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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_谈伊翁【完结】(40)

  国主心动情迷,温柔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下去,将温润的唇瓣覆在她的樱桃小唇中。

  “不要……”嘉敏想以残存的意志推开他,可她的唇瓣已被他堵住,被他温柔缱绻的辗转,她闭了眼,无力地歪在了他的怀里,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从未想过,如此温润清雅的国主,竟是如此霸道而贪婪地求索,她的唇瓣已被碾压辗转得透不过气,微微轻启了唇瓣,不想他竟趁此卷入舌尖,求索着她的回应。

  她已经无法呼吸,整个人都已融化在他温柔而坚定的亲吻中,她刚微微启开了唇齿,便被他吮吸,他的炽热,他的霸道,他的不舍,他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的魂灵都吸走一样,要将她身心的所有,都吸走,要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

  她推开了他的身子,双手却反被他一只手稳稳地捉住,再也动弹不得,只能任他的吻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

  这样的浓情蜜意让他们坠入了蓬莱仙境,脱离了凡情俗世的羁绊,整个天地都已经混沌,眼中,心中,以及肌肤之间的感触,唯独剩下彼此。

  这一刻,她愿意以后半生为赌注,将今后所有的幸福都押在这一吻上。可她不曾想到,她一语成谶,她的后半生注定因这个吻而悉数改变。

  也不知过了多久,国主才终于松开了她,他睁开了眼,轻柔地抚着她雪白的香颈,那样宠溺痴痴的眼神,那样抚摩不尽的怜爱之意,这一切的一切,已让她沉醉在他的温柔乡里,再也无可自拔。

  她被吻过的唇瓣鲜妍欲滴,仿佛是初雨过后的粉色蔷薇,在朦胧如水的月光映照下,绽放着诱人而饱满的光泽。

  国主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温柔地吻着,像是小鱼的亲啄,缓缓滑过了她的细腻肌肤。

  “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从那时候起,朕的心就是被冰封的海,直到再次遇到你,朕心中的冰块才全部被击得粉碎,原来,你在朕心中的印记已经刻得这么深,这么浓烈。”

  嘉敏低低倾诉:“臣女与官家无缘分。官家,你可知臣女的无奈?”

  国主将她拥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缘分?朕在这里,朕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朕再也不会让你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累……”

  这一刻,红罗小亭的桂花落尽,香飘四里;曾经枯萎的虞美人也全都悄然绽放,姹紫嫣红。花海与月光相映成辉,是天上宫阙的晶莹浪漫。

  这一刻,唯有两个真情的人儿,将彼此的心都寄予了对方,肌肤的柔情相触,唇瓣的蜻蜓点水,眼眸的脉脉凝望,胜却了无数人间佳侣。

  这一刻,怜之宠之,疼之吻之,是那么那么美,又是那么那么迷醉,醉得天边上的勾月也坠在了天边。

  可是……

  姐姐那一张绝美的脸倏然而过,突地让嘉敏惊醒,她的心突突地狂跳着,不停地责问自己:我做了什么?我刚刚做了什么?为何情不自禁……为何?

  不过是一刹那之间,她一颗狂跳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只觉得高远天空中那一轮朦胧醉人的月亮也唯剩了冷冷清辉。

  她不能这样,她不能对不起姐姐。

  她蓦然推开了国主,惊得国主不知所措。

  她冷如冰霜,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第十章 菩萨蛮(2)

  秋光涣涣,瑶光殿后花园中的枫叶已经红透了,在光灿灿的日光下,筛出一片斑驳的光影;满园的金菊灼热灿烂地绽放,勾搭着小花雀在菊花丛热烈欢欣地跳跃,激起一片片金灿灿的花粉,播撒在秋日斑斓的光影之中。

  窗外鸟语花香,菱形莲花纹的窗格上透过金子似的阳光。国后的心情也为之大好,她撑起了身子,亦觉得身子轻盈,连着常常的头昏耳鸣也消失了。

  突然听到殿外廊下传来几个小婢女的争执欢笑声,似乎是在争着什么。其中的一个小婢女抢不过,忿忿不平地嚷嚷着。

  流珠走了出去,呵斥道:“都这么撒欢儿,吵着里面的娘娘,有你们好受的!”

  其中的一个的小婢女低了头,小声地呐呐狡辩道:“奴婢知错,奴婢只是想瞧一瞧国主新作的词。”

  流珠从她的手中一把拿过词稿,不读则已,一读之下花容失色,忙敛了词稿,低声斥责小宫女们,“还不快快去干活!”

  待到小宫女们走得远了,流珠的心仍狂跳不止,怔怔地愣在原地,好半天也没回过神,一颗心翻江倒海似的翻滚,又痛又急,想起自己曾经侍候国主温泉沐浴,那般刻意精心也只是换回他的惊鸿一瞥。而如今,那个狐狸精竟深得国主的宠爱,这词稿写的竟然是国主与她约会的情景。

  词稿之中越是溢满了情意,越叫流珠心痛如焚,为自己而痛,也为国后而痛。

  正在她对着秋风怔忪之时,国后已来到她的身后。

  “本宫听得你们说起国主的新词稿,是什么词稿?还不快快拿与本宫瞧上一瞧。”国后一身香妃色绫子如意云纹长裙,披着大红团织锦缎小襦,娉娉婷婷地立在卷棚檐廊之下,映着她今日的好气色,又添了几丝大病初愈之后楚楚风姿。

  流珠忙将词稿藏在了身后,吞吞吐吐,神色犹疑不定,“没、没什么,只不过是国主日常闺词罢了。”

  国后见流珠神色大异,起了疑心,摊开了掌心,眼中的威厉之色让流珠不能违抗。

  “娘娘,您今日的身子刚好了一些,这些词啊什么的还是少看些,免得费了功夫头痛。”

  国后见流珠神色躲躲闪闪,犹犹疑疑,已经耐不住性子从流珠的手上夺过了词稿,本是满怀钦赏之情去诵读,哪知第一句词就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几欲要跌倒。

  流珠忙扶住了她的身子,靠在檐廊下的美人靠上。

  流珠哀哀劝道:“娘娘何必要看?没的给自己心里添堵,若是不想看,奴婢就替娘娘收起来。”

  国后半句话也听不进去,含着泪看完了词稿,词稿写道: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国后紧紧攥着澄心堂纸,攥得纸张已碎,仍是舍不得搁下,她的目光定定地看纸上的墨迹,呆呆的,怔怔的,像是看着一个极其陌生的东西,纸上的行书龙飞凤舞,遒劲霜竹,正是镌刻的国主墨迹。

  又或是,她什么也没看,目光早已经空落落,既落在纸上的墨迹上,又穿透了纸背,抵达了内心深处的痛苦,让她只感受到撕裂的痛和排山倒海的失落。

  泪水大颗地坠落,沾染在澄心堂纸上,将纸上的墨迹梅花一般地染开。

  流珠觉得伤感,将国后滑下香肩的小襦重新替她整理好,柔声劝道:“娘娘怎么落泪了?被风吹迷了眼可就不好了,奴婢还是扶娘娘进殿吧。”

  国后这才回过了神,呐呐地问向流珠,“是小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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