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仔细想想,真的是现在的生活太糟糕了才导致她不快乐的吗?明明那个时候过得还不如现在好呢。为什么那个时候吃到一块肉就很开心,现在吃掉一盘肉也容易不开心了呢?
因为欲望变大了,不满足于小小的一口了。她以前也时常会和人评判谁谁谁胃口太大了,对那表示出极端的不屑。现在仔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吃完饭,孟凭歌洗完饭拿毛巾擦了擦手,正面对墙壁思考着等会儿要做点儿什么,姜炙已经回来。
孟凭歌转头的瞬间,姜炙刚好将门推开:“我回来了。你那边忙好了没?忙好了的话,我们就带莎莎去做检查吧。”
孟凭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
于是姜炙去屋里头将牵引绳取出,蹲下身给莎莎系了起来。
孟凭歌站在旁边,忍不住歪头打量着他黑亮的发丝以及结实的肩膀:“你吃过午饭了没?”
姜炙摇头:“还没,我从公司里头出来就回来了。”
“那你饿不饿?”孟凭歌连忙说:“要不我先弄点儿饭吃,你吃好了我们再出门。”
姜炙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手,转头看着她:“没事,我不饿,就不用麻烦了。差不多快到我约好的时间了。”
“这样啊……”孟凭歌顿了下:“那我去涂个润肤霜。”
冬天又干又冷,不涂的话,出门即受罪。
“嗯,我先带莎莎上车,”姜炙将牵引绳挽在手里头,“等会儿你过来。”
孟凭歌看他出去后,连忙从包中取出一支保湿霜,挤了一点到手心里头搓开,轻轻拍到了脸上。随后,她想想又拉开一个零食柜,从里头取出了几个小面包沙琪玛等东西放进一只袋子里头,把头发从围巾里边儿拉出来,就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坐到车上后,孟凭歌把袋子打开,说:“你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垫一垫肚子吧。虽然你说你不饿,但这只是你的主观感觉,只能说明你这个人的耐性强,耐痛能力也强,是个抗压力很强很容易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人,但并不能说明你真的可以忽略,大家都是肉体凡胎的,要是不照顾好自己,以后会出大事儿的。”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说法:平时小病不断的人总是很难得大病,平时看起来健健康康也很少进出医院的人反而一病就是大病。
因为对痛感敏锐的人知道关注自身,一出事儿就会拉起警报,马上去把它给解决了。而对痛感迟钝的人会出了事儿也不知道,总是随意忽略,直到身体彻底崩溃,才意识到完了。
姜炙看着孟凭歌埋头将袋子翻得稀里哗啦的样子,纤长的睫毛缓缓眨了眨,唇边挂起笑来。
孟凭歌同志……好像真的越来越关心他了?
一会儿后,孟凭歌从里头翻出一个黄颜色包装袋装着的沙琪玛,又取出了一个透明包装袋装着的小面包,捏在手中同时晃了晃:“你要吃沙琪玛还是小面包?我都带了。这两种都很好吃。这个沙琪玛是表面有点脆脆的,里面油渍含量刚刚好,吃起来不会特别腻也不会特别甜,但是有坚果,很香。这个小面包也不错,是淤泥馅儿的,虽然没有现烤的好吃,但我一直都会囤。”
这些都是孟凭歌买来准备打发时间时当零食吃的,是她经过长时间而筛选出来的。
姜炙牵唇,从她手中接过沙琪玛,又拿过了小面包:“那我可得尝尝。”
他刚刚将包装袋撕开,里头的味道就飘了出来。低头咬下一大口,姜炙嚼了嚼,发现就像孟凭歌说的那样,真的很香。
同时,孟凭歌又递出一瓶水,轻轻戳了戳姜炙的肩膀:“喏,要是太干了,这里有水。”
姜炙接过了水,依旧打量着她。回过头来时,莫名其妙地盯着手里头的沙琪玛笑。
感觉很亲密。
姜炙低下头,又咬了一口。
莎莎在旁边看着,舔了下大嘴巴。
吃完东西喝完水,姜炙便开车朝着他们约好的宠物医院那边开了去。
这会儿不是早晚高峰期,路上人不多,车道也十分通畅。就在孟凭歌准备眯一会儿时,却突然发现窗外一个踩着三轮小推车的男人摔倒在地,车上的几箱橘子顺势落下,其中一箱由于没有封好,哗啦啦地滚了一地。
孟凭歌还没开口,姜炙已经将车子停下,打开了车门。
孟凭歌也连忙跟着他下车,将那位大哥扶了起来。
“你还好吧?”姜炙问那人。
大哥抬起脸来,露出饱经风霜的脸,揉着屁股笑眯眯道:“还好还好,谢谢你们啊,谢谢。”
姜炙无声地摇了下头,矮下身帮他将一些橘子重新扛了上去。孟凭歌则捡起了那一大堆七零八落的橘子。
全部收捡好后,两人正准备回到车上,大哥却连忙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中捡了几个橘子,朝着孟凭歌递过来,说:“等一下,这橘子送给你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