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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125)

  温婉蓉心思。她赌气不写信后,覃炀也没主动来封信。

  不由闷闷叹气,怀疑二世祖打仗把脑子打坏了,连家人都想不起。

  回到屋,她想覃炀不写信,自己高姿态,主动给他写信呗。

  这次提笔,没抱怨,没脾气,就把最近府里府外发生的事,大致叙述一遍,顺嘴提起钱师爷,说等他回燕都详谈。

  毕竟从燕都寄往边界,路长时间远,经手的人太多,她怕内容泄露。

  只是信寄出去后,石沉大海。

  她等了一段日子,没等到覃炀的回信,却意外收获钱师爷的行踪轨迹。

  “你可看清楚了?”温婉蓉仔细看过记录清单,抬头看向小厮。

  小厮抱拳点头:“小的这段时间一直跟踪您说的这位钱师爷,他不但和温府有接触,和其他官员也有来往,小的一一记录下来,只是……”

  温婉蓉问:“只是什么?”

  小厮回道:“此人并非什么师爷,小的打听,他是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正到处寻关系,要站稳脚跟。”

  国子监祭酒?

  温婉蓉一愣。钱师爷真平步青云,从一个共犯一跃成为朝廷四品官员,与死去的娄知府同级,也太奇怪了!

  下意识问:“你还打听到什么?”

  小厮犹豫片刻,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压低声音说:“有人传,他的官是花这个买来的。”

  温婉蓉一怔,买官卖官是违法的。

  谁胆大包天敢给一个共犯行方便?

  而钱师爷一旦有了保护伞,难说不会在朝野上给覃炀使绊子。

  再说覃炀的性格,一定很多言官看不惯。

  这次弹劾风波,很多人等着看笑话。

  但自从温婉蓉和杜夫人一起听戏,成功示意加入皇后党,后来几次聚会,听其他夫人说。温伯公在朝堂上,偶有替杜子泰及覃炀维护之意。

  总算逃过一劫。

  所以旧戏不能重演,再来次弹劾,墙倒众人推,不管覃家从前有什么功绩,是留是走,全凭圣上一句话。

  回过神,她要小厮把钱师爷走动所有官员府邸做详细记录:“到时等二爷回来,你亲自跟他汇报。”

  “是。”

  温婉蓉特意叮嘱:“今天的事你知我知,若二爷回来发现有不相干的人知道,你晓得他的脾气。”

  小厮忙说明白,随即退出去。

  钱师爷的存在,像颗随时引爆的火药,搅得温婉蓉心神不宁。

  她恨不得马上立刻启程去边界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覃炀,让他万事小心,尤其回朝之后。

  冬青发现她最近心事重重,问原因,也不说。

  温婉蓉思忖两天,决定先告诉宋执,毕竟在安吉,宋执和覃炀都知道怎么回事,让他想办法转告覃炀的同时,自己也小心。

  隔天她起了一早,陪老太太吃完早饭,出门去枢密院。

  枢密院却给她个意外消息。

  宋执前几日也出发去边界,再问具体地方,处于保密,不能也没人回答。

  温婉蓉第一直觉,覃炀出事了。

  她想起冬青说,覃炀不会外出太久。

  可算算日子,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她以为覃炀忙没回信,也没在意,现在想来有点不对。

  回去的路上,她问冬青:“二爷有去信给祖母吗?”

  冬青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给她一句不知道。

  温婉蓉觉得冬青不会不知道,因为白天她院子里事少,冬青忙完还会去老太太那边打理,她又是老太太贴身最信任的丫鬟,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到底是你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她没心情跟冬青绕圈子,“是不是二爷发生什么事?你们瞒着我?”

  冬青抿抿嘴,不作任何回答。

  她一沉默,温婉蓉心里有了底。

  入夜,一个人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

  一直醒到三更天。

  反正睡不着,索性不睡了,爬起来收拾简单细软和几件衣服,打算明天一早跟老太太打听覃炀的具体地方,她要去找他。

  隔天,老太太似乎早料到她的要求,没阻拦,就问她一个人带五六个会武的丫头小厮,跑那么远的路,行不行?

  温婉蓉说什么都要去:“阿蓉曾经一人从燕都去疆戎,有经验。不怕,何况这次不坐马车,骑马上路,节约时间。”

  老太太犹豫半晌,答应了,但叮嘱多带几个下人,路上有个照应。

  温婉蓉点点头,说会照顾好自己,转身回屋,要了两套小厮服装,出发前思量再三,把墙上的弓和箭背上,以防万一。

  这一路,她没太多讲究。穿上小厮的衣服,把头发全部束起,挽成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不戴任何首饰发钗,素面朝天,渴了喝井水,饿了吃干巴巴的馍片,两条大腿内侧因为骑马时间过长磨出水泡,日夜兼程赶路,着实辛苦。

  夜里,她躺在普通客房,回想覃炀出发那天急行,也是如此,深深体会他的不易。

  排开朝党之争,就行军打仗而言,覃炀所做一切,封赏平北将军,实至名归,甚至超过分内之事。

  温婉蓉之前总看他大手大脚,不觉得,受他影响,跟着花,喜欢什么开口要,覃炀送什么也不拒绝,从没想过他背后的辛苦。

  其实每一分钱,是真正用血和汗换来的。

  温婉蓉想,这次回去,就把家里两人的衣服,以及自己的首饰,值钱,不值钱的东西统统清理一遍,不能由着覃炀性子胡来。

  尤其衣服,贴身的不说,光外衣,大衣橱里满满当当,有些衣服,覃炀穿一两次,就不穿了,美其名曰不好看。

  温婉蓉想,他一个粗人,懂什么好不好看,八成穿得不舒服,就不穿,最后穿来穿去,就常穿那几件,不是一星半点铺张浪费。

  她的衣服也是,每次和官夫人聚会,免不了去逛布庄,一逛就要买新料子,有新料子一定做新衣服,恨不得现在一天一件都不带重样。

  老太太倒不说他们什么。

  温婉蓉自己觉得有愧。

  回想起来,覃炀对她真好,他没像别的夫君,自己花天酒地,对糟糠之妻这也不能准买,那也舍不得。顺便见一个爱一个,娶三房四妾,觉得不过瘾还要养外室。

  覃炀都没有,虽然以前玩得疯,后来对她一心一意,银钱随便支取,她买什么,花在哪里都不需要报备。

  但想他说什么柔情蜜意的浪漫情话,不可能。

  多正经的情话,到他嘴里,全成歪理邪说。

  世事难两全。

  温婉蓉闷闷叹气,拉回思绪,抬眸看一眼烈日炎炎,越往边界走,太阳越毒辣。

  晚上洗脸时,?子晒脱皮。

  有小厮建议,脸上要缠布巾,一遮阳,二防风。

  温婉蓉隔天上路,就按这个方法办。

  等再到临近边界最后一个落脚点樟木城,大姑姑已经派人在城门口迎接。

  有个穿当地衣服的小厮上来问,是来自燕都的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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