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没证据吗?”
“你强词夺理!”她气极,眼眶猩红。
祝余双手环抱胸前,语气平静,“不然呢?凭你的嘴一张一合就给我判刑?凭什么?”
旁边有几位与云莺云燕相交好的同袍见自己的朋友受委屈,便出来为其站台:“如果她们所言非实,可她们俩和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跳出来污蔑你?做这件事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吗?”
此话一出,立刻将祝余推上了极具争议的风口浪尖。
祝余没有任何表情,“这你得问她,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跳出来说。”
“对啊,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过去那么多年了才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两方都有理……”
“这事得禀告长老吧?”
“……”
场面愈发混乱,可远处仍然没有见到长老的身影,秦逸宣不得不从墙头跳下,来到人群中央维持秩序。
“大家何故聚集在此?宗门内不允许弟子聚众私斗,有事可上告掌门,下问长老。”
他看着云莺和祝余二人,明显这话是对她们二人说的。
一直以来作为宗门里克己守礼的大师兄,大家对他都带有崇敬之心。他一发话,原本看热闹的弟子们彻底噤声。
云莺坦荡地走上前,振振有词地说道:“秦师兄,我此次前来并非想要私斗,我是来正式向祝余发起挑战的!我料定她不会承认,那就凭本事说话!”
秦逸宣理解她的意思,她是想与祝余签订契约,通过天地擂台的方式分出胜负。
如若她赢了,祝余受到天地法则的制约,不得不说出实话,因为如果祝余胆敢有半句虚言,天地契约会给予天道惩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祝余几乎没有头也不回地拒绝了:“你让我打我就打?你当我傻?”
“祝师姐是人尽皆知的天才剑修,那么怕接受挑战,莫不是心里真有鬼?”云莺用激将法,企图激怒祝余。
奈何祝余在上一世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牛马,早就不受道德绑架的约束了。
“不好意思,我是文明人,爱讲道理,不打架。”
“你!……”
正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裴锦书的呼喊:“长老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人群迅速散开,为长老让出一条道。
周围也瞬间安静下来。
“刚出塔就聚在一起,看样子你们不需要休息。”
顾陌太阳穴痛得很,这帮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就没闲下来过。
“长老,”云莺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朝顾陌重重一跪,“我想请您主持公道。”
顾陌扶起她,“什么事?起来说吧。”
云莺的视线如果能化作一道激光的话,祝余恐怕现在已经被捅成蜂窝煤了。
“我妹妹云燕五年前并不是因为意外断腿,而是被祝余给打断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同门相残向来是宗门里最忌讳的事之一。
当年仙魔大战时,就是由于部分宗门的倒戈与背叛,才使得人族死伤无数。从此之后,云霄宗便吸取经验教训,将拒绝同门相残列为第一条宗规。
如果有人触犯,将被直接逐出宗门。
因此,听到云莺说的这些,顾陌的目光不自觉转到祝余身上,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起来。
但祝余的眼中却一片清明,没有丝毫波动和心虚。
顾陌思来想去,想到一计。
“这样吧,我早年间游山玩水,获得了一种丹药,名为真话丸,吃了它就会吐露真言,要想知道谁在说谎不难。”手掌翻动,刹那间两颗药丸便出现在顾陌手中。
“好!”
云莺大步流星,先一步抓过真话丸,往自己嘴里塞。
祝余则略带犹豫,这身体是原主的,灵魂却是自己的,她不清楚吃下真话丸后吐露的记忆会是谁的。
“云莺。”
“在。”
云莺吃下真话丸后忽的站定,眼神开始变得浑浊。
“你说十年前,祝余打断了你妹妹的腿,是真的吗?”
“真的。”
“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去拿暖炉,她不给,我妹妹骂她,她便打了。”
“五年前为何不说?”
“那时候我们年纪尚小,还未有自保能力,所以害怕。”
“现在为何敢说了?”
“现在有能力了,所以想讨回公道。”
听着有些道理。
“好。”
顾陌给她喂下解药,云莺这才突然像回魂了一般清醒过来。
顾陌向祝余伸出手,还有一颗药丸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祝余知道,现在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她服下后,眼前的景象慢慢化成白茫茫的一片,神智也逐渐变得模糊。
“祝余。”
“在。”
“五年前,你是否因为暖
炉一事打断了云燕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