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凯旋转，跳跃，激动的连续鼓了半天手掌。
夏笙看着他笑。
不一会，她身边围满了小孩。
夏笙讲游戏讲到大脑缺氧，还要被追问十万个为什么。
她简直想逃。
说逃就逃——
夏笙突然站起身，把画材和零食手动分完，然后，拉着王一凯跑出凉亭。
“王一凯，你知道，哪里有卖画画用的颜料吗？”
王一凯的小脑袋想不通：“姐姐，你刚刚不是都送给我们了吗，怎么又要去买？”
夏笙和小孩解释不清，喉咙痛的也懒得解释，她敷衍道：“就是想买。”
王一凯点点头，带她往前走：“我知道，你跟我来。”
七拐八绕。
王一凯带夏笙进了一家小文具店。
“姐姐，你看看你要哪个颜色。”
夏笙在一堆史莱姆泥里，找到了小孩用来过家家的公主画箱，里面有一小段一小段颜料。
公主画箱分了几个色系，不同色系赠送不同颜色的手持化妆镜。
夏笙看的目瞪口呆，脑袋爆炸。
她都转身走了，但马上又折了回来，挑了两盒付钱。
谁叫她颜料紧缺，是坨有颜色的烂泥，都得买了先将就，更别说是小儿颜料了。
小儿颜料，绿色环保，无毒无害，多好。
…………
清水湾三楼。
夏笙本来想在房间里画的，但这小儿颜料，味道不是一般的大，她都怀疑包装上的绿色环保标志是假的了。
画一幅画要三四个小时，等画完，她这房间绝对睡不了人，梦里会被毒死。
夏笙最后选择，冒着被陈斯屿凶的风险，去外面起居室画。还是上次画画的位置，这次，她在周围多铺了两层薄毯。
刚摆好画架，电梯门突然打开，陈斯屿从里面迈出。
两人视线相对。
“你说好，我可以在家里画画的。”
夏笙先出声，搬出之前他对她的承诺。
她家还是他家。
她住习惯了，说话时下意识模糊了概念，让空气中有了一层薄薄的暧昧。
陈斯屿眸深。
夏笙还等着他的准话——
手机铃声在这时不切时宜地响起。
陈斯屿忽视她，拿着电脑，去一旁长桌边接电话。
开口就是英语。
“George, this problem is destined to be unsolvable……”
夏笙听得津津有味。
陈斯屿直接在起居室接电话，那就代表不怕她听到。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听。
夏笙从小读的双语，英语水平不差，但听下来，没两句能听懂的，每句话都贯穿了好多复杂难懂的专业词汇……像是立了扇硬木头门，隔开了她这个数学门外汉。
枯燥的电话内容，夏笙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陈斯屿的声音。
陈斯屿口语流利，声线低沉，入夏笙耳，比歌剧院世界级的钢琴演奏，还令她享受。
她止不住想听他说久一点，多说一点。
陈斯屿从站着，到坐下，打开电脑，边办公边电话，全程没有看她一眼。
夏笙心花怒放地盯了一会，为了能让自己的视线不那么赤裸裸。她继续手头的事，调颜色。
小儿颜料光闻味道，就已经不行了，没想到，更不行的，还在后面。
“怎么能这么硬？”
“我服了……”
夏笙小声嘟囔。
颜料质地硬的像块砖，她费了大力才挤出来一点点。
第90章 不该出现
气味逐渐加重，熏得人睁不开眼。
“哪个小孩会玩这个？”
“王一凯，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夏笙坐在地上，窝在沙发区一角，好笑又无奈地自言自语。无法想像，她要拿这些颜料画三个小时的画。
她注意力被小儿颜料带走，没有察觉陈斯屿早已挂了电话。
“这真的能用来画画吗？”
夏笙一边怀疑，一边告诉自己，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为了交作业，是毒药她都得往上抹。
她将颜料沾水调匀。
一碰水，刺鼻气味加以百倍的速度扩散，瞬时，填满了整个起居室。
夏笙仰头，眨了眨眼，想到陈斯屿还在这，她赶忙看向他。
他应该也闻到了。
“陈斯屿，你还好吗？咳咳……”
被呛的说不出话，夏笙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和臂弯之间。
她得稍稍缓缓。
“起来。”
熟悉的声音落下，夏笙抬起头。
她手不干净，不敢乱揉，眨了好几下眼，也没办法看清眼前的人影。
“等下，这颜料、熏得我站不起来，你要不要先去五楼，待会我开窗通风，等味道散了你再回来……”
夏笙自知理亏，说的有点没底。
陈斯屿站在一旁，对她的不悦都在眼里。
“你和我一起去五楼。”
“什么？”
夏笙意外至极，眸心焦距突然变得清晰，她对上他的眼睛，心脏蓦地跳的快了，怦怦，怦怦。
…………
陈斯屿将起居室里的循环新风系统开到最大。
夏笙在他灼灼目光下，一刻也不带犹豫地把公主画箱打包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