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托着秀白手腕欣赏了一会儿,说:“我收回刚才的话,这表很漂亮适合你。”
“是很漂亮,还很贵重我怎么能收。”姜舒意觉得这么好看的表应该戴在宁苏手腕上。
韩时说:“我替你收了,要和他做朋友的话好像是你说的。”
“那放在衣帽间吧。”
“你不戴吗?”
她摇头:“我怎么能戴着裴稷送的礼物见我闺蜜。”
“我付过钱了。”韩时给她一颗定心丸,“我也无法接受我老婆戴着别的男人送的礼物,但我不能拒绝你新朋友的诚意。”
无懈可击的话让姜舒意难以取下腕上的表。
韩时有意无意送了她很多礼物,她却没送给他特别的东西。
浪漫烛光晚餐结束,姜舒意和韩时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上楼洗澡换睡衣。
韩时在客厅看电影,她走过去主动依偎进他怀里。
他顺其自然抱着她。
姜舒意的心思不在电影上,几次转头看着韩时。
“有话对我说?”他垂眸看着她。
她终于吐出心事:“我去昆山不止看了两位爷爷,还了解了一些事。”
韩时的表情毫无波动,仿佛什么都知道,淡然问:“找谁了解的?”
“心理医生和我妈妈。”
“她们怎么说?”
“我有选择性失忆症。”
“还有什么?”
她摇头:“其他的她们没讲,我又找到以前的同学打听才知道我们之间有故事。你知道我失忆对不对?”
韩时很轻微地点了下头。
姜舒意看着他不怎么表达情绪的双眼,奇怪:“你为什么不说,不希望我想起我们之间的过往吗?”
“我只向前看。”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打篮球那晚他背着脚后跟磨伤的她,提起前女友他说了句“向前看,老婆。”
“可我想……”韩时的唇覆盖她的话。
一记吻后,他柔声道:“现在我们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姜舒意的思考能力在迷人男人深浅不一的亲吻下化为乌有,只记得“向前看”这三个字。
翌日天阴,燥热暑气衰减适合出行。
姜舒意乘坐商务车来到奥北观澜别墅区外等着路瑶。
晨间这里进出的车辆并不多,偶尔有顶级豪车徐缓驶出,安保人员毕恭毕敬地行礼目送车辆消失在道路尽头。
这里的风都染上了冷肃严谨,拂过皮肤留下令人不舒服的凉意。
司机关上半开着的车窗,默默拿出一直备着却没排上用场的白手套。
不属于这里的人靠近这里都会产生“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的落差感。
又一辆豪车开出来,姜舒意看见了打开车门下车招手。
豪车的车窗仅仅降下一指缝隙,散出幽淡香水味。
姜舒意俯身透过那缝隙对上路瑶冷挑的眉眼。
“婆婆早安。”她微笑招呼。
“就你?”路瑶只要开口,无论语句长短都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
姜舒意听韩爷爷讲了她的事后对她这种态度无所谓了,内心毫无波澜道:“就我。”
“去哪里?”
“到处转转,散散心。”
奇葩的回答令路瑶挑着的眉眼更加冷凝,她嗤了声:“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
姜舒意:“我已经提前预约了,婆婆答应了。”
艳丽红唇张了张又合拢,路瑶转转下颌示意她上车。
“今天的路线我的司机更熟悉,请婆婆移步。”
很多年没有人对路瑶发号过施令,她脸色微变,按下车窗,自带强势的双眼如同X光扫射姜舒意。
昨晚姜舒意给她发短信说形婚令她感到紧张疲惫,有点想离开不属于自己的生活范围。
这句话很有弹性,既表达出有离婚的想法,又没不留余地完全说死。
她若是个拜金捞女,路瑶能轻易解决她,但她婚前就表明不图钱财和名利,并且她的私生活单纯清白,和异性保持社交距离。会所醉酒那件事路瑶已经查清,不是她想的那样乱来。
欲望低的人令人头疼,死穴藏得好不易拿捏。路瑶考虑过断她客源,可韩时回国了就在她身边,任何没有理由的手段都会催化母子矛盾升级。她只想管控儿子,不想失去儿子。
路瑶在商场沉浮多年也善洞察人心,韩时和姜舒意区别于一般人,她看不清。
她但凡有一点正常的人感情,不用商业思维分析两人早就能看出端倪。
她执着于拆散不和谐的婚姻,反倒判断失误走进年轻人布的局。
豪车车门打开,一条不怎么显岁月痕迹紧致修长的腿迈出来。
着装一丝不苟的司机为路瑶撑起遮阳伞,尽管现在没有特别强的紫外线。
路遥侧脸对司机说:“你回去。”
司机躬身退后。
姜舒意让自己的司机接力,一把黑胶蕾丝伞遮住路瑶头顶的天空。
路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迈步进入商务车。
百万车型并不令路瑶感到舒适,好像座椅上有刺,她只坐了三分之一。或许她洁癖严重,嫌弃车没消毒;亦或是她在向姜舒意展示何为规范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