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吉葵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了爷爷的用意。
更猜到了背后那个一直在帮爷爷、帮她的人。
在美国的两个月,两人的联系其实算不上太多。
毕竟中间隔着时间,彼此又都算是顶着一大堆工作,经常就是这边刚吃完午餐,那边就要睡了。
裴渡的态渡倒是一如既往,从早午晚安到督促劳逸结合,偶尔还会和她说一些好玩的事,以及周边新开的店。
反观小梁总,像个“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渣男”,越来越冷淡。
似乎真是担心她在这边被野花勾走,在距离她回国还有半个月的时候,他飞了一趟过来。
理由是“想得不得了”。
十月初,梁吉葵正式回国。
一下飞机就看到想见的人,她像小鸟一样跑过去。
稳稳接住她,裴渡一本正经:“瘦了。”
佩服他张口就来的彩虹屁,梁吉葵嘟囔:“明明就是胖了。”
视线落在他领口的银色领带上,心间一悸,她又问:“可以亲亲嘛?”
裴渡失笑,却很有原则地拒绝了:“回家再亲。”
梁吉葵挑眉:“什么嘛,某人还不好意思上了。”
回家的第一天,她把时间给了自己和裴渡,认认真真享受了二十四小时才重新进入工作模式。
知道她刚回来不容易收心,梁爷爷还特地来视察一圈,再三确认她没有因为谈恋爱影响工作后才满意点头。
即将走的时候,却突然被喊住。
“爷爷,您是不是背着我和裴渡做了什么交易?”
小老头一愣,回头看过来,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何以见得?”
梁吉葵扬眉:“他一直在帮梁氏,毫无底线、毫无索取地帮,却半点好处都没拿到,作为一个商人来说,这其实是很蠢的行为。”
梁爷爷听乐了:“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单纯为了你?”
“我承认我很有魅力,但我也跟他讲
忽略前半句,梁爷爷听的一乐一乐:“我是和小裴说了些事,但交易谈不上,顶多算是对他的考验。”
梁吉葵眼前一亮:“什么考验?”
见马上就要被这丫头套出话,梁爷爷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问道:“你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她答得清脆响亮。
“喜欢到要和他结婚、过一辈子?”
“小葵,按理来说,你们正在热恋期爷爷不该泼冷水,可至始至终爷爷都觉得裴渡于你、你于裴渡都不是彼此婚姻的最佳选择。”
“以小裴的能力,娶个花瓶千金联姻是最好的选择,既有个贤内助,又不缺岳丈的扶持,对事业百利而无一害,这样的人家,整个京市遍地都是。”
“可你不一样,你肩负着偌大的梁氏,爷爷不可能让你去做‘花瓶’,这也就意味着将来你们的婚姻,他势必要付出更多,多到可能要牺牲自己的事业,兴许将来也会觉得遗憾。”
说到末尾处,老爷子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想象到了二十年后的景象。
将爷爷的惆怅看在眼里,梁吉葵抿唇,理解却不认同。
“可是爷爷,他究竟要过怎么样的人生,只有他自己才有发言权。”
“您眼里的遗憾,在他看来或许是不一样的。”
“我小时候您教过我,说生命最有活力的时候,就是可以完全掌握方向的时候,裴渡一直都在掌握他的人生方向,他从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别人眼里的‘成功人士’,他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些意外她的话,梁爷爷挑眉:“你就这么了解他?”
梁吉葵笑了,坦然:“一般了解吧。”
梁爷爷无奈:“你们两个,还真是像啊。”
梁吉葵一愣,就又听见自家爷爷缓缓开口:“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就问过他,他给我的答案和你刚刚说的,很像。”
将爷爷送走后,梁吉葵坐在办公桌前,忽然觉得黑色的桌面空荡荡。
手在桌面上随意摸了两圈,什么都没有。
她皱皱眉头,终于意识到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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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这几天,圈里有不少朋友想给她接风洗尘,但因为怕麻烦便一个都没应,只和几个关系最好的简单吃了顿饭。
比如让她人在美国也无比操心的赵鹤熙与丁斯时。
得知他们正式说了分手,梁吉葵不算意外,但还是止不住地感慨。
尤其是在得知赵鹤熙居然报名了援边医疗队的候补名额,她更是傻眼。
“分手就分手,也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啊!”
赵鹤熙笑笑:“跟他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她握着手里的杯子,轻叹道:“这次机会挺难得的,如果真的能候补上,那我的研究生履历会非常有优势,将来也会很方便我找工作。我不想让这一辈子都依附谁,与其等着丁斯时动用丁家的关系,我还不如自己好好镀镀金,怎么着也是我自己的底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