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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情曲_空白581【完结】(52)

  “你一次一次的说要见我,就是为出兵东夷这件事?”帝辛说。

  “是的。”比干答:“我不是要请求你放我出去。我做了违反宫里规定的事,把我关起来,已经是很宽容我了,我对此从无怨言。你出兵东夷这件事,一定要全盘考虑,在最艰难的时刻,拿出最有利的方案去解决问题……”

  “你写完了吗?”帝辛催促。

  “在写,正在写。”比干说:“朝歌离周国近,离羌方远。姬发是内臣,徐夷是外敌。徐夷若东进,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应对。若姬发举兵造反,诸侯响应,我们的应对准备将变得十分仓促。因此崇将军说的话是对的,以目前局势,姬发的危险远比徐夷大。出兵东夷,定是鲁莽行动……”

  帝辛看看比干刚好把诗文抄完,上去就把纸张拿过来说:“比干,你对朝廷的一片赤胆忠心,帝辛深表钦佩。不过,这件事,我们已经在朝堂上商议过了,也已做出最后的决定。你身为囚犯,还是老老实实服你的刑吧。朝廷的事,轮不到你再唠叨了。”帝辛说完往外就走。

  “大王,比干能跟你说最后一句话吗?”比干说。

  帝辛站住了,回头望住他。

  “既然这样,你干脆直接把姬发迎到朝歌来。你自己退位,宣布商国灭亡。抚姬发登上王位,对他俯首称臣吧。这样的话,至少可以保住你这条小命。要不然,你现在回去,就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材。叔父不骗你,你死期马上要到了。”比干说。

  “疯子,你彻底疯了。”帝辛愤怒的瞪比干一眼,转身离开了。

  第 23 章

  箕由人领至周国议事大殿时,抬头四处张望,不禁感叹:好高啊。

  确实,进门之前倒没意识,进来之后,一望屋顶,高远得几乎令人头晕目眩,仿佛是站在一百层楼上往楼底看。都搞不懂周国人的屋顶干吗造这么高。大殿巨大的廊柱都涂成金色,柱底都有一尊石刻雕像垫脚。雕像都是现实世界并不存在的各种动物,有三个头的,有六只耳朵的……大殿里的王座也很奇特,不象是用来坐的一张椅子,而是用来睡的一张大床。

  大殿里除了守卫,还没有朝廷官员来,箕就一个人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第一次来到周国朝堂,到处都很新鲜。

  箕来到周国已经有十天了,还住在丰邑旅馆里,幸好出门时带的银两还够用。他每天一大早,就来到周国王宫前,求守卫向周侯通报,商国箕求见周侯姬发,并再三说明,他和周姬发是表兄弟。但宫门守将一次次回来通知他,周侯政务繁忙,难以抽身,请箕明日再来。

  明日又明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明日。今天总算别人告诉他,请箕去议事大殿等侯,周侯答应接见他。

  箕从商国逃离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那天帝辛闯进相府,差点杀了父亲比干,箕在危机时刻,供述了妲己被藏地点,救了父亲一命。

  帝辛飞马离开相府,去找妲己时。箕赶紧劝父亲逃跑,说帝辛绝不会就此罢休,回来必定要跟他们父子算帐。此时不跑,后悔晚矣。

  可比干端坐椅子上一动不动,正色说:“不要跑,跑什么?此事我比干纯为商国朝廷着想,并无私心杂念,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箕左劝右劝,父亲始终油盐不进,纹丝不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帝辛马上就要回来,箕越来越心急。最后也生了气说:“你不走,那我走。你自己保重。”

  比干却阻拦他:“你也不能走。你一跑,性质就变了,成了畏罪潜逃,更加坐实了你的罪行。留在家里,死也要死得有气节。”

  箕哭笑不得说:“爹,人家说你是个怪人,你还不服。人都死了,气节有个屁用?你是活够了,我可没活够;你视死如归,我还是保命要紧。”

  旁边妫氏抱着媳妇、孙儿们哭成一团。此时妫氏说:“老爷,你就让箕儿走吧。家里总要留个男人,不然,这一家子怎么活啊。”

  比干一时有些犹豫,箕就匆匆拥抱一下母亲、妻子和孩子们,只带了些银两,走出屋子。

  比干站起来,追到门口问:“你要逃往哪里?哪里有你藏身之地?”

  箕在院子里爬上管家牵来的马,回答说:“我去周国,去找表弟周姬发。”

  “回来,那就更不许你去了。”比干厉声说。

  “为什么?”

  “周、商乃是死敌,你逃去那里,对商国来说,等同投敌卖国,万万不可。到时,你没罪都成了有罪。听爹的,就留在家里,听天由命。”

  “不,我才没你那么糊涂。”说完,纵马向院外驰去。回头抛一句话:“爹爹,千万保住性命。”

  比干也冲着他背影喊:“箕,你去了周国,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爹,我没有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儿子。”

  箕望西一路狂奔,一刻都不敢歇息,连睡觉、撒尿都在马背上,生怕帝辛派人追上来。

  走出边界,到达周地的时候,箕才稍稍松懈下来。沿途就断续听到一些由朝歌而来的传闻,说商国国相比干被大王帝辛处决了,死得很惨,受炮烙之刑,活活烤了一天一夜才死。还有说得更可怕的,说是被帝辛活活剐心,比干死后,眼睛都闭不上。甚至说,将比干剐心,正是妖妃妲己的主意。比干将她挟持囚禁,她恨死了比干。

  箕听了这些消息,就一路哭泣。拔出剑来,对着路边的大树又砍又剁。冲天大喊:“帝辛,我□□祖宗。从今以后,箕跟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他都忘了,他和帝辛是一个祖宗。

  此时,箕在大殿等了一会儿。周国朝臣一个一个开始进来,其中就有刚从商国朝贡返回的周公旦和冉季载。周公旦去给比干舅舅拜过年,跟箕是熟识的,因此两人相见,不免寒喧几句。箕流泪说:“箕今走投无路,只靠表兄弟们关照了。”

  周公旦说:“好说好说,暂且住下,慢慢计议。”

  接着周侯姬发身着正服也进来了,他走上王座坐下,众臣施礼后也一一落座。他从前跟箕没见过面,这时打量箕一下说:“来人可是比干儿子箕?”

  “在下正是。”箕回答。

  箕第一天来找姬发时,姬发就在宫里。他跟比干这个舅舅一点都不熟,因为比干一向跟他们家感情不太好,极少来往,所以对箕也很陌生。听说箕突然来找他,他感觉很奇怪。搞不清从不往来的舅舅一家,为什么突然来套近乎。是不是帝辛的什么阴谋。

  自从孟津被帝辛一顿臭骂加羞辱,姬发更加行事小心了。他必须弄清楚箕为什么会来?带了多少人?受了谁的指使?真实目的是什么等等。因此一直不敢轻易接见箕,毕竟箕不是以商国使者身份而来,不能作为周国正式的客人。

  直到周公旦回来,问了公旦意见,公旦表示帝辛与比干的内部斗争可能是真的,可以对箕进行一番试探。于是决定在大殿,让箕跟群臣见面,听听箕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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