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时间错了……”
京安挑花间隙想了下这里面的因果关系, 心说不是的。
她对那边醉醺醺的人说:“没有订婚,没有颜晴,就不会有任何人了。”
阿米莉娅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不喜欢任何人。”
阿米莉娅根本理解不了这句话什么意思,只以为是男人对未婚妻的表白,她崩溃了,哭声从啜泣到放声大哭。
淑女本不该这样,可淑女很难过。
她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事就是鼓起勇气抢别人的男朋友,可当两个人拥有婚契,她感觉无力极了。
京安让保镖拿着手机,一边动手修剪花枝,耳边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似乎悲伤极了,但她知道阿米莉娅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所以挂机是最好的方式。
她也不觉得两次见面能给这姑娘带来什么深重的感情,多半这情绪只是一时的。
最后是她哭累了睡了过去,京安让保镖将人送去酒店。
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了,她想。
……
“你真说了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任何人?”
颜晴从听到这句话开始,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决定原谅厉京安。
京安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看到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还是犹豫地点头。
差不多吧,她开心就好。
然后脸颊就被袭击了。
一个温热的吻落下。
偷袭完人,颜晴才问这次的行程,她小性子发作光顾着生气了都没来得及问。
听到这个问题,京安沉默一会才说:“带你去见一个亲人……”
瞬间低落下去的神情让颜晴意识到此行不简单。
飞机落地,先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两个人来到此行目的地——威斯特教堂。
……
教堂外的大门叫极乐门,穿过它,进到主教堂可以参观穹顶壁画,庄严肃穆的神像。
但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大教堂后的小山,根本无心参观。
不巧的是今天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让几个人蒙上一层湿意。
从核验身份到取得坟墓编号,他们花了一上午时间,再到寻找墓碑又是几个小时。
下午三点,一行人才找到祝家的墓。
在一堆奇形怪状的墓碑中,一家三口的中式墓碑看着格外郑重。
只是上面斑驳的痕迹,发黑的石碑,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收拾了。
颜晴就看到厉京安一个人忙上忙下清理碑上的青苔杂草,嫌雨伞碍眼,他就将伞扔在一边,那头本该清爽的头发此时湿哒哒地黏住几绺,偶尔还有一两滴水落下。
视线落在碑上。
两个老人的墓碑一左一右护卫在女儿身边,瓷片上的照片是两个老人年轻时候的样子,男的文雅,女的内秀婉约。中间明眸皓齿的女人是他们的女儿,一家三口看着很幸福。
厉京安肖母,他五官上的精致柔和多来自母亲,只消看上一眼,颜晴就知道了墓主人和他的关系。
她想上去帮忙,厉京安却一下攥住她的手,冲她摇头。
既占了人家亲子的身体,这种事自然要亲自来。
颜晴默默回到原位。
厉家那些破事多是围绕厉成鸿,对这位,外界没有任何传言,她就像透明人一样。颜晴也不知道在厉京安心里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角色,但是现在看来,他很在意她。
等到清理得差不多,保镖将买来的花一一摆上。
几个人站在碑前,无声地缅怀沉睡的人。
厉京安身上的萧索味道更浓,颜晴的手偷偷牵上去,双手交叠,那上面刺骨的冷叫她差点退缩,好在最后忍住了。
抬头看向这人,“你别太难过了。”
“我不难过。”
只是有些愤慨,一个女子在最好的年华化作枯骨,多可惜。
她接受了厉京安这个身份,那他的母亲也是她的,他拥有的母爱自然也是她的。
京安并不排斥这样的感情,甚至出于某种情况,她竟然对这个身体的认同感加深了。
颜晴心里叹了口气,厉京安要不要看看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啊,都快哭了,这怎么不算难过。
早知道厉京安这些天都压着这么沉重的事,颜晴就后悔老折腾他,她决定以后不这么任性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雨势变大,后山变得雾蒙蒙,下山的路淌着越来越急的水流。
为了好下山,保镖只能硬着头皮提议离开这。
京安好久才动弹一下。
“走吧。”
……
晚上两人回国,颜晴直奔芽山,京安则转机回了京市,赶回去的第一时间就着手整理厉成鸿和厉华安的罪证。
厉成鸿放.贷时养过不少打手,流血的事时有发生,厉华安从中牟利又帮忙把黑钱投入娱乐圈洗白。
这些证据一直都有保镖在搜集,只是去了趟墓地,她更加迫切地想让厉成鸿付出代价。
一直忙到快下班,乔修尔敲响办公室的门,他是来汇报华星近况的。
“除了我们,那两个顶流组合也在收公司的股份,似乎有意翻身做老板,搞垮也简单,只是他们这些年赚的钱和本身的名望也够把公司救起来,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