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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120)

  但夜深人静,两人都觉得差点什么。

  差什么呢?

  温婉蓉扪心自问,以前玳瑁在,两人还有共同讨厌的人,还一致对外。可自从把玳瑁弄到老宅彻底从眼前消失,两人矛盾依旧存在。

  说到底,他们俩之间早存在问题。

  可以前怎么没发现?

  温婉蓉想,他们从哪步开始出现错误,还是从开始在一起就是错误。

  覃炀临走的前两天,主动找温婉蓉说话。

  温婉蓉并非不理,但回答都很简便,有时听起来像敷衍。

  覃炀原本有很多想跟她说,最终欲言又止。

  入夜,他摸到她床上,手伸进衣襟,嗓音低沉:“温婉蓉,我明天一早就走。”

  温婉蓉嗯一声,没任何反应,也不阻止他毛手毛脚。

  “你是不是不想?”覃炀见她没反应,没勉强,问一句。

  温婉蓉背对着他,不说话。

  她是不想,即便知道他明天要走,还是不想,好像他们是最后一晚,非要发生什么才对得起谁。

  而后覃炀什么话没说,起身套件外衣,去书房睡。

  第二天温婉蓉醒来时,覃炀已经出发。

  她第一次没去送他,也没有十里送君的依恋和不舍。

  一切好像再自然不过的事。

  反正覃炀上沙场,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担心。

  但玉芽伺候她洗簌时,忍不住问一嘴,覃炀什么时候走的。

  玉芽一五一十说,卯时过半出的府,又想起什么,把桌上一张信笺纸拿过来,交给温婉蓉:“二爷看您在睡,叫奴婢别吵醒夫人,留张纸条,要奴婢务必转交。”

  然后又掏出一把铜钥匙,递到温婉蓉手上:“二爷说还有书房钥匙,一并给您。”

  温婉蓉看看钥匙,又扫了眼信笺上的内容,坐在床边愣怔好久。

  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看就是覃炀写的,他一个粗人写不出什么深情款款,柔情蜜意的话,就两件事,一是告诉她暗柜里的银钱数量,二是要她去书房里,把那件绣了“永乐安康”的小孩肚兜,在七七那天烧掉。

  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字没有。

  温婉蓉忽然回神,连头发都没梳,拿着钥匙跑到书房,翻出那件绣字的红兜兜,刹那模糊视线。

  而后放声大哭,她也想,他们永乐吗?安康吗?

  他作为她夫君。不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刻站在她同一边吗?

  不应该对以前的伤害,主动说声对不起吗?

  为什么等她变化了,伤心了,才意识到错误,才意识到悔改?

  她是报复玳瑁吗?

  她做的一切就是向覃炀证明她的存在,她的重要,要他知道她对他多不满。

  而覃炀呢?

  在府邸什么都依她,到了外面,在乎就是自己的脸面,什么都要她以大局为重,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温婉蓉觉得她跟覃炀这一年,快把十几年的眼泪流光。

  每次哭,好一阵子,好一阵子,又吵,又哭。

  他不喜欢她哭,可谁没事爱哭?

  大概哭得动静太大,书房外的下人赶紧去禀报老太太。

  老太太来时,温婉蓉还躲在书房哭。

  冬青想进去劝,被老太太拦住。

  “让她哭,有些事总得他们自己面对。”老太太摇摇头,叫冬青留下,看着人,别哭出好歹。

  冬青领命,站在书房外,一直等了半个时辰。

  温婉蓉最后从书房里别人扶出来的。

  冬青在一旁小声安慰:“夫人,其实二爷很挂念你,走时特意交代奴婢。要奴婢多帮衬夫人处理府里的事务,别累着您。”

  温婉蓉攥着红肚兜,对覃炀又恨不起来。

  见她不吭声,冬青接着说:“夫人,有件事可能您一直不知道,您小产那天,老祖宗本来要二爷等您出了小月子就自行领罚二十透骨鞭,之所以没打,是因为二爷一直在燕都待命,随时可能出发。”

  温婉蓉一愣,覃炀从没跟她提及随时可能要走:“他都没告诉我这些。”

  冬青说:“夫人,这事算奴婢多嘴,您心里知道就好,不然被老祖宗知道,挨罚就是奴婢了。”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然后又想起之前,她曾经听见覃炀在书房发脾气,说鲜卑部落小范围犯境,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有关。

  她旁敲侧击问冬青,冬青摇摇头只说不知道。

  话锋一转,继续劝:“夫人,二爷真在乎您,以前奴婢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这么用心,之前你们闹矛盾,二爷给老祖宗请安时,私下问奴婢,像我们十五六岁的姑娘喜欢什么?奴婢说了几样,二爷第二天一样不落买回来。还说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喜欢。”

  经冬青一提醒,温婉蓉有点印象,覃炀要是第二天休息,或者抽空回来躲懒,就会给她带东西,有时吃的,有时姑娘家的小零碎。

  她一直没在意,以为是覃炀在粉巷练出来哄女孩子的手段,就问冬青:“以前二爷不是经常去粉巷吗?”

  冬青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奴婢倒不清楚,偶尔听二爷开心时提一句,说那是销金窟,花银子找乐的地方,不过逢场作戏。”

  所以他对她是认真,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冬青最后说:“夫人,您今早真该来送送二爷,二爷走时,在垂花门外回头三次,二爷哪次出门都没这样。”

  温婉蓉听不下去,蹲在地上哭。

  她想,她也很多委屈,覃炀在马车上跟她动手,下狠手掐她,怎么没见他不舍。

  冬青蹲下来,陪着她,柔声道:“夫人,别哭坏身子,奴婢扶您回屋好吗?”

  温婉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点点头。

  冬青看她满脸通红,倏尔想起老太太一句话,别看两人当爹当娘,自己都是没长大的小孩。

  温婉蓉哭够了,擦擦眼泪,想起来问:“我现在骑马去追,来得及吗?”

  冬青看看天色:“估摸二爷已经快出城郊,您现在赶过去,只怕一天赶不回,老祖宗不会同意的。”

  温婉蓉坚持:“我想去送送,有什么办法吗?”

  冬青犹豫片刻,要她在原地等,得去问问老太太的意见。

  没过一会,冬青回来。温婉蓉赶紧上前问:“祖母同意了吗?我能不能出去?”

  冬青点点头,说上城楼应该可以看见军队,只能目送。

  温婉蓉想想问:“我能看到覃炀,覃炀能看到我吗?”

  冬青抱歉地笑笑。

  温婉蓉说句知道,转头跑回屋,翻箱倒柜。

  冬青跟着进屋,怕她受什么刺激,赶紧问:“夫人,您在找什么?”

  温婉蓉边找边说:“帔子,一条明红色,六尺长,二爷大婚前送我的。”

  冬青问她找帔子做什么?

  温婉蓉说一会去城墙上有用。

  两人把衣柜翻个底朝天,终于找到那条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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