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妈妈的英雄...”
老人的声音很轻，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中，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就一直抱着怀里的尸体左右摇晃。
眼中的希冀一点一点的消失...
这一场景突然让白夭夭想到了，初见陈静时，她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的场景...
最沉痛的悲伤没有任何的声嘶力竭，就是这平淡的情绪宣泄直接让白夭夭破防了。
眼眶不由自主的就酸了起来。
看老人对周围地上的吃的喝的完全视而不见，白夭夭上前跪地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我...”
想安慰，可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卡在了嗓子眼，下一个字儿怎么都说不出来。
一直强忍住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
可能对于这位老人老说，她的儿子，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活下去的支撑与保障。
不管怎么安慰，语言都是苍白的。
老人看着白夭夭，笑着摇了摇头，缓慢抬起了手，轻轻的擦掉了白夭夭的眼泪。
“姑娘，别哭...都不漂亮了...看你这脏乎乎的小脸...”
老人眼里明明是没有光的，看见白夭夭因为自己难过，强打起精神，反安慰了回去。
“你很棒，是你保护了我们，你也是英雄，我儿也是，你们都是英雄...”
白夭夭还是说不出来话，就端了一杯泉水，递给了老人。
老人微笑接过，“去吧，去忙吧，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老婆子我没事儿的...放心哈...”
白夭夭起身离开，内心无限复杂。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后那一道生命气息，没有了...
白夭夭快速转身，瞬移到刚刚的老人身旁，发现老人已经没了呼吸。
刚刚递给她的那杯泉水，也好好的摆放在一旁...
她就祥和平静的躺在了自己儿子的身边，让她的儿子侧躺枕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儿子的肩膀上。
这幅画面看着很不协调，儿子高高大大，母亲却已经是佝偻的老人，可偏偏摆着像搂着小孩子一样的动作...
白夭夭愣愣的起身，不忍心再看，直接回过头去。
刚好又看了一对夫妻的尸体，记得这个男人...好像是暗夜基地第一个降生小生命的爸爸。
当初还高声呼喊着自己，让自己给他的孩子起名字，现在就也这么离开了？
再次把目光放远。
地上的所有尸体，白夭夭仿佛都看的见他们微笑着给自己打招呼的脸庞。
那呼喊的一声声基地长...
.......
第438章 软肋与信念
这时候的白夭夭突然想起来了师父卧室挂的那副字。
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也突然明白了，师父一直以来的执着。
或许从今天开始，暗夜基地将不再是软肋，而是信念。
“夭姐，怎么了？”
众人看见夭姐明显不对的情绪，急忙围了过来。
“去吧，我在这守着，你们去基地城墙下面逛一逛，跟大家伙儿聊聊天。”白夭夭摆了摆手，指着基地门口。
众人一阵沉默，明白了白夭夭不好情绪的由来。
也乖乖听话，过去走了一趟。
想象中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不同的景象...
哪怕众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景象刺痛了双眼。
亲眼看到自己之前还在教授的异能者，就这么了无生气的躺在地面上，这种场面，不想接受却又无可奈何。
小十六更是直接痛哭出声，再一次看见这全是血光的场景。
暗夜众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太多牵挂，没有在正常的教室里成长，也没有系统学过课本上的爱国、爱家、爱人民。
更没有接受过什么集体教育。
所以对师父的好多言论，都是无法理解的。
听师父说，他从小习武，又刚好赶上战乱与饥荒的年代。
在最难熬的时候，加入了部队，却又在好日子到来之后，将要享福之时，离开了部队。
其中理由...师父不愿意说太多，但是大家也基本猜到了。
无非就是不想为一点利益争的头破血流，所以在不需要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及时就撤了出来。
收了一群孤儿，把拳脚功夫教给大家，本身师父是想让大家从事安保行业的，但是国内限制太大了，大家也不是那好脾气的人。
早些年，大家偶尔还做些好事，就像石头捐款给孤儿院一样。
但是慢慢的，也被伤心了。
路也就越走越歪。
最后干脆直接出国整了个暗夜杀手小队。
这也是大家一开始对官方没有什么好感的原因。
最开始跟官方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发展能够顺利一些，并没有其他额外的因素。
可是现在大家突然就理解师父了，师父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深沉到不计较自己付出了多少，也不计较自己能得到什么。
大家从小长大的那个山，山下有个小山村，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师父就是那个山村的保护神...
师父就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守着一方安宁。
白夭夭看见众人红着眼圈回来之后，就知道了众人的想法和自己一定是一样的。
“好了，别难过了，就是想让大家伙儿一起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