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下,就找到了给爷爷做助理的叶伯伯。
【叶伯伯,您能帮我查点事吗?】
对方回复得很快:【您说。】
【我想知道裴渡当年在德国发生了什么】
【全部都要】
团建最后一天,梁吉葵没有随大众,耳朵单独跑了趟珈蓝寺。
她想趁这次机会,给爷爷和自己求串平安扣五彩绳。
正值春夏时节,寺庙里人烟稠密,梵音阵阵,檀香袅袅。
还能看到几个长相稍显稚嫩的小沙弥站在树下,在打扫落叶残花。
灰扑扑的僧服套在身上,身材瘦弱,腰杆却笔直得很。
开过光的平安扣五彩绳被摆在长长的桌案上,身下是乌桌白布,绳身细长,斑斓五色被编织到一起,迎着头顶春光,仿若混着碎金。
五彩绳相差不大,可系在彩绳中央的翡翠平安扣却极富门道。
小时候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了,梁吉葵挑起玉石也很有水准。
选过两条高冰种后,指尖却没有及时收回,反而顿在半空中,不上不上。
下唇被轻咬一下,她努了努嘴角,还是又拿起第三条。
付过钱后将五彩绳交给小沙弥整理包装,她则是兴冲冲地又跑去抽观音签。
这几年她鲜少来珈蓝寺,每次来也只是囫囵地拜一圈就走了,算不上万般虔诚。
可独独这观音签,却是每一次都要抽一张。
哪怕这么多年,并没有见着什么可称之为吉祥话的好签。
来抽观音签的人不少,她站在队伍最后面,等得无聊就开始玩手机,还没一分钟,显示屏顶端突然冒出来条弹窗。
是微信的消息提示页。
来自几个小时前刚被她拉出黑名单的某人。
【回头。】
第19章 公主的剑
梁吉葵一愣, 下意识扭头。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领口微敞,清晰的露出脖颈喉结。
宽肩窄腰长腿, 仪态更是没得挑。
这一刻,鹤立鸡群这个词有了最具象化的表达。
他身后是在树干上绑了红绸的梨树,风一吹,红色的绸与白色的花一同摇曳生姿,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意外于他的出现, 梁吉葵生涩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裴渡一本正经:“巧合。”
他说得直白,明明漏洞百出, 可因为说这话的人表现得过于淡然从容,反倒是添上一抹坦荡。
梁吉葵没忍住,笑道:“那还真挺巧, 你从澳洲回来没急着处理公务,反倒是跑完温泉又来烧香拜佛,裴总雅兴喔!”
一句“雅兴”盖过一切。
至于所谓雅兴后面的推动器,两人心知肚明。
只是谁都没有捅破。
这时候, 排到他们了。
小沙弥刚刚看见他们在聊天,便理所应当地把他们当做一起来的,抽签的步骤也都是一同进行。
紧张地接过小沙弥递过来的签纸,打开看前,她还仪式感十足地深呼吸三次, 甚至两手合并, 将签纸夹在中间, 口中念念有词。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裴渡不自觉弯了唇角。
总算将签纸打开,可当看清上面的四个字, 梁吉葵止不住地傻眼错愕。
——红鸾星动。
再简言意骇不过的一个词,不过只载心里默念一遍,她整个人都开始发麻失神。
她知道,这是“姻缘签”。
想到此处,她下意识抬头看去,视线落在男人流畅的下颌线上。
他正垂着眸,也在看签。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裴渡偏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都没有!”
眼疾手快地收起自己的签纸,梁吉葵轻咳两声,故作镇定:“那个,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她看不都看面前人的反应,扭头就跑。
速度快到,好像再晚一秒,就要被抓起来严刑拷打,问她到底抽到了什么签似的。
望着她不自然的背影,裴渡眸光暗了暗。
其实刚刚,他看到了一半。
虽然只有刹那的功夫,但确实是在那一闪而过间,辨清了两个字。
红鸾。
至于剩下一半,不言而喻。
思绪飘到这一步,他重新低下头,看向属于自己的那纸观音签。
否极泰来。
与当年的如出一辙。
那年,他被接进梁家,勉勉强强担了个“哥哥”身份。
那是他第一次来珈蓝寺抽观音签,和她一起,同行的还有梁爷爷,大小姐抽了个不好不坏的“道阻且长”,而他的则是“否极泰来”。
他看出来了她的不满意,提出可以交换,却被拒绝了。
她告诉他,说认为那个时候的裴渡,真的很需要这么一张“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