  他当了我的滑雪教练。

  待我习会滑雪后,他道:“如何,教法不同,成果就有差别吧?”

  我原没预计我能够在一个假期中学会滑雪,不禁兴奋得吻了他脸颊一下。就像个朋友那样。

  他握住我的手:“我那位故人不属于我,你呢?”

  我一呆。

  我……我应属于谁?

  我属于我自己。结束半个月的假期,我回到台湾。

  从机场出来,叫了TAXI回家。

  已经不早了,我想他应该已经下班回家。好一阵子没见面了,见了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好?我有点紧张。

  也许距离真的有助于思念,决心不要冷战下去了,人生这么短暂,爱他都来不及了,又何必与他称斤论两,斤斤计较。

  情人之间,不该这样浪费时间的。

  我迫切需要他一个温柔的拥抱。决定了,什么都别说,就一个拥抱吧,我想念他。

  不再迟疑,急急开了门,一室的冷清霎时将我满腔热切降温三十度。

  他不在家。

  是上哪去了?出外?或者还在公司加班?

  我猜测了一夜,隔天到公司,这才得知他去高雄出差三天,明天回来。

  将自日本买回来的纪念品分赠给同事,惠惠向我报告这半个月来公司的大概情况。

  他的提案还是通过了,公司调来大笔资金支持他的开发计画,这是下了狠心的决定,我无话可说,也只能全力支持。

  也许我真的考量太多,也许我真的缺乏前瞻的眼光,算了,工作归工作,不该让工作上的意见不合成为我们之间的感情障碍。

  再稳定的感情若不能好好经营,随时随地都可能崩解。况我珍视彼此这份情,更是不愿轻忽。

  打定了主意,我安心的等他回来。

  我没料到的是,在等待的期间,居然自他人口中听闻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惠惠告诉我:“田姊,你要多注意了,听说戈经理最近和他部门里一个年轻女孩走得很近。”

  我还听说,这回他下高雄出差,便是带着那个年轻女孩一起。

  年轻、年轻啊,我也年轻过,二十二岁那正当美丽的年纪,我遇见了他,将我的爱情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他,那时候我是年轻的,不是吗?

  我可以选择相信这件事,我也可以选择不信。

  而我选择相信他不会背叛我、背弃我们的爱情。

  在日本,千羽真之这男人令我一颗枯寂的心动摇了,但我选择回来;我相信他也会同我一样,在彼此心中,视对方为自己以外,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会回来。

  “你回来了?”看见我时,他眼中有一丝不可解的情绪。

  我追着他的眼,想探索那眼神所代表的意义。“我是回来了,你呢?”

  “我站在你面前,不是吗?”

  “你是在我面前,但你的心在不在你身体里面?”我戳着他的胸口。

  “傻话,怎会不在。”他将我拥入怀,满是胡渣的下巴抵着我的额,许久许久,仿佛下了决心似地道:“我想你。”

  我反抱住他,眼眶不争气的湿濡起来。他想我呵。“我也是。”

  我们沉默着,细细品味大战后难得的安详气氛。

  “别冷战了好吗?”

  “你受不住?”我不急着给他答案。

  原来他也是会心焦,会为我牵肠挂肚的。

  这男人太不可爱,他从不把心情明白对我说。

  “鬼才受得住,谁想一回家就看见一个夜叉……”

  “夜叉?”我横眉竖眼。

  “喔,可不。”他尽是笑。“况且抱着冰块睡觉,也不是件舒服的事。”

  “冰块?”我冷着脸。

  “你可以证明你不是。”他抚着我的唇,清楚的暗示我,他想要什么。

  如果我不让他得遑,不知他会不会欲火焚身?在大冷天冲冰水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也许是。”我作势要推开他。“反正我冰冷、无趣,我想我们还是分床睡好了。”

  他也真放了我。“是,你冰冷、无趣、令人厌倦了。我要去洗澡。”他丢下我,要回房去拿换洗衣物。

  我揪住他衣服后领。

  “我令你厌倦?”虽知是开玩笑,但听来真令人不舒服,希望这永远不会有成真的一天。“你敢这么说!这是真心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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