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没吃过的苦,都在玄天宗里受了。
他内心不满,运气想要突破陶知意试下的法术,但是毫无用处,甚至险些真气逆行。
轩辕善在心底大骂,愤愤地拿着铲子种花,在心里数着时辰。
半时辰后,他正要清嗓开口,忽的头顶一阵阴风掠过,他警觉抬头,抽出剑来。
有魔气!
虽然很轻很淡,但仍在空中留下了一缕黑色痕迹,寻常人不可得见,但在他眼里却异常清晰。
像一条黑色的细线,从远处蜿蜒至此,另一端接在草屋的窗上。
伏萤姑娘!
轩辕善心中担心,持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手刚碰到门上,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刚才还困倦的人此时面色阴沉,斜倚在门上,看狗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萤儿,你还没睡下呢。”他的语气有几分局促。
萤儿?
令玄蹙眉,谁允许他这么叫的?
轩辕善再睁眼望去,那股魔气已经淡的看不见了,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他的错觉。
刚才他那模样,像是乘人熟睡闯入房中的登徒子。
轩辕善一时着急,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觉察到有魔气,通向你房间,才、才……”
“你是说,我是魔族吗?”令玄侧身,笑容阴冷,“你要带我去见掌门吗?”
“不是,不是!是我看错了,萤儿你继续休息吧。”
“不睡了。”令玄走出房门,“我要回去。”
“回哪儿?”
“回我和师姐的住处。”
轩辕善举着铲子跟在他身后,“可我刚刚才给你种了花儿呢!”
令玄扫一眼那些蔫巴巴的小花,“有空我会来看看。”
“那——”轩辕善把铲子扔到一旁,擦了擦脸上的泥土,“你答应七夕与我游湖的事情,还算数吗?”
“……”
早知当时便捏个聪明点的傀儡,净给他惹麻烦。
轩辕善目光中满是期待,他紧张地搓着手上的泥土,脚尖并拢在一起,小声道:
“我真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花种好呢,师姐给我下了禁言咒,我半个时辰都没有讲话。”
“师姐来过?”
“你不记得了吗,当时你困得很,师姐没有进门。”
令玄捏了下眉心,“我可能是睡太多了。师姐现在在哪儿?”
“去见掌门了。”
得知陶知意去向,令玄也懒得再搭理他,快步向前走,轩辕善跟在他身后,像只聒噪的麻雀。
“所以你到底还和我一起去游湖吗?我都把船买好了,特地请血铁营的人打造的,花了我两万灵石呢。”
“我还给你准备了花灯!”
“你就陪我一起去嘛,萤~儿~”
令玄烦得不行,甩手推开他,“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了,但在七夕之前别来找我。”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轩辕善这只欢快的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出令玄的视线。
另一边,陶知意和金赤正在挨训。
莫玄清训人和玄松不一样,玄松训人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手边有什么便砸什么,用词粗鄙,恨不得把你拉过来暴打一顿。
但莫玄清他擅长阴阳怪气,也不说话,就似笑非笑地盯着你,眼神一圈圈在你身上扫过,盯得人头皮发麻,逼得你亲口认错领罚。
樊小天已经回了梨花寨,断三指的事情肯定已经传了过来,看莫玄清一杯又一杯喝着茶的架势,想必他爹骂得很难听。
两人已经在大殿上站了半个多时辰,自打金赤汇报完情况,他就没开过口,脸上也没笑意,只是喝一口茶,就看两人一眼,那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性目光,像有一道真气从天灵盖压下来。
金赤撑不住,便要跪下请罪,陶知意一把拉住他胳膊,对着殿上的莫玄清道:
“梨花寨和羲和山相勾结,将能致人上瘾的植物伪装成灵药售卖,敛财无数。”
莫玄清放下茶杯,重重地发出声响,金赤也瞠目结舌地歪头看她。
“你可有证据?”莫玄清的声线冷硬,暗含警告。
“他们行事谨慎,暂时还未能取得药物,但目前已经流入人界多地,甚至蓬岛也出现了受害人。”
“消息来源于何人?”
“恕弟子不能告诉掌门,对方要求保密。”
“一无证物二无证人,空口无凭,要我如何信你?”
“弟子得知,梨花寨中有一神物,叫龙魂木……”
“知道了。”莫玄清打断她,“我会派人去彻查。你们走吧。”
“多谢掌门。”
陶知意躬身作揖,拉着金赤便出了大殿,他们这番对话金赤听得云里雾里,简单地提炼出几个词,最后也只记住一个“龙魂木”。
“师妹,你是如何知道梨花寨的事情?”
“保密。”
“那掌门怎么突然就信了,因为龙魂木?”
“对,师兄也要保密。”
“那梨花寨,真的在做害人的买卖?”
“嗯。”
“这龙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