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粉丝混杂看热闹的人群把姜舒意挤地举步维艰，干脆进入商场绕行。
乘电梯下负一楼走地下通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万众期待的时念。
他戴着墨镜口罩，标志性白毛很显眼，经纪人保镖左右护着他，后面跟着死忠粉丝团。
人多但不吵。
姜舒意看了他一眼，靠左侧前行。
墨镜遮着他的眼，不知目光放在何处。
两人平行走过，时念止步低喊：“姐姐。”
姜舒意停下，微微笑道：“好巧。”
“那天姐姐为什么不来？”时念直率问道，毫不掩饰失落心情。
“很抱歉，我有别的事。”姜舒意发现粉丝全都盯着她，用话语表明身份，“之前拍得写真已经寄给王经纪了，你看没有？”
“看了。”他转身面对她，“不是很满意，需要返工调整。”
“好，我会和王经纪沟通。”
时念意味不明地提了提嘴角：“这是我个人要求与工作无关，姐姐提供的思路助我成功转型，我很感谢。”
“不客气，你先忙。”
时念皱了下眉，不说再见直接离开。
姜舒意没转头看他，手握挎包肩带继续走自己的路。
回到工作室，她调出时念那套片子的存档，仔细看哪里没做好。
她亲拍的客户出片效果鲜少有人不满意。当时拍完原片，时念高兴地表示完美符合预期，成片出来只会更好，什么地方不满意呢？
思考着浅试调整，两个多小时过去越做越麻木。
姜舒意闭眼靠着椅背，片刻又站起来，抱臂走到窗前，踱步清空脑子里塞满的色调光影。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她回身走过去。
来电手机号没存名字，她开免提接通：“你好。”
“姐姐。”光听这个称呼就知道是时念了。
姜舒意问：“你活动做完了？”
时念：“对。”
“不忙的话告诉我照片哪里需要调整。”疑惑还须正主解答。
时念：“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当面谈。”
姜舒意：“好，来我工作室。”
时念：“我现在不方便过去，我加你微信发个地址，你来。”
姜舒意不拖沓，说出微信号。
时念记下，添加请求很快发过来。
通过后时念发来地址，不在主城区。
姜舒意问：[这是哪里？]
时念：[赛车俱乐部。]
姜舒意：[我们不是谈工作？]
时念：[是，粉丝跟着我，那里好甩人。]
到底年纪小，深沉不了多久。
姜舒意摇摇头，回复：[你什么时候能把人甩掉？]
时念：[现在甩了一部分，我再转转，甩干净给你发消息。]
姜舒意把照片拷贝到笔记本电脑里，收拾妥当，喝咖啡浏览国外艺展官网。
五点一刻，时念发来消息：[好了，俱乐部见。]
姜舒意乘坐商务车前往，途中跟司机说要换车了。
司机问什么车型。
她说LexusLM350。
司机很兴奋，说百万商务车才配得上老板身份，以后出外景舒服得多。
到达指定地址，姜舒意提着电脑包下车。
刚才转弯进来就看到蜿蜒盘旋的赛道，轮胎做成防撞软墙，灰黑沥青铺出平整路面，刺激粗犷气息令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俱乐部门口整齐停放着各种摩托车，有专业比赛的，也有酷炫耍帅的。
这会儿俱乐部里没什么人，几个修车工在拆卸受损摩托车。
休息区，时念在和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生聊天。
姜舒意朝他走去。
男生面向外面，看见姜舒意来了说了句什么，时念转过头来。
姜舒意走近，那个男生问时念：“新交的女朋友啊？”
他并没作答，也没喊姐姐。
姜舒意移开桌上的零件，水杯，抽纸巾将桌面上的机油擦干净，摆好电脑说：“我是摄影师。”
男生冲时念抬眉没多说什么，离开去看受损摩托车修得咋样了。
姜舒意弯腰从椅子下面把电源插板拉出来，刚要连上电脑，时念倚着柜台说：“刚来就工作啊？”
“我是来工作的。”
姜舒意语气平静，刚才男生的话有没有令她不悦完全看不出来。
时念笑笑，问道：“你来过赛车俱乐部吗？”
“没有。”
“这里有卡丁车，想不想玩玩？”
时念没忘记第一次见姜舒意本人，她和她的闺蜜在废弃游乐场里玩碰碰车。
姜舒意把手放在电脑上，表明：“我很少下班以后驱车几十公里见客户。”
懂事的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时念的目光扫过她无名指上的玻璃戒指，嘴边笑意扩大：“姐姐放松点，照片没有大问题，我不太喜欢相框颜色。”
“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
“还有其他要求吗，一次性说完。”
“没了。”
姜舒意收电脑，时念弯腰按着电脑包：“我哥说昨天在宴会见过你。”
姜舒意抬眸看着他：“你哥说你状态不好，我没看出你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