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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郎腰瘦不胜衣_江倾杯【完结+番外】(94)

  众人脚下不由一顿,纷纷转身看去。

  玉落溪皱眉退后一步,道:“阁下是?”

  那人答道:“无名小卒罢了。”他说完又笑了一下,道:“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是不是忘了告诉诸位掌门一件重要的事。”

  玉落溪眸光一闪,道:“落溪听不懂阁下之言。”

  “哦?”那人笑道:“看来是在下表达的不够清楚。”他转身,看着驻足向他望来的众人,忽地目光一转,落在商青鲤身上,阴测测笑道:“相信在场诸位都知道,西临灭国前曾有个太女。”

  商青鲤心中一跳。

  那人已继续开口道:“我知诸位想说,西临太女与我们何干?那么……”他顿了下,道:“如果这位传言中已不在人世的太女还活着呢?不仅还活着,并且……”他又低低笑了声,才接着道:“还手握闻命呢?”

  ☆、七零。君子意如何。

  那人每吐出一个字,玉落溪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等到“闻命”二字一出,她一张脸已经惨白如纸。

  那人以内力把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送进了山巅上众人的耳朵里,一双眼睛却像钉子般紧紧钉在商青鲤身上不曾挪动过分毫。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需稍一抬眼,便能见到站在松树下的江温酒和商青鲤。

  云雾缭绕的遥山之巅,霎时死一样的沉寂。

  商青鲤举目望天,一行大雁振翅从头顶飞过,雁鸣声如一柄匕首,刺破此间短暂的沉寂。

  她的视线掠过天边的流云、峥嵘轩峻的烟波楼,从高大的门楼上慢慢落到门楼下的玉落溪身上。

  玉落溪白着脸,咬着唇,却并未反驳那人的话,只踉跄着又后退了一步,道:“你……”

  那人闻声转头扫了眼玉落溪,桀桀笑道:“说来……在下应当谢谢你。若非是你,在下又怎么会知道闻命在她手中?”

  商青鲤心中一沉,定定看着玉落溪,玉落溪似是有意避开了她的目光,强自镇定道:“不……我不认识你。”

  那人道:“二月十五,东都。”

  玉落溪听言一怔,噤声不语。

  这时山巅上的众人已如一壶烧开的水般沸腾开来,连带着看向商青鲤的眼神也是滚烫的。

  商青鲤迎上众人热切的视线,冷了眉眼,“想要闻命?”她弯唇,冷笑出声,道:“来一个,我宰一个。”

  江温酒忽地松开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侧头冲她朗朗一笑,道:“铮铮,这种事不如让我为你效劳?”

  声线略低,音色雍容。

  明明是调笑的口吻,凝了内力的每一个字却都掷地有声。

  他眉眼旖旎,艳色薄唇微勾,世间春花秋月的风情便尽数落在他眼角唇畔。

  商青鲤眨了眨眼。

  桃花眼一弯。

  眸间涟漪乍起,像极了被春风吹皱的盏中清茶。

  她眸色本就浅于常人,如空山新雨后的第一杯龙井。此时被她愣愣瞧着,江温酒心中不自觉就柔软成了一片。

  “江道长身为太虚宫弟子,整日与这女子卿卿我我,言行举止当真让天下修道之人所不耻。”

  人群深处,站在谢离人身后的解东风刻意拔高声音道。

  他这话像是落在草丛里的一点火星,火星点燃杂草,顷刻间就已有燎原之势。

  山巅上不少人出口恶语相向。

  江温酒无动于衷。

  烟波楼虽为天下器宗之首,但说到底还是个做买卖的,自然就与江湖上正邪两道都有往来。此次收到烟波楼密信的掌门人,也不全是名门正派。但凡在江湖中有些声名的门派,无论正邪,掌门人都在受邀之列。

  因此在场众人里不乏些专攻旁门左道的门派,这些门派里的弟子,言语上比起其他人少不得要放肆上许多。

  一个合欢门弟子便在此时,嚷嚷了一句:“啧啧,要说我,这西临太女就是能耐,勾得修道之人都动了凡心。不过么,那可是只差一点就坐上了皇位的女人。高高在上的龙女,压在身下……嘿嘿。”

  他说这话时,只刻意把嗓音提高了一点。

  在喧嚣不已的山巅,混在众人的声音里,并不明显。

  站在他四周的人听得此言,想到松树下那个红衣女子清冷的面容,不少同门出声附和。

  “噌。”

  拔剑声如一道清越激昂的龙吟,在山巅响起。

  下一刻,那柄色泽暗沉的长剑,已抵在了合欢门那个弟子的喉咙上。

  执剑之人青袍白纱,广袖流云。

  “你……”被剑抵住的那人牙齿打颤。

  “嗯?”江温酒薄唇微扬,执剑的手轻轻一送,已然刺穿那人的喉咙。

  他出手极快,快到在场许多人都不曾看清他是何时站到了合欢门这个弟子面前。

  合睫间就有一人倒在了他的剑下,其他人不由一愣。

  江温酒缓缓拔出君子意,屈指弹了下淌血的剑刃。

  他眼尾闲闲上挑,唇畔犹存笑意。

  眸里却满是肆虐风霜。

  他凤眸一瞥,离他近些的人便不自主退后一步。

  “呵。”他自喉间漫出一声轻笑,转身闲庭信步般穿过人群,走到商青鲤身旁。

  “啪、啪、啪。”

  站在门楼台阶下目睹了这一切的黑衣人拍了拍手,道:“精彩,真精彩。”

  江温酒循声望向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沈弃,我知道是你。”

  “唉……”一声长叹,沈弃抬手,揭开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面色阴冷的脸,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少主。”

  他没有再刻意改变自己的嗓音,声音听起来要年轻许多。

  他面色虽然阴冷,五官却很是俊朗。只眉心处一道疤痕,像极了一只竖起来的眼睛。而他迎上江温酒视线时,眸底更是有一团浓的化不开的阴霾。

  不去管因沈弃这声“少主”,众人投来的或惊诧或猜疑的目光。江温酒凤眼一挑,道:“那封示警信是你写的?”

  “是。”沈弃道。

  “目的。”江温酒抬手,君子意遥遥指向沈弃。

  沈弃笑了笑,举起两只手摆了摆,道:“少主想杀沈弃,自是易如反掌。只是……沈弃给这位太女殿下……噢不,应当是给少夫人准备了一份大礼,不知少夫人可感兴趣?”

  商青鲤眼一眯。

  沈弃拍了两下手掌。

  烟波楼里应声走出来一个灰衣人。

  他穿着连帽的斗篷,脸上戴着一张金属面具,使人无法窥出他的容貌。

  灰衣人手上握着一柄匕首,匕首抵在身前黑衣少年的脖颈处。

  少年肤色异于常人的白,像是常年不曾照射到阳光。有一双猫儿一样的眼,瞳仁浅浅一湾绿色,眸光澄澈如三月碧波。明明是深沉的黑色,却被他穿出干净明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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