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你为难,你自可明哲保身,可你若是还想为虎作伥……”
其实她也不会怎么样,只是陈思思显然被她的话吓到了,结巴道:“你们这样是犯罪,私下和解不好吗,互相放过吧。”
“从前你为这人收尾的时候也是这般吗?”
陈思思:“什么?”
“委曲求全,却难逃他屡教不改,便是这么一次次纵容吗?”
“啊!!!”
这时卫修竹惨叫一声。
陈思思哪还听得下去,焦急地看向他,只见他蜷缩着身子被那保镖一拳拳痛殴。
陈思思吓得心肝直颤,连滚带爬地挪过去。
可下一刻腿上又是一麻,她撑不住地倒地。
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来,她转头看向京安:“可以了,打过就算了吧,放过他,求求你们了。”
“女子之不幸多源于男子,但是你这般自贱的……”
京安摇摇头,还是叫停了保镖。
目光落在那眼镜上,“便宜你了……”
“我要,我要告你们!”卫修竹颤抖的声音传来,陈思思则在他身上检查伤处。
保镖打的手法一点外伤都不留,陈思思不仅找不到伤处,卫修竹也告不了,京安目露嘲讽。
便是真留有痕迹,她会怕吗?
打铁还需自身硬,一个满身污点的人缘何能如此硬气,只不过是没人将他不可饶恕的罪责爆出来。有些人是难以找到卫修竹的痛点,有些人则是利益相关者,所以才让他逍遥到如今。
京安愿意当那个痛打落水狗的人。
转过身,门口又来人了。
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保镖。
看到京安和同事的时候还有些惊喜,但是看到屋里的景象又懵逼了。
下意识帮着把门关上。
正要开口,就听见少爷问:“她呢?”
保镖有些奇怪:“颜小姐还没回来吗?她比我早下山。”
只见京安不悦地看向他。
保镖脑子空白了一下,随即出于职业特性,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连忙跑出房间向回到剧组的工作人员打听,看是否有和颜晴同一辆车的。
一圈下来却都说没有看到。
保镖知道坏菜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被雨水淋得浑身狼狈。
“少爷,颜小姐丢了。”他一脸哭丧样,显然没想到一世英名会毁在这种时刻。
可能是被厉家雇佣后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去找!”
听到他的句话,京安心中发紧,喉咙有些干涩,连绵不断的恐慌袭来,不断吞噬她的理智。
这种把人丢了的感觉很不好!
护了那么久的人就因为一个没看住不见了……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差错!
发热的脑袋左思右想之际,被留在山上帮忙的保镖也下来了。
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保镖C,去找颜晴的那个,抓着他问:“你怎么下来了,看到颜小姐没?”
保镖D:“没有,山上的人都下来了,颜小姐是还没回来吗?”
“完蛋了……”保镖C。
真丢了。
听到颜晴出事,卫修竹抽气中不忘咧了咧嘴角。
京安瞬间捕捉到这一抹透着得意的笑,三步走上前:“你做的?”
“又、嘶,又想污蔑我,我可没有,我就是笑她倒霉,哈哈、嘶,哈哈。”
京安并没有相信,她的直觉一向准,眼神不由盯死他。
黑黢黢的眼珠让卫修竹生出一些害怕。
又听这人说:“我手上有关于你在各处酒店开房的记录,包括旗奥晚宴那天你与迪菲思刘总监过夜的监控。”
要撬开正洋洋得意的敌人的嘴,就要先让他失了分寸。
家里有酒店生意让她拥有这项便利,可京安此前并没有派人查过卫修竹,她这么说也只不过诈一诈他,却不想这人眼神闪烁了一下。
对这种喜欢拈花惹草的人,开几次房都不意外,她赌对了。
“若你告诉我颜晴在哪,我将记录交给你。”
卫修竹也只是慌乱了一下,很快不屑地笑笑,在陈思思恐慌的眼神中,故作镇定:“我哪有什么开房记录,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得跟真的一样。”
京安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将电话打给乔修尔,让他在厉家酒店内查。
为了能尽快得到消息,只查几家就好。
十分钟后,乔修尔给她整理了五条记录,因为时间紧只能给出总结性文字。
“十月十八,凌晨时分,你在帝豪消费过十万,点了近十个女性调酒师,性.骚扰一个,但因为私下达成和解,未有案件在身……”
“十月二十一,带一位女士包了顶楼的套房为其庆生……”
京安只念了三条:“如果你需要还有当天的监控可以出具。”
她说话时冷静到近乎冷酷,刚才的失控像是他人的错觉。
陈思思已经听呆了,卫修竹却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满脑子都是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他看向陈思思,发现她隐隐有崩溃的样子,立刻感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