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漂亮的脸上还有可爱的婴儿肥,勾得谢青云想跑过去捏一捏,可惜她体弱跑不过去。
她的视线在投壶水榭停留太久,牵着她的谢家夫妻俩都看了过来。
人群中,最漂亮的傅钧义最醒目,夫妻俩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
谢家主轻叹,“这是谁家的小孩,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谢主君点头,“是啊,这么好看要是不给我们家当童养夫也太可惜了吧。”
谢青云听得一头黑线。
谢家主和谢主君真是越看傅钧义越满意,干脆抱着女儿过去,伪装成看投壶的围观群众就近观察。
谢青云看着越来越近的傅钧义,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傅钧义。
等他投完壶,她要怎么和他打招呼呢?
真是苦恼啊。
他们围过去的时候,一轮投壶刚好接近尾声,有个贵公子倨傲地仰起头,“这轮投壶我可是投中了十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了吧。”
其他人都附和着称赞他的厉害,贵公子趾高气扬,就要去拿席上的彩头,结果才走出两步,就被傅钧义拦住去路。
傅钧义:“我还没有投壶,有我在,第一名肯定属于我!”
他的声音很稚嫩,是小孩儿独有的奶声奶气,听在谢青云耳中,让她的心都跟着软乎乎的。
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可爱!
谢主君和谢家主咬耳朵,“这么小就这么有志气,现在当了童养夫,将来还可以争争谢家主父的位置。”
谢青云:……
……???
谢家主父是个什么鬼?
因为谢主君的打岔,谢青云初见童年傅钧义的激动都消退了。她呼出一口气,重新看向场中。
傅钧义本就外貌出众,不仅声音好听,还这么自信大方,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少围观群众都想看他的表现,还有人主动取了一个新的箭筒过来,里面已经放好十支箭。
傅钧义朝对方道谢,取了一支箭,站在投壶线外。
贵公子被抢了风头,脸色有些难看,哼了一声,抱臂站在一旁,一幅等着看人出丑的模样。
傅钧义看了贵公子一眼,突然投出手中的箭,箭落入壶中之时,把里面的十支箭冲出了大半,啪嗒啪嗒的落箭声仿佛巴掌打在贵公子脸上,他再也维持不住抱臂的姿态,眼睛微眯,一脸不善地瞪着傅钧义。
投壶之时,若能把壶中箭击打出来,技艺更胜一筹。
傅钧义是玩投壶的孩子里年纪最小的,确实表现最优秀的,他亮出这一手,惊艳了不少人,赢来很多赞叹目光。
傅钧义没再看贵公子,又投入一箭,把贵公子剩余的箭都打了出来,贵公子气得脸都歪了。
此时,投壶中只有傅钧义的两支箭,他取出箭筒里剩余的八支箭,在手中掂量掂量之后,一次性朝壶中投去。
壶口窄小,一次投一支都有难度,像傅钧义这样一投投八支的更是前所未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去看壶口。
只听一声整齐的“叮”,八支箭齐齐投入壶口,投壶被箭的力道带得原地晃了晃,最后稳稳立住。
这一幕太过令人惊叹,短暂的安静之后就是热烈的掌声与欢呼,溢美之辞源源不绝。
谢家三口人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就在一片赞叹声中,贵公子阴阳怪气,“没想到你个破落户还有点本事。”
这一句话让热烈的场面一下子冷下来,人们也收起了欣赏,看向傅钧义的神情带了几分同情。
大武朝非皇室血脉的爵位分为七等,开国郡王、开国公、国公、郡侯、郡伯、县伯、县子,爵位世袭更替,后代子孙里如果没有军功或官员政绩,爵位更替一次就会降一等。
傅家起初是开国公爵位,没落至今已是县伯爵位,待世女或世子继承爵位,就会降为最末的县子,傅家其他孩子就和庶民差不多了。傅钧义是家中第三子,无缘爵位,不出意外,他就是庶民了。
这样的身份,确实可以评一句“破落户”。
傅钧义故意来下贵公子的脸,就是因为之前听这家伙对他哥说破落户,他虽然不知道破落户是什么意思,但看哥哥不高兴的样子,就想给贵公子一个教训。
傅钧义:“什么是破落户?”
众人沉默,贵公子笑而不答,看着傅钧义的目光充满鄙夷,一幅小人得志的姿态。
场面正尴尬沉寂时,傅钧义倏地冲到贵公子面前,手在他胳膊一抓,那身圆领袍像纸一样破了,紧接着,傅钧义用单手把贵公子举了起来,毫不费力地轻松一抛,贵公子咻地一下落入水榭外的荷花池中。
所有人都被事情的发展震惊到了。
傅钧义拍了拍手,自信又肯定地看着荷花池中冒头的人,“现在,你破,你落,你是破落户了。”
贵公子狼狈不已,“你怎么敢!一个小小县伯之子竟然如此羞辱我!我定要让我爹参你们伯府一本!你们等着被罚俸吧!”
傅钧义从亭子里走出来,小小的身体轻松举起池边一座两米高的假山,“我就羞辱你怎么了?你不服气的话,上来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