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这一局，朕可是很用心地去下了，是你心思缜密，思虑周全。这一局，朕认输了。”
全贵妃没有再辩驳。
看着全贵妃的喜色，祁帝心情也很愉悦，“那就按照我们的赌约，兑现承诺，说吧，你想要什么？”
全贵妃下定决心说道：“臣妾想要一块皇宫通行令。”
祁帝眉头轻挑，难道是待在宫里太烦闷了，想要去宫外散散心？又或者是想时不时去儿子的皇子府中看看？
想来也是，宫中的妃嫔都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只有在宫外建有府邸的皇子们可以每隔几日进宫来向其生母请安，所以全贵妃去四皇子府的机会屈指可数。
想通了这些，祁帝也就释然了。
“那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在宫中烦闷，多去辰儿那看看也好！”
“不是臣妾要用。”全贵妃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是萱染还不能适应宫里的生活，臣妾便想让她可以时不时到宫外去散散心。”
祁帝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饮茶。
但毕竟是跟在祁帝身边多年，全贵妃自然是了解祁帝的脾气的，这幅不言不语，波澜不惊的模样，实际上是愤怒到了极点。
全贵妃也深知上次之事，小女儿出言顶撞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由是大女儿。心里也明白，想要在宫里过得好，想要保护好儿子和小女儿，就必须顾及祁帝的情绪，就必须与大女儿减少牵连。但自己确实做不到对大女儿不管不问，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啊！
全贵妃跪下来，“臣妾求圣上恩准。”
祁帝没有看全贵妃，眼睛望向旁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要为了她，求朕多少次才肯罢休呢？”
全贵妃不敢言语。
祁帝回过神来，走到全贵妃面前，蹲下/身与其平视。
“你我夫妻十六载了，这些年我对你是怎样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全贵妃心里是感动的，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祁帝对自己的好，同时也感动于祁帝对自己说话不是用“朕”，而是用“我”。
“臣妾谢圣上恩宠。”
祁帝伸手擦拭掉全贵妃满脸的泪水。
“谢我的恩宠，然后呢？然后对我说，就算我十几年如一日地宠爱你，关心你，你心里仍旧没有我的位置，是吗？”
“不是……”
“不是什么？”祁帝打断全贵妃的话，平和地说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吝啬，你的心太小，小得只能容下你的孩子们和一个他；有时候又觉得你的心很大，可以容下天下苍生，可以为了天下百姓以死相谏。可是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秦泠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祁帝感受到自己的心无比疼痛，“我是一个好皇帝吗？或许是吧，我夙兴夜寐，批阅奏章，处理公务，有时甚至彻夜不眠，与大臣们商量治国之策。可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为此我不惜与全天下为敌，只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可是你却弃之如履，你说你不想要！”
全贵妃无言以对，只是泪流不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吗？”祁帝自嘲，“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祁帝终是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临走前说了一句：“既然你要求的事，那便恩准吧！我说过不会让你感到为难的。”
跪在地上的全贵妃抽泣不止。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第40章 所谓缥缈
众人看着一席新嫁衣出来的燕锦依，都眼前一亮。
“二皇姐，你这样好美啊！”
“嗯，二皇姐宛若天仙下凡，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实乃绝色美人也！”燕锦容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学过的词，也不是燕锦容想要卖弄自己的才华，而是真的觉得此刻的燕锦依很美。
嗯，应该就是这些词了，燕锦容觉得自己说得很对，说完之后还像一个小大人一样自顾自地点头。
众人看到燕锦容的这副模样，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燕锦容看到大家都在笑，心里很疑惑，笑什么呢？
燕锦韵受不了燕锦容的这副小可爱模样，笑着过去摸了摸其头发。
“二皇姐，这套衣服挺合身的，不用再改了。”
“是吗？”燕锦依现在有些羞涩，“母妃，那就这样吧！”
“也好。”贤妃应道。
等到燕锦依回内室换衣服，贤妃开始唠叨，“锦依这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焦虑不安的，幸亏四位公主时不时来和她聊聊天，她心情才好点，不然本宫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导她了。”
“待嫁的女子都是这样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全贵妃劝慰道。
“话说二公主都要出嫁了，安平郡主好像和二公主同岁吧，怎么还没有请圣上赐婚呢？”
燕萱染来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有一番刁难，倒也不慌不忙地答道：“不劳丽嫔娘娘操心了，是萱染还不想出嫁，想多留点时间陪陪母妃和锦然。”
“哦，外面在传安平郡主和五公主不和，原来是谣传啊！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连嫔妾都轻信了那谣言呢！全贵妃娘娘真是幸运，有儿女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
不管丽嫔是否真心羡慕全贵妃，但在这种场合这话显然说得不对。就算是说者无意，但奈何听者有心，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在挤兑全贵妃了。
贤妃皱眉，在这么欢乐的日子里，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然是不允许发生这种勾心斗角的不愉快之事。
但燕萱染快贤妃一步说话，“是啊！所以，丽嫔娘娘也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才好呢，将来可以齐享天伦之乐。”
提到孩子，丽嫔心里就一阵心绞痛。
要是当初没有庄妃谋害自己，自己的孩子都已经有五岁了。当听到御医说无能为力，当听到自己的孩子早夭时，自己恨透了庄妃。那是自己的孩子，也是锦绣王朝的八皇子啊！
所以，等到庄妃三岁多的五皇子因患了天花而早夭时，丽嫔只觉得恶有恶报。等到庄妃谋害全贵妃小产之事暴露，而被祁帝下令处死之时，丽嫔只觉得大快人心，连连拍手叫好。
但即便庄妃被处死了，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孩子没了，自己被下的是绝/嗣药，注定不会再有孩子了。
所以，孩子乃是丽嫔心中永远的痛。
“安平郡主果真是全贵妃娘娘的女儿，和五公主一样的伶牙俐齿，懂得如何咄咄逼人。”
这是在说燕萱染和燕锦然没有教养，不懂礼数？
全贵妃脸色很不好看。
“丽嫔娘娘是想说我们得理不饶人吧！可是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啊，不是萱染挑拨后宫中众位娘娘的情谊，只是不管现在如何，在将来能保证自己过得好的就只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嘛。人心隔肚皮，这个道理，想必丽嫔娘娘应该比萱染更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