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小心明天不清醒。”
姜别没收了剩下的酒,递给她一瓶酸奶,对上褚冉迷离的眼瞳,他眨眼的速度慢了一秒。
褚冉问:“你不喝一口吗?很好喝。”
姜别习惯性克制情绪,不轻易让自己处于不受控的状态,所以对酒精敬而远之。
他摇头,把酒瓶放回去,褚冉故意激他:“你不喝,那我晚上偷偷喝。”
这种话,清醒时的褚冉根本不会说,感觉上头后的她有点幼稚,像个小孩子。
小孩子当然能做出偷偷喝酒这种事。
姜别便拿了个玻璃杯,将酒倒满,眯着眼慢条斯理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得喝了。”
褚冉只是微醺的状态,理智尚存,看着姜别沦陷于她的激将法,没忍住翘了翘唇角。
她跑去中控台,打开巨幕投影仪,翻找着影库中的片子,也没询问姜别的喜好,打开一部她想看的。
《爱情与灵药》。
她被名字吸引了。
褚冉坐在地毯上,姜别端着杯子走到她身边,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
酒精上头,在暗昧的夜里不停催化,腐蚀着白日理智的神经。
褚冉头重脚轻,脑袋一歪,靠在姜别的腿上。
他没躲,捏住高脚杯的手指稍微收紧了力道,低头,凝望女孩小巧的鼻尖,往下,是她有些紧张抿起的嘴唇。
电影讲了什么,姜别忘记了,只记得其中有句话是这么讲的——
“你遇见千千万万个人,但没有一个能触动你。然后你遇到一个人,你的生活从此改变了,永远地改变了。”
褚冉仰起头说:“再给我喝一口。”
仿佛需要借助酒精,完成一项极具艰难的任务。
姜别敛睫,轻点了下头。
高脚杯的杯壁上沾有他指腹的温度,杯中的酒已然没有最开始那般沁凉。
褚冉一饮而尽,撑住沙发边沿站起身,膝盖抵住沙发,两人的姿势霎时转变。
姜别抬起头,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在对上女孩清澈的眼睛时消失殆尽。
褚冉手指扯住他的衣领,弯下腰,没有任何技巧地吻过来。
柔软的触感落在嘴唇上,彼此的呼吸声急促交织,那股凛冽的薄荷气息不再止步于鼻腔,开始攻城略地。
褚冉回过神来,意识到她做了什么,所有的动作都止住。
下意识想逃离。
但姜别的速度更快,阻断了她的逃离路线。
腰被用力梏住,嘴唇被咬住,褚冉吃痛,恍然如梦的错觉消失。
姜别要她清醒,清醒地接受这一切,无法克制、无法逃离的情感。
亲完,姜别仍不放开她,“褚冉。”
他沉声唤她的名字,褚冉嘴唇红红,眼角也泛出娇意的粉,她挺直的脊背慢慢松懈,带有泄气的意味。
“干嘛?”
“为什么想亲我?”他笑着,话语直白。
褚冉赌气说:“喝醉了,上头,想亲就亲了,不行吗?”
姜别散漫撤了撤身子,靠着沙发,“行啊,怎么不行。”
褚冉感受到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嘴唇上,“你在看什么?”
“要不是亲过,还真以为是硬的。”
姜别发现他的酒量更一般,一些平常要反复思考的话语,不经意就溜出嘴边。
褚冉盯着他,没有承认,更不是否认,舌尖轻舔了下唇珠,希望就此沦陷在酒精蔓延的深夜中,与他疯狂纠缠。
“少爷,再亲一下吧。”
第22章 暧昧(9)
022.
白天太阳升起, 褚冉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并没有随着酒精消散而消失,甚至如电影片段, 一帧帧在脑内复现。
她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 四十八层的高度足矣俯瞰脚下这片钢铁森林。
唇畔依稀残留着异样的温度, 不属于她的, 却不陌生的,姜别身上的味道。
门铃响起, 褚冉走过去开门。
门外, 少年衬衫笔挺利落, 无一丝褶皱,靠近脖颈最上端的那颗衣扣精致无比,是玫瑰花藤缠绕一颗蓝宝石的样子。
褚冉一直盯着看, 因为不敢看他的脸。
“准备走了。”姜别的声音恢复往常那般沉冽,两人默契地选择掩饰昨晚上头的疯狂,却无法逃避,有些东西就是不同了。
在每次的对视中,在每次的欲言又止中。
他们不似往日那般清白。
褚冉清了清嗓子,“知道了,我去洗漱换衣服。”
司机在楼下等,两人上车, 置物架上放着包装精致的蛋糕, 粉色的丝带缠绕在方形盒子上,最上端系成一朵花束, 褚冉用手指戳了戳,“看样子很难解开。”
姜别连眼皮都懒得抬, “或许可以用剪刀。”
“那岂不是太残忍了。”
褚冉欣赏一切美好的东西,觉得毁灭它是一种罪恶。
酒店距离褚常青的画廊需要三十分钟的车程。
姜别闭眼假寐。
褚冉心中忐忑,睡不着,索性睁着干涩的眼睛注视窗外熟悉的景色。
京州是她熟悉的故乡,却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她甚至有些逃避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