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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_释笑【完结+番外】(140)

  直到顾延酒意消了好些才离开了佘笙之唇,他眼露着淡笑言道:“年锦,你喜欢我。”

  “你醉了。”佘笙微红着脸言道,“我亦醉了。”

  “不,我没醉,我晓得你是苏年锦,是佘笙,是已经霸占了我心头不愿离去的狠心人,可这会儿我知晓你喜欢我。”顾延沉声说道着。

  “我方才只不过是不想要你哭罢了。”佘笙说道,“你既然清醒了些就莫要将自个儿再弄醉了。大不了你还在江南之时,我不找男子便是了,找个厉害些的丫鬟便好。”

  “好。”顾延笑着,还不忘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

  佘笙连用帕子擦着道:“方才只是我二人皆醉了而已,如今清醒了便如同以往罢,今儿个之事你不准与任何人说。”

  “恩。”顾延带着微醺地醉意应着。

  “我该回房了,你叫着顾剑将银铃儿给带过来。”佘笙微有些气喘地说道。

  顾延听着她微微有些气喘问着:“我见你好似这几日定喘汤用的剂量极大,可是又犯病了?”

  “银铃儿找不准穴道,我索性并不让她推拿了。”佘笙也不瞒着顾延。

  顾延将佘笙打横抱起往着就近地自个儿院里走着,道:“那日后我来给你推拿便是。”

  “顾延,你放开我。”佘笙最怕的便是腿脚不便时,自个儿的行踪只能有旁人的指掌。

  “尽宽心便是,我只给你推拿。”顾延说道。

  若是他清醒之时佘笙还可信他,这会儿他醉了酒,要她如何信得了?

  她担惊受怕地让顾延合衣推拿了,只不过今儿个她看了不少的账本,早已累的慌,入了浅眠。

  顾延推拿完穴道之后,便合衣躺在她的身侧,趁着幽暗的烛光望着她的面容。

  想起方才她红唇的滋味来,难免有些口干。

  去外头池中待身子凉了之后,他才敢上床先在旁的被子里头捂热了,再与佘笙同盖了锦被。

  佘笙睡得轻了些,听得有动静微微睁开眸子来。

  皓月光透着明瓦窗入了里头,她可见着依着但光瞧见她闭眸睡着时的模样。

  即便她不愿承认,可她亦无法诓骗自个儿,她对顾延是已是欢喜了的。

  只不过她比何人都清楚,她与顾延是云泥之别,一个是皇亲天子亲近的重臣,一个不过是卑贱的商户罢了。

  且她又是端午生人,与旁人换过庚帖了的。

  她若真日后不良于行了,那顾延有她这个妻定是会于他前程不利。

  或许真是因心中有了他,她越发地想要离顾延远些。

  毕竟她这幅残躯又能陪得了顾延多久呢?

  一月,一年?不如一日未陪过的好。

  如此在她离世之时,她自个儿也能坦然离去,不对这世间留有眷念。

  而那时顾延听闻她逝去或许只会是一声叹息罢了。

  她终是个自私人,最不想得还是因顾延惹来长安之中贵人的麻烦。

  佘笙眼眶处惊觉有些湿润,轻唤了声顾延,见他未醒转。

  便仗着胆子在他的唇角处也印上了一吻,不由得觉得有些幼稚的慌,转了个身睡了去。

  顾延却在她转身之时睁开了眸子,他便就知道她是欢喜自个儿的。

  亦转身抬手将她娇躯拨弄到了怀里,安睡了去。

  --

  翌日清晨时分。

  银铃儿与小兰还有佘锦便四处寻着佘笙。

  佘笙昨夜里睡得极熟,直到午时才因佘锦推这里屋的门而入方醒来。

  “怎得如此没有礼数,男子的里屋也敢随便进了?”佘笙恼道。

  佘锦脸色一红微吐了舌头连连离去,阿姐还说她不知礼数,她都与顾相爷同床而眠了,岂不是更不知礼数?

  “这几时了?”顾延听得佘笙之声出声问着。

  “不知,劳烦相爷寻我婢女来。”佘笙比往日里待顾延多了分恭敬,又多了好些凉薄之意。

  “怎得你喊我相爷了?昨夜里你可还不是这副模样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传闻起

  一  佘笙理着长发道着:“昨夜不过是醉酒罢,说了何话作了何事还请相爷忘了为好。小兰应已找了王媒婆到一壶茶坊,我得快些去了。”

  “寻媒婆是为你我的亲事?”顾延起身单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呼气言道。

  佘笙拨弄开了顾延之手道:“相爷请自重些,我高攀不上您。”

  顾延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昨夜里你做过的事,应过的话你真当全忘了?”

  “醉酒后之事谁能记得?”佘笙比之常时还要清冷些地说道。

  “你……”顾延想起昨日夜里她还来偷吻自个儿,才一觉醒来她便又比往常冷了好几分,觉得无奈得紧。

  “相爷还请快些去寻我婢女进来,莫要耽误我见媒婆的时辰。”佘笙清冷得紧道着。

  顾延看向她含了怒,神色冷淡地道:“你这会儿又是玩笑之言?”

  佘笙眸子望向顾延,言着:“非也,相爷还请成全民女的好亲事。”

  顾延听着她这淡凉之言,拽紧了拳道:“成全你?可又有何人来成全我?”

  “大印女子皆想嫁做顾家媳,平步青云,纵使无我,亦有大印如此多的好女子。”

  “好女子虽多,可尽在深闺之中我却并不识得,我只认得你一人。

  你心中既已有我,既只过了一夜,又为何要如此说?”顾延终究是对她怒不起来,抬手往着她的发上抚着。

  佘笙将发拨弄到了背后道着:“左相爷,便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家闺秀方才是贤妻良母。”

  “你这是又犯得什么傻?论大印女子之中的大家闺秀何人又能比过苏家女,我便只要定你了。”

  佘笙指着外头道着:“珍珠这盈盈琵琶声诉尽着小女儿的情思,她方是苏家女,我不是,商户能寻个老实的村夫已是佘笙高攀。”

  见顾延不语,她便又清冷地道着:“望左相爷莫要碍了我的好事。”

  “好事?你尚且还在我的床上言与旁人的好事,你可真是比戏子还要薄情些。”

  “左相爷言之有理,我识得之人皆是小小晴丹之流的下九流之人,习得也是薄情无义之术。”佘笙冷声道着,只有面上淡泊了,方能掩了心中的不虞来。

  “我既能让陛下赐佘锦一郡主之位,也可让南王府全府上下以欺君之名而诛九族。”顾延逼迫着她。

  佘笙道着:“相爷既知我乃薄情人,我又岂会再去在意南王府与佘锦?”

  顾延自床边而下道着:“你若要寻个身边人,也且待六月里等我回了长安罢。”

  “好。”佘笙沉声应着。

  顾延细细地瞧了她一眼,听得外边传来顾萦儿唤他之声,便出了内房。

  外边顾萦儿已备下了洗漱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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