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转向了她。
她唇角提起一个惊讶的笑意。
然后就是大家的欢呼声。
桐落无奈地点点头,然后抽了一张牌。
她将牌放到桌面上。
“是真心话。”
“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吗?”
所有人虽然都在起哄,但是谁都没敢张嘴问。
桐落看向泊风。
泊风摇摇头。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他不想给桐落压力。
然后桐落把目光看向这里最熟悉的人。
秦天溢。
“那秦副总来问?”
秦天溢左右看看,似乎只剩下他能提问。
本就是一个随意的提问环节。
但是他却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之前给自己壮胆一样连干了两杯香槟。
再抬眼。
他问出一句让全场都失去声音的话。
“桐老师,你和我们泊风,会复婚吗?”
桐落唇角的笑意慢慢压下去,只勉强保留在一个不算尴尬的弧度。
空气很安静。
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就在旁边的泊风刚想要说话的时候。
桐落拍了下他的腿,暗示他闭嘴。
然后笑着抬起眸。
“答案必须在会,和不会之间选吗?”
“可以,但也不是必须。”
秦天溢回答得很利索。
“那,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她声音淡淡的,仿若很坦然。
的确,她本就坦然。
坐在她旁边的泊风,在听完她的回答后,身体却硬生生僵住了。
她说的是不知道。
在本可以回答,不会这个选项的前提下。
她回答的是不知道。
那就是。
她的答案,不是不会。
那就是她给了泊风刚才那个问题一个答案。
她抬眸看向泊风。
只是一眼。
她就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那双眼睛,在她这里,永远藏不住秘密。
或者说,自从他将风的身份彻底曝光后,他就对她不再有任何秘密。
她看得见他的脆弱不堪,也看得见他的雀跃狂喜。
像是泊风过去那样。
桐落站起身。
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然后一触即离。
之后她转头看向大家。
“司机都在楼下等着,都能送各位回家。”
她低头看着泊风。
发现那人还在发愣没有反应。
只好又接了一句。
“那我就替泊总祝大家年假愉快?”
是的,没错。
桐落是在大家年假的前一天到公司入职的。
大家纷纷和桐落道谢。
虽然大家都属于不是很差钱的人。
甚至说大家家底都不算是很薄,打个比方,拿出今天低消这666万,或许在场所有人家底都拿得起。
但能拿得出来,和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来陪大家玩,甚至今天玩完过几天想来还能来,就不是一个概念。
这,或许就是一个阶级跨越。
就像是那些酒,如果不是有人买单,他们可能这辈子也未必愿意像今天这样想喝几杯喝几杯。
所以今天确实是很尽兴。
他们和桐落纷纷打着招呼,然后慢慢走向外面的电梯间。
莫名其妙。
她像是公司的女主人一样代替着泊风,祝他们假期愉快。
直到所有人都近乎离开。
桐落最后递给秦天溢一个眼神,让他放心走。
当电梯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刹那。
刚还热闹非凡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安静到似乎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发出声音。
而后又这样静默了整整十分钟。
泊风才像是缓过神来般地开了口。
“不知道?”
他的话语尾音提了起来,带着疑问。
桐落背对着他站着,又开了一瓶香槟。
砰得一声后。
随着缓缓的酒液倒入杯中的声音后,她重复了泊风的话。
“是啊。”
“不知道。”
这时候,泊风站起身。
迅速走到她的面前。
将她倒出来的酒一饮而尽,甚至有一滴顺着他的嘴边流到脖颈。
他满眼带着红,声音似乎都有些不稳。
“不知道?”
颤了又颤。
她清晰地看见他的喉结在滚动。
他整个人脆弱得像是要碎掉一般,甚至看上去有些可怜。
桐落上前,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他落到锁骨的酒液。
然后极为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坚定又真挚。
“对。”
“不知道。”
一边说,她又一边垂下眸,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当她的注意力还放在手中酒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的双肩被人猛地抓住,然后一个带着浓浓香槟香气的吻霸道又极具侵略性地落在她的唇上。
手上一个不稳,刚倒出两杯的香槟瓶哗啦啦地顺着桌子掉到地毯上,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桐落心尖上滚过一般,接着,流了她一手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