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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133)

  温伯公怒不可歇,拍案而起:“我是要你把她接回温府!不是要你去覃家没事找事!”

  杜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两巴掌没大闹是因为心虚,不代表什么都能容忍,冷笑起来:“你那点龌龊心思,不就想把贱蹄子接回来再续前缘?做梦!我告诉你,我在府里忍她十年,算仁至义尽!”

  温伯公火上浇油,恨不得再给眼前的女人一巴掌。但看红肿的两颊,忍了忍:“再续什么前缘!?目寸光!”

  “我?目寸光?!”杜夫人面起寒色,哼了声,给他透个底,“明着告诉你,我早知道你被罚一事,不是你斗胆做了让皇后不高兴的事,能被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温伯公一怔。

  杜夫人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道:“没有我皇后妹妹,你以为温伯公的爵位怎么来的?就凭你?还想休了我,要我滚回杜家,只怕你今儿休我,明儿一身官服就要脱下来。”

  一席话。把温伯公说得偃旗息?。

  两夫妻闹得极不愉快,归根结底症结还是杜子泰送去那封匿名举报信上。

  所谓冤家宜结不宜解,温覃两家的矛盾越结越深。

  但在杜皇后眼里,如此甚好。

  就像皇上最讨厌群臣结党营私,杜皇后也不希望自己党派太过团结。

  至此,弹劾风波也好,匿名举报也罢,皇后不想再有任何人挑起事端。

  然而相比温婉蓉失去两个至亲至爱,罚俸两个月显得太过无足轻重。

  两条人命,怎能用银钱衡量。

  起先她并不知道,但枢密院那帮祸祸们时不时飞鸽传书,把燕都的新动向告诉覃炀他们,她就捡个耳朵,听一嘴。

  当着覃炀的面,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背地里一个人在樟木城闲逛时,黯然神伤。

  就算在府邸纳凉,也不大喜欢和大姑姑及丫头婆子坐在一起聊天热闹,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覃炀的身体恢复状况还不错,大半个月过去,能下地行走,基本生活自理。

  但依旧喜欢缠着温婉蓉,常常一副瘫死状,要人伺候。

  温婉蓉不是不明白,就惯着他,对覃炀尽心尽力。

  “你最近怎么了?有心事?”覃炀发现她最近不大爱笑。就是笑也多半敷衍。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温婉蓉扶他坐到八仙桌旁边,又替他盛汤夹菜。

  “累了就坐下来歇会。”覃炀取下她手里的筷子,说自己来。

  温婉蓉落坐他身旁,垂眸一小口一小口吃自己碗里的饭。

  覃炀看向她:“菜不和胃口?”

  温婉蓉摇摇头。

  “想回燕都?”

  温婉蓉还是摇头。

  覃炀夹一筷子鱼肚放她碗里:“不想说就先吃饭,吃饱了,想通了再说。”

  语毕,他开始大喇喇吃自己的。

  温婉蓉见他像没事人,心里感叹,二世祖心真大。

  入夜,因为大姑姑不让两人睡一屋,温婉蓉只好先陪覃炀睡着,再回自己屋睡。

  覃炀玩着她的头发。非要温婉蓉躺身侧,一再提议:“哎,今晚就别走了,陪我一起睡,反正大姑姑他们歇息早,你回没回,她不知道。”

  温婉蓉有些犹豫:“万一明早发现,怎么办?再说你的伤口还在恢复,不小心压到碰到都不好。”

  覃炀让步:“我叫人把卧榻搬进来,你睡榻上,就算明天姑姑知道,你又没影响我,她不能说你什么。”

  温婉蓉嘴角微翕,还想说什么。

  覃炀就自作主张叫人把卧榻搬到里屋来,特意与他的床并排挨着。

  温婉蓉是可以留下来睡,唯独两人上下床不方便。

  但覃炀不管,他一连半个月没和小绵羊同枕共眠,甚是想念软香软玉的身子和那股幽幽的体香。

  温婉蓉窝在榻上,不放心:“我真不回去没事吗?”

  “没事,”覃炀拉住如柔荑般素手,要她放心,“大不了就让姑姑写信给祖母,等回燕都再说。”

  “就你心大。”温婉蓉深深吸口气,又叹气似的吐出来,把脸贴在粗糙手背上,想了会,问,“覃炀,你有遇过不甘心,又无能为力的事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想覃炀这种张牙舞爪,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受憋,吃亏。

  覃炀却很坦然:“有啊,老子天天在枢密院被杜废材差遣就是不甘心,又无能为力的事。”

  “这算吗?”温婉蓉抬抬眸,又垂下,语气透出几分抱怨,“你哪次心情不高兴,回府里不都发通脾气,再不然就是把我身上捏得青一块紫一块。”

  覃炀看她幽怨的小样子,笑起来,伸手摸摸白嫩的脸颊:“看你爽的时候,也没怪老子手重。”

  明明正经话,二世祖也能带到歪理邪说的路上。

  温婉蓉瞪他一眼,翻个身:“不说了,睡觉。”

  覃炀乐得不行,手往亵衣里钻:“说说说,你说你的,老子摸老子的,互不影响。”

  温婉蓉使劲拍打咸猪手,重重翻过来。面对面不满道:“你这人怎么一点正经都没有,再这样我现在就回姑姑那边睡。”

  “好好好,老子不碰你。”覃炀缩回手,又玩她头发,“行了,说吧,到底什么心事,别整天唉声叹气。”

  温婉蓉想想,先约法三章:“我说可以,你别又说荤话,不然我真回姑姑那边了。”

  覃炀说好。

  温婉蓉又提起刚才的问题,但换个问法:“我的意思,如果你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你却无能为力,会怎么办?”

  “不知道。”覃炀直白回答。

  温婉蓉就觉得他不想好好说话,有些生气:“你是不知道还是懒得说?是不是又觉得我说的是屁话,废话,无聊的话?”

  覃炀没明白她在气什么,无辜道:“没有啊,就是不知道。”

  “不想说算了。”温婉蓉哼了声,翻身睡自己的。

  覃炀手摸到她腰上,声音明显带着笑意:“我在乎的人又没受到伤害,你要我怎么回答?”

  温婉蓉知道他说在乎的人就是指她,语气软下来,转过头:“我说假设呢?”

  “没法假设。”覃炀要她挪过来一点,要抱着睡,难得正经道,“当初我爹和我哥没的时候,这头要收尸,那头一排将领等着我决策,你说我怎么办?”

  温婉蓉不想勾起他的伤心往事,沉默一会,问:“你不会不甘心吗?”

  “会啊,”覃炀收了收手臂,“老子当时发誓,杀光那一部落族人,给他们陪葬。”

  “杀光了吗?”

  “杀光了。”

  温婉蓉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看到,覃炀说起报仇,眼底涌动浓烈的杀气和恨意,却在和她目光接触的一瞬,消失不见。

  明明这个话题应该就此打住,偏偏又很想知道结果:“男女妇孺,全部族人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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