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受苛责,身也受冷落。
两年前她尚有决心,两年后再度重逢,见他仍旧形单影只,她的自私成了高墙围困住她。她逃不掉了,众生平等的道理慢慢教吧,此外,别无他法······
对上他没底的目光,含泪问他:“我逃得掉吗?”
内脏处的锁扣吧嗒一声,钥匙一插,丢失的东西找了回来,将他的慌张落了地。
两年了。
窦矜往前,缓慢、克制、深入,用尽全力,在同时的喘叫声后两人再度合二为一,情到深处快意加倍,他低头与她激吻。
帐子剧烈飘摇,床塌在猛烈处依旧会咯吱摇响,但里头没人有功夫去管。
她眼角那点泪便随着这推力落了下来,落入耳后发中,窦矜的汗也滴落那处,泪和汗融在一起,催发出更多缠绵的欲念。
他反复大力推进,又执着地问她:“你姓长,酒楼为什么叫沈楼?”
绵绵地快意将她缠绕,她醉在热风里沉沉浮浮,吟哦着愿意随他一同去往极乐。
一切被释放后,身体安静地抽搐着。
外头灯火已灭,人影憧憧。
她脑海中都是千叶的碎星万点,攀着上头的黑影,不断抽噎道,“是我母亲的姓。”
这夜短长。
短至星火落下变暗,长至日出升起,缠绵才结束。
第1章 大结局下 :帝后共登台
长幸被男人找上门带走的事传遍了半个千叶,月阔格儿也不叫女儿替她去了,而是跟着女儿一起去弄个明白。
进沈楼之前,外头许多人围着看热闹,她带郑松诺别开人头,“让让,让让。”
满头大汗挤到了门边上,被人拦住。
长幸端着东西下楼看见她们,忙道,“是给我送药的朋友,快放她们进来。”
月阔格儿一路进,周围都是包袱、箱盒,来了许多衣装统一的男子搬运收拾,酒楼纷乱乱的,有种别样的热闹。
郑松诺不解,拉拉长幸衣袖,“姐姐怎么要走了?”
她对郑松诺解释,“姐姐回中原搞事业。”
“搞事业”这三个字,长幸有次无意中念叨,被郑松诺听了去非要她解释,她告诉郑松诺,是女子自己安身立命的意思。
“可是你要和别人走了······”
她蹲下去,拉住郑松诺的手,“姐姐要和他一起搞事业,他是大当家,我也是大当家。”
“那姐姐还有钱挣吗?”
“嗯,有的。”
“那就行!”
郑松诺笑着露出两只虎牙。
消息突然,月阔格儿不舍地拉她聊了半晌,弄明白那个什么权贵,什么野男人,就是当时那个很忙的心上人。
“外边都在乱传······”
她摇摇头,“捂嘴是捂不住的,指指点点总有,你不必在意。”
“他也真是,这么久才来找你,要我必先将他打一顿再说。若是哄不好我,我才不会和他走呢。”
“······”
长幸被她的话带歪,思绪走向了另一种隐秘的形式。
这几天她和窦矜确实都在打架。
床上打的,滋味嘛······
“哎,你脸怎么红了?”月阔格儿问。
长幸浅笑,“热的。”
二当家脚崴了,三当家只好早起备酒,还要做饭。
忙了一通从后厨房里出来,月阔格儿将药递给她。
她走了一半回来朝她们急吼吼地问,“这坨虫子以后去了中原还怎么喝,要不多带点吧,中原不是买不到?”
“这药不能积存,带不了的。”告诉月阔格儿,以后不必买了。
“你在我这还存了许多钱币,我还给你。”
“留着吧,松诺长大了给她上私塾用。”
“那你的身子——”月阔格儿打量她上下,“你不是说总有噩梦吗?”
她顿了一顿,笑起来:“无碍,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月阔格儿便仔细打量,发现她好像是气色红润了些,姿态也散着细碎的柔媚,羽毛一般,斟酌:“到了中原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再来找我们,你还记得我们住哪一片,对不。”
“嗯。”这一家帮助她良多,长幸除了钱银无以为报,打仗将酒楼的二楼转交给她们,另做了一深揖:“我到了中原,定会再去拜访。”
***
床上要的太多,她每日到下午就爱犯困打盹。
回宫的事宜似乎尘埃落定,长幸亦然近乡情怯,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不知自己能不能当好皇后,转念一想窦矜是她教出来的,他这个学生都能当好皇帝,那自己也不能退,不能怯,要做的和他一样好。
躺在矮塌上,牛皮擦着后背,怎么都热,她辗转难眠了一会儿却忽然困意堆积。
几个零碎地片段闪现,她瞳孔木然失焦再也思索联展不得,眼皮粘连,意识陷入一种异域的虚旷。
室内香还烧着。
到了黄昏,这边日头仍高照,太阳未有下沉的趋向,都尉按皇帝在中原的习惯开了饭。
“她人呢?”
“女君子还在午睡。”
窦矜看了看饭食,婢女见状要去唤她。
他摆手,“朕自己去。”
进了屋,两只异域香烧得特别浓,冲头得很。
帐内有个浮起的轮廓,长幸背对着门外卧枕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