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告诉你的？”韩时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沙沙柔柔的，磁性越发明显。
“是的，它身体在发抖。”
“我看看。”韩时总有办法在不经意间进入女孩的世界，还让她察觉不到。
他善于引导，或者说引诱。
姜舒意果然上钩，和他视频通话。
镜头里，他靠坐在床上，白天一丝不苟的发型现在松软地垂散在额头上，白T领口开在锁骨下，随姿势产生自然皱褶。
他的脖颈比例非常好，侧头时喉骨会微微滑动，颈部筋脉若隐若现。
放松闲适令他不再遥不可及，像邻桌的男同学，青春阳光，眼中带点狡黠。
床边开着小夜灯，巴黎已是深夜时分。
忘记他和自己不在一个时区，姜舒意有点尴尬，说：“打扰你休息了。”
“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韩时说，“回来吃了晚餐，睡不着。”
“一直在看手机吗？”姜舒意顺便问出自己的疑问，“给你发消息，回复很快。”
“偶尔看，看的时候就有你的消息。”
“这么巧？”话脱口而出，姜舒意很快又说，“可能吧，我们不常联系。”
韩时说：“以后可以常联系，比如遇到不理解的事，不认识的花草，不会用的电器。”
“什么电器，精密到需要问你才能操作？”
韩时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道：“看来新家没有让你特别满意，完全不好奇。”
“我昨晚回来就睡了，起床做了早餐，厨房电器操作简单我会用。”姜舒意进入聊天状态，不知不觉交代自己的行为。
对韩时来说婚礼不尽如人意，眸色微微变深，问道：“我走后，有没有人为难你？”
小打小闹姜舒意没放在心上，便说：“没有，挺顺利的。”
“昨天，你很美。”突如其来的夸赞在一面午夜一面春色中，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溅起水花，荡开涟漪。
姜舒意经常被人夸漂亮气质好，无论奉承还是实话已经习惯到免疫。
但“你很美”从韩时嘴里说出来，效果不压于刚入行的模特被老佛爷评价“你是我的缪斯女神”那般震撼。
吃韩时颜值气质的女人，不止于国内商界、娱乐圈，国外女人也眼馋他。
他不制造时尚，却是时尚大客户。
每年珠宝、时装大秀，他都在受邀名单上。据业内人士透露，光珠宝首饰这块他年均消费过千万。
他的衣帽间里没什么珠宝，精致领夹、皮带、名贵手表比较多，珠宝去向哪里不得而知。
姜舒意不会去探他的隐私，就算他送给别的女人那也是他的自由。
让女人神魂颠倒是成功男人的标志之一，舍得花钱自然能得女人欢心。
虽然韩时不靠钱也能让女人尖叫，再为女人挥金如土那真是男神在人间。
姜舒意笑着说了声谢谢，问他要看野草吗？
明明是为了看野草开的视频，结果闲聊起来。
“看。”能简洁表达，韩时不会多说。
镜头反转，小草孤零零地暴露在阳光下，贝壳上泛光的纹路都比它有吸引力。
韩时却说：“肉丝好像长高了点。”
“它还有名字？”姜舒意有点好奇他闲暇时的趣味，这一园子花花草草不会都有名字吧？
刚刚韩时的英文发音不标准，像小时候初学英语用近似的汉字标注发音。以他的教育程度，且常驻国外，口语不该如此。
“为什么给它取名Rose？”
韩时更正：“不是Rose，是肉丝。”
“什么肉，什么丝？”姜舒意越发不理解。
“吃的肉丝。”韩时还举例，“鱼香肉丝，京酱肉丝。”
姜舒意万万没想到浮于空中的高岭之花触地后这么有烟火气，用价值不菲的古董养一颗野草，取名肉丝。
这反差，是要雅俗共赏吗？
“所以，你养它是想吃了它？”姜舒意忍着笑问。
“我希望它茁壮成长，如果长成韭菜，或许……”
“你是想笑死我，继承我的小雪糕吗？”姜舒意终是笑出声，手机屏幕不停抖动。
她不知道屏幕里的韩时也笑了。
他说的每句话都不是无意义的闲聊，花的每一分精力都是在轻叩女孩心门。
第15章
和韩时的视频聊天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算他能极快地调整好时差，巴黎已经很晚了不能耽搁他休息。
路瑶那句“别在晚上打扰他”的话，姜舒意记忆犹新。
脑子里刚出现路瑶冷漠的形象，她就打来电话。
姜舒意迟疑了一下，接听。
“小姜，还在睡？”路瑶的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情绪。
“已经起了。”姜舒意说。
“一个人在新居住不习惯，睡不着？”路瑶冷笑着揶揄。
好心情被她打扰，姜舒意耐着性子回答：“挺习惯的，起来吃了早饭看天气好，在给花园里的植物浇水。”
“很有雅兴。”路瑶呵呵道，“你们昆山出嫁的新媳妇，不懂进门第一天要给公公婆婆敬茶？”
“小地方有这规矩，不知婆婆也在意，是我疏忽了。”姜舒意看看时间，“现在过来，来得及吗？”
路瑶说：“我看你一个人住怪可怜的，韩时走之前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你收拾一下，搬进韩公馆，以后奉茶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