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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64)

  小绵羊一一照办。

  于是二世祖心安理得享受作为伤患,不。作为废人的清闲日子。

  不管是老太太派冬青来送滋补的虫草参汤,还是杜宁代表枢密院探病慰问,他一律趴在床上装死,哪像挨了九鞭,简直像挨了九刀,把心肝脾胃肾挨个捅一遍。

  然后等人走了,单独和小绵羊一起,又有说有笑。

  小绵羊??为他的演技,竖起两个大拇指点赞,无语地想,二世祖小时候没被透骨鞭打死,实属不易。

  二世祖皮实。趴了一上午,中午要下床吃饭,小绵羊怕他伤筋动骨,极力劝他老实在床上养伤,二世祖不以为意,编出一套趴累了,需要下地活动,才有力气继续装死的操蛋理论。

  小绵羊再次无语,心想,老太太是真疼二世祖,没打死他,实属不易。

  二世祖吃饱喝足,上完药,舒舒服服去午睡,自己睡没意思,拉着小绵羊一起睡,小绵羊说不困,不困也要陪躺,反正二世祖就不要一个人在床上。

  结果两个人一觉睡到未时末,玉芽听见屋里有动静,知道人醒了,在门外报说宋爷来了,一直在花厅等。

  宋执等了快一个时辰。

  不过他乐意等,覃府的丫鬟长得出挑。各有千秋,他这么爱美色的人,怎么能放过撩骚小姑娘的机会。

  “你在我府里安分点。”覃炀隔着窗户就听见宋执跟丫鬟调笑,叫温婉蓉快点把他拽进来。

  宋执扫一眼小绵羊,又看向二世祖,眼里的笑坏透了,啧啧两声,要覃炀趁养伤期间,大补一下,弦外之音……他对说二世祖,你懂的。

  二世祖要不因为背上有伤,肯定把人打出去。

  宋执看他脸色变了变。贱兮兮肆无忌惮说:“谁要你上次挡着姑娘面骂我花货,后来人家姑娘都不理我了。”

  二世祖单眉一挑:“说你花错了?”

  花货想想,大方承认:“没错。”

  二世祖怕花货教坏小绵羊,叫她赶紧去书房把那份议事书拿来。

  小绵羊应声,急急忙忙出去。

  花货看了眼纤瘦的背影,转头继续拿二世祖开心:“要是粉巷的姑娘知道覃爷收山,会哭倒一片。”

  “滚!”

  二世祖这次动真格,不管伤不伤,跳下床就去拔剑,戳不死嘴贱的东西。

  花货躲到门外笑得不行,问覃炀叫他来是当肉靶子,还是有事,不然他走了,别人姑娘等着一起逛街。

  二世祖叫他小心肾。

  花货回嘴的话还在嘴边,小绵羊已经把议事书拿来。

  嘴炮到此为止。

  覃炀显然不想让温婉蓉知道他叫宋执来的目的,找个由头支走她,跟宋执两人单独说话。

  温婉蓉虽然听不见内容,但就她对覃炀的了解,杜皇后敲打一事,肯定没完。

  二世祖绝不是吃闷亏的人。

  不过宋执跟覃炀没说多久,就走了,连带送来的茶水都没喝一口。

  “什么事?这么快就说完了。”温婉蓉关上门,问覃炀,“不留他吃个饭吗?”

  覃炀摆摆手,要她别瞎操心:“他不愁饭局。”

  话锋一转:“倒是你。”

  温婉蓉指指自己:“我怎么了?”

  覃炀拉过她的手,又捏又揉:“我这样也不能陪你出去,冬至过节,你叫布庄掌柜到府里,挑上等料子,加急做几件冬装。”

  温婉蓉不要:“我冬装好几套新的,都快穿不过来,还做什么新衣服。”

  覃炀说不一样,叫她只管照办,过不了几天还要陪他走关系。

  温婉蓉就觉得他折腾:“祖母叮嘱好好养几日,有伤就不要到处跑。”

  覃炀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有伤才出去。”

  顿了顿,他叫温婉蓉别管了,他自己身体心里有数。

  有数是一方面,现实是另一方面。

  第二天覃炀从醒来就一直趴着,起不来,装死变真死,不但背上疼,连带右胳膊也开始疼,把温婉蓉担心坏了,赶紧请大夫来瞧。

  背上的伤都知道怎么回事,至于右胳膊,是旧疾复发。

  温婉蓉问覃炀怎么回事。

  覃炀一副没什么事的表情,告诉她,以前右臂受过伤。没注意,落下病根,年年冬天都会发一次,不用大惊小怪。

  温婉蓉心疼他:“你这样不是三五天能养好的,最好哪都别去?就在屋里歇养。”

  覃炀摸摸她的脸,笑起来,说轻伤不下火线。

  “你这样,我以后什么都不告诉你了。”温婉蓉直觉他要使什么坏,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不高兴道,“你就不能熄熄火,忍忍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和杜皇后对着干,有什么好处?”

  不谈还好,一谈覃炀就来气:“老子为什么要忍?杜废材屁事不做,每次开战都躲后方,你知道他为什么躲这么远?”

  温婉蓉问:“为什么?”

  覃炀哼一声,指着腰上的伤疤:“他见过老子身中六箭,腹部一箭射穿,拔箭头时肠子都流出来了,他吓得要死,结果回朝,老子屁事没有,他被封为一品护国将军,凭什么?”

  “就凭皇后是他妹?!真他妈无耻!”覃炀骂,温婉蓉听着没吭声。

  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两句安慰的话根本没用。

  “可扩疆之战一旦通过,你想不想,都得去不是吗?”温婉蓉语气缓下来,轻声道,“明明可以避免,非要一针顶一线?最后吃亏是自己啊。”

  覃炀问:“我不顶就不吃亏?”

  温婉蓉觉得自己没错:“起码能缓和一阵子。”

  “缓和什么?要老子跟温伯公握手言和?见他妈鬼!”覃炀打心里瞧不起温家,“要我爹在,轮得上温伯公大放厥词?!杜废材还想一品将军?!就他那个废物!不是我爹……”

  一腔怒气与怨气,在覃炀猛地拉开回忆大门的一刻,戛然而止。

  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抬抬手,语气平下来,丢句算了。

  温婉蓉透过门缝一点点泄露,蓦然发现覃炀还有很多领域是她未知的,比如他从未提过他的双亲,及老太太以外的家人。

  她不是没想过,但覃家这种武将门楣,左不过为国捐躯的先烈,逝者已逝,她作为刚过门的媳妇,半个外人,能不多嘴就不多嘴。

  覃炀不说,老太太不说,她不问也不会往深想。

  现在覃炀突然提起,温婉蓉以为他会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却没有,一场各持己见的争论就此作罢。

  温婉蓉叹口气,把心里话说完:“杜皇后的目的在于平衡势力,皇上迟迟未下决断,证明在权衡开战利弊,皇后党就是翻天,也得等圣上裁决,可不管结果如何,最终卖命的是你。就是再射六箭,伤的还是你。”

  “覃炀,”她靠过去,手指扣在他指缝间,小声劝,“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等冬至假期过了,你回枢密院做你分内事,不要跟不相干的人怄气,你也知道上沙场是你,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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