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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527)

  当一行人等待丹泽从树林里走出来时,天边已经泛白,借着微微亮光,兰家家兵看清他右手提着的东西,皆倒吸口凉气,一颗圆溜溜的人头。

  覃炀和宋执在沙场上看死人看多了,斯通见惯,并不惊讶,相互递个眼色,一晚没白来。

  齐佑死了,安心不止丹泽,更安了覃炀的心,否则那小子迟早坏事。

  兰家家兵完成任务,领头的急着回去给兰夫人复命,抱拳与三人先行告辞。

  临走时,丹泽叫住他,去看了眼昏睡在车里的柳一一,叮嘱几句,才目送离开。

  剩下三个男人和几只狼青,宋执看看滴血的头颅,又看看满身是血的丹泽,忍不住多嘴:“丹兄,一会进城,你不是打算明目张胆,提溜一个脑袋走进去吧?”

  丹泽没说话,覃炀抢白,指着齐佑的头,沉声道:“斩杀朝廷官员,罪当诛,齐臣相必追查他儿子的死因,你想不出应对办法,别怪老子交你出去。”

  语毕,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宋执看看覃炀背影,又看向丹泽,赔笑道:“丹兄莫怪,覃炀的意思……”

  丹泽怎会听不明白,打断他,脸色微冷:“我知道,叫他不必多虑。”而后告辞。

  结果,原地三人变一人,外加几只大狗。

  宋执不屑嗤一声,莫名想飙脏话,寻思这两人有女人也掐,没女人也掐,脑子有病吗?

  总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覃炀回府找到温婉蓉时,离卯时不到两刻钟。

  “你没事吧?”温婉蓉迎门时,看见袖口上沾的血迹,蹙蹙眉,紧张道,“有受伤吗?要不要上药?”

  覃炀顺着她的目光抬了抬手,活动自如,笑道:“没事,不是我的血。”

  温婉蓉悬了一整晚的心放下去,捂了捂鼻子:“热水备好了,你快洗洗,一股子什么味儿。”

  “什么味?”覃炀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襟,喃喃自语,“不臭啊。”

  温婉蓉看了眼漏刻,催促:“别管什么味了,洗完换衣服,你该走了。”

  覃炀闹腾一宿,杀伐一众人,突然静下来面对白嫩明丽的脸庞,有些不适应,他泡澡时听着屏风外绣花鞋来回走路的声音,心里像猫抓。

  “温婉蓉,我找不到巾子。”明明巾子就在泡在水里,他胡乱编理由。

  果然没一会,人被骗进来,温婉蓉指着水里,嗔他一眼:“巾子就在水里。”

  话音未落,覃炀蓦地从澡桶里站起来,湿漉漉的手一把把人拽过去,不由分说,不容拒绝低头吻上去,齿唇纠缠,呼吸紊乱。

  “上朝的时间快到了。”温婉蓉被紧紧禁锢在硬实的怀里,感受覃炀身体某个部位变化,摁住胸口不安分的手,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脸色绯红抬起头,似有不满看着他。

  “不想上朝。”覃炀笑了笑,眼底意乱情迷,嗓音暗哑,还想亲,被推开。

  “别闹了。”温婉蓉双手抵住他胸口,偏偏头,语气软下来,哄道,“你不是说这几日皇叔忙着议事,不去不好。我给你备了干净衣裤,穿好赶紧出门。”

  “还是自家媳妇疼人。”覃炀狠狠亲一口,又在屁股上抓一把,才放手。

  温婉蓉骂他没正经,转身去了屏风外,没一会把衣服拿进来,伺候他穿上,又快速为他束发,整理妥当,最后把马鞭递过去,轻声问:“今晚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晚上备饭,我早点回。”一句好好家常话,经他嘴里出来,色气满满,仿佛晚上回来不是吃饭,是吃她。

  温婉蓉听出不正经,在精瘦的腰上拧了一把,推他快走。

  覃炀哎哟哟直叫唤,不知真疼假疼,边叫边笑,趁其不备,又亲一口,悠着马鞭扬长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到九卿堂时,三三两两大臣往外走,只有宋执慢悠悠喝茶在等他。

  两人走在最后,覃炀问狗还了没。

  宋执要他把心放在肚子里,再左右环顾,放慢脚步,低声道:“我一早来九卿堂没看到丹泽,不知道那小子今天上不上朝。”

  覃炀叫他少操闲心:“他爱上不上,你有空关心他,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齐臣相,齐佑一夜未归,那老东西精着呐。”

  宋执就怕没事找事,辩解道:“哎哎,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凭什么赖我们头上?”

  覃炀不屑睨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宋执咽口唾沫,真急了:“我腿去年养了两个月才好,难不成今年再瘸一次?换你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覃炀歪话多:“我肾不虚,不腰疼。”

  宋执骂娘,先行一步跨进奉天殿。

  早朝开始没多久,户部就江浙十一府七十五县及湖广两地富庶之地去年总收成、税负一一详报,还有各地官仓屯粮记录在册,随折子一并交上去。

  萧璟仔细阅览,大臣们鸦雀无声,似乎各有心事。

  覃炀坐镇枢密院,想不到民生国计,也不关他的事,他只在乎军饷、粮草,一旦和西伯开战,雁口关戍边一带十来个小城池驻扎、布防,连人带马吃喝拉撒一样不能少。

  眼下户部上报情况,听起来不错,认真算起来勉强够格。

  大周强,西伯也强,这一仗持续多久,不敢定论。

  覃炀想着,稍稍抬眼,望向龙椅,皇上波澜不惊,亦无表情。

  揣不透圣意,少言为妙。

  于是众臣皆等皇上的金玉良言,淬不及防,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从奉天殿的侧道一路小碎步,跑到老太监身边,耳语几句。

  萧璟余光瞥见,淡然开口:“何事?”

  老太监垂眸,几步过去,同样低头耳语。

  “宣。”萧璟目光沉沉,好似无意瞥眼齐臣相。

  这一眼正好被覃炀捕捉到,他意会殿外候着何人,果然不出所料,老太监尖细嗓子道:“宣大理寺丹寺卿觐见。”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绛紫官袍的男人,双手揖在胸前,低头步入大殿中央,行跪拜之礼,额头贴地道:“微臣因公务迟了早朝,请皇上恕罪。”

  萧璟刚刚得知消息,免了虚礼,只问:“看清楚了?”

  丹泽起身,低头作揖回答:“回皇上,微臣无能,连夜赶去救齐佥都,还是晚了一步。”

  一番话,凶多吉少,齐臣相只觉得五雷轰顶,耳边嗡嗡作响,往后酿跄一步,身后大臣赶紧扶了把,又被推开。

  “老夫没事。”齐臣相强行稳了稳心神,站回原位。

  “你继续说。”萧璟瞥一眼齐臣相,又看向丹泽,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丹泽神色哀痛,毕恭毕敬道:“一切皆由微臣失职引起,原以为皇后余党扫清,不想有漏网之鱼,趁西伯使节到访燕都,假扮官兵欲行不轨,齐佥都心系国都安危,非要与微臣一道剿灭逆党,微臣不知齐佥都身不会武,一时大意,与其走散,微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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