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霏看她一眼,指着自己。
陶知意笑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
东霏的脸瞬间便涨红了,他轻声道,“可、可以。”
金赤微笑,“不久便是论道大会,欢迎二位莅临。”
陶知意道,“还好有好久呢,我说的是他们随时可以来玩。”
“时候不早了,你们兄妹想必还有要说的话,我们便告辞了。”
金赤开口请辞,还站起来推着陶知意往外走。
陶知意小声抱怨,“我还没说完呢”
金赤关上门,“你若是再随意撩拨他人,明年山上便都是来找你负责的男子了。”
“……我?”
她是给人家留手绢还是抛媚眼了?
交个朋友就是撩拨了?!
陶知意伸出手指,“我什么时候撩拨过别人,你说,你仔细说说!”
“三年前,你在北境救了一落水男子,告诉他以后有难可以随时来玄天宗找你。”
“难不成我要见死不救?”
“去年,多方论道,有一别宗弟子误入禁地,你舍身将他救出,听说他现在还日日看着你的画像。”
“这就更荒谬了,当时他求救声引来多人,却无人敢上前营救,他险些丧命猛兽之口,我作为玄天宗弟子,难道不该去救他?”
“他看我画像,是他自己的事情。”陶知意反问,“若换你在场,你会不会救?”
金赤沉默许久,顿首,“会。”
“所以说嘛,这本来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师兄你不也救下过许多女子,难道这都算撩拨吗?”
“……”
金赤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他想说二人救人时是不一样的,他救了人便走,不像陶知意一般还会去安慰对方。
但是细想,陶知意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做的比他更好。
许多人受伤,不止在身体,也在心理。
“我说不过你。”
“那是你不占理。”
把陶知意送到房门口,金赤便转身回去了,心里还在念叨着两人刚才的对话。
陶知意累了一天,打算直接睡觉,进门却看到小泉在床榻旁蹲坐着,目光幽幽地看向门口。
走向床铺的动作一顿,陶知意尴尬挠头,“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规矩。”
“你们府上就没有女性仆从?”
“没有。”
“那好吧。”
有男人在屋里,陶知意困意全无,她绕到桌旁,尴尬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喝水吗?”
“不喝。”
两人干巴巴的对话,像极了盲婚哑嫁,新婚夜才在婚房见到彼此的夫妻。
陶知意喝了一杯又一杯,越喝越困,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姑娘若是倦了,歇息便是。”
“有人在,我睡不着。”
“……我出去,等你睡着了再过来。”
“你就不能偷偷翘班吗?”
“不成。”
陶知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算了,也比你在这儿盯着我睡强,你先出去吧。”
令玄没走远,就在门口站着,抬头看皎洁明月,挂在枯树枝头。
魔界常年不见天日,月亮倒是比别处都要明亮,那么圆那么近,好像触手可得。
不知看了多久,令玄脖子有些酸了,估摸着陶知意也该睡了,他推门进去。
陶知意睡是睡了,但好像没睡着,裹在被子里,像条长虫似的扭来扭去。
令玄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见陶知意忽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直奔桌上水壶。
“怎么这么渴啊!”
水壶很快见了底,陶知意仍然觉得口渴至极,像被扔进正午沙漠,身上也热的滚烫。
她推开窗,窗外无风,她又擦着汗朝门口走来。
“让让,我出去吹吹风。”
令玄打量着她红得异常的脸,伸手抓住了她手腕,“别出去,你现在有点不对劲。”
滚烫到几乎要冒出火来的肌肤,突然被冰凉的泉水覆盖了,陶知意转过头,眼神迷蒙中带着一丝疯狂,像看到了沙漠里的绿洲。
“你身上好凉快。”
她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的大冰块,把脸贴了上去,“救星啊救星,快化点水给我喝,我要渴死了。”
她脸颊滚烫,贴到令玄右脸,令玄猛地闪开,嫌弃道,“你被附身了?!”
“热……”
陶知意又贴过来,令玄被她紧抱住,晃着脑袋躲避几次,最终还是被她得了手。
“好凉快。”
“你不想死就给我下去!”
令玄被逼得恼怒,已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厉声呵斥陶知意。
“你今天吃了什么东西?”
她变得异常,肯定和红真有关。
“水。”
令玄的目光投向空了的水壶,咬牙切齿道,“少喝一口你能渴死吗?”
“我真的要渴死了。”
陶知意把他的右脸捂热了,又去贴左脸。
令玄身上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低头一看才发现陶知意正要解他腰带,气得他张口便骂:
“仙门弟子,这么点警觉性都没有吗?什么东西你都乱喝,这是魔界你知不知道?!你见了谁都乱抱吗?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