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屿看着她，回答她，“你呢，你打算告诉我多少。”
夏笙突然想到昨天，陈斯屿给过她，很多次坦白的机会，可她都没有说。
“原来你点了我这么多次……”
你想和我谈恋爱？之前怎么不说？
之前怎么不说……
他都说了。
只是她在逃避……
…………
“你既然打算，等我主动告诉你，那又为什么这会突然和我说。”
不同刚刚，想通一些事情后的夏笙，眉尾又似有似无地开始勾人。她还用指甲挠了挠他的手心。
陈斯屿眼里晦暗不明，凑近看，似乎能看见他的欲望，下一秒，又觉得自己眼花，明明里面除了冷冽，什么都没有。他一向擅于藏匿自己的情绪。
意识到这点的夏笙，突然神情开始怔愣——
如果陈斯屿不说，那她将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包括今天，他对她的喜欢。
“因为不知道，你要让我等多久。”
“说着喜欢我，放弃我又那么简单。”
陈斯屿反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有小动作。
他话里的冷讽，夏笙笨上个十岁都能听出来。
她笑起，谄媚：“嘴上放弃了，心里没放弃……”
陈斯屿一点也不信。
“也不会让你等太久，等我想明白……”
“你想说，等你想明白，我家比薛家厉害上太多，你还是会回来找我帮忙的，对吗。”
夏笙惊讶异常：“你怎么知道？”
陈斯屿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有他在，两年后的她，还是会和两年前一样，恐惧，害怕。
他心里最开始的答案，是她在怀疑他的心意。确实，今天之前，他没有正式回应过她对他的喜欢。但细想这理由，可以发现，它根本站不住脚。
她既在意她的父母，又怎么会因为担心他不喜欢她，从而拒绝找他帮忙呢，哪怕在这中间，他们正好发生了误会，她对他的心意产生了进一步的怀疑，但还是不足以，让她选择独自承受。
所以，最后的答案，只会是——
她以为，薛家势力大过陈家，找他帮忙，只会连累上他。
陈斯屿看着一脸无辜的她，一时说不出话。
夏笙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在那，不知死活地问：“那你家，和薛家对上，胜算有五吗？”
五五开就够了。五五开再加上她家，池叔叔家……
“没有。”
薛家怎么有本事和陈家平起平坐，五五开？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四？”
有四也够了。
陈斯屿黑眸几许，夏笙心宕到谷底。
顶多三，可能连三都没有。
“呜呜。”
“陈斯屿，你是我男朋友，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
“薛啸凡来了也没事，他家底在中东，我们只要不去中东，那沐城、海城、云城、苹城……总能找到容身之处的。”
“至于我爸妈，就让他们在阿姆斯特丹再多待个一年半载吧，发展发展国外事业，这沐城也不是非待不可，听说阿姆斯特丹养老也很舒服，我们以后老了也可以去……”
说着说着，都抱上了。
陈斯屿没洗澡，还穿着外套，夏笙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以前没机会，现在他是她的，她可以随便揩油。
她凑上去，深呼吸好大一口。
“你抽的什么烟，身上这么好闻？”
和她的好不一样。
夏笙有点想试试陈斯屿的烟。
陈斯屿被她一番话，闹得脸都黑了，突然间，转移到另一个令他生气的话题，他脸上的冷色更浓了，像冬日里的冰凌。
“把烟戒了。”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
夏笙抬起头，狐狸眼又媚又妖：“男朋友，我们谈恋爱第一天，第一个小时，你已经开始管我了，是不是不太好？”
她和他讨价还价，还说自己不会上瘾。
“你一天抽几根？”
陈斯屿没好气地：“三五根。”
夏笙点头，给他洗脑：“我也差不多，还行，不会影响健康。”
她的意思是，她都不管他了，他也别来管她？实现双赢……
“我打算戒了，你随意。”
“你打算戒了？这么突然。”
夏笙万万没想到，陈斯屿会来这么一招。
陈斯屿眼梢都是冷的，淡淡然应了声：“嗯。”
夏笙：“你去哪？”
陈斯屿侧头：“洗澡。”
夏笙故意想歪：“我还伤着……”
陈斯屿乜她，就着她的故意，说着他的故意：“伤着也可以。”
夏笙果不其然怕了：“也可以……什么也可以……”
陈斯屿眼底有轻不可察的笑意，冷讽的声音传来：“那伤了，还可以别的地方，你不知道？”
夏笙小说看了八百本，怎么会不知道！
她没想到，他玩这么野。
“陈斯屿，我不同意。”
“你昨天也说不同意。”
“陈斯屿，今天我真的不同意！”
夏笙怕极了他。
他在床上，根本不会听自己任何话。
…………
陈斯屿没对她做什么，夏笙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