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嘟囔了一声：“感觉怪怪的。”
造型师取掉姜芸薇身上的理发围裙，笑着解释：“可能刚开始会有点不适应，后面习惯就好。”
姜芸薇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更专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想要早点适应。
虹姐走上前，转过姜芸薇的身子，轻轻帮她捡去眼睛下的一根细发：“还不错，一会儿可以拍张照发微博。”
姜芸薇还是不习惯，语气丧丧的：“算了吧。万一发了微博，粉丝把#姜芸薇短发丑#刷上热搜怎么办？”
虹姐打了一下姜芸薇脑袋，嗔怪道：“胡说八道。”
姜芸薇的齐肩发虽不如之前长卷发一般美艳，但却显得她的脸更为清纯和精致。
姜芸薇没应声，只是不习惯地摸着头发。还没摸几下就被虹姐抓住，教育道：“别摸了。和江导约的时间差不多，我先送你过去，然后还得回公司处理点其他事。”
姜芸薇一下剪掉一大半头发，心情怏怏的，没精打采的应声：“嗯，走吧。”
姜芸薇本已经提前十分钟赶到约定的酒店。没想到，推开包厢，时璟和江导已经到了，还有那天一起面试的编剧和制片。
除此之外，就有其他人。倒真有点像江导说的只是随便聚聚。
时璟目光在姜芸薇的短发上停留了很久，倒是江导先一步开口：“哟，小姜剪头发了啊。”
姜芸薇又不自在地摸了一下短发：“对，提前适应一下。”
“不错，更附和周觅的气质了。”江导笑眯眯夸奖道。私下里的江导没有那天试镜时恐怖，更加温和。他顺手就指了一下时璟旁边的位置：“别在门口站着了，快来，坐。”
姜芸薇应了一声后顺手带上了门，自然地朝时璟走去。江导在一旁招呼着服务员可以上菜。
时璟顺手帮姜芸薇拉开了凳子，等她坐下后，又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怎么突然就剪了头发？”
姜芸薇对这句话格外敏感，抿了一下嘴唇，试探性地反问：“不好看吗？”
时璟目光在姜芸薇停留了两秒，才轻声开口：“没有，很好看。”
这话造型师和虹姐都对她说过，但她一个字不信，只有时璟说这话时，她才觉得欣喜。
江导想起什么，偏过头去看姜芸薇：“说起来我和小姜也好多年没见了。”
姜芸薇倒是有些意外，时隔五年，她本以为江导已经不记得她，没想到江导会主动提起。
她面上不显，笑着应了一声“是。”
一旁的制片听出点其他信息。他给江导倒了杯酒，打探道：“老江，你和小姜认识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的事了。”江导接过酒，抿了一口，继续说：“大概五年前吧，我在为一部电影选男主。这丫头直接在卫生间外堵住我，要给我推荐她男朋友，当男一号。”
江导虽然知晓姜芸薇和时璟的关系，但当着编剧和制片人的面儿没有刻意点破。
制片一听，先是震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小姜以前胆子还不小啊。”
“是啊。我那时候都四十多了，被一个小姑娘堵在卫生间外面，像什么话。好在当时卫生间外面没人。”江导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是带着笑，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把这事当玩笑话一般说给大家听。
编剧忍不住继续打听：“那您后来给小姜男朋友机会了吗？”
“给了啊。”江导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把杯子放到桌上，敲了敲杯边，示意旁边时璟帮他倒酒，“人小姑娘为了他男朋友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能不给吗？”
最后那句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时璟脸上的诧异一点不比编剧和制片少。
姜芸薇从来没提过没给他提过这件事。一直到今天被江导酒后当玩笑话说起，他才知晓当年江导主动要联系方式的真相。
他按捺住心里的情绪，帮江导重新倒了一杯酒。
编剧和制片也都识趣，知道圈子里最忌讳的就是打探隐私，玩笑话问到这儿就差不多了，都没再继续问下去，不动声色地谈论起下一个话题。ͿŠɢ
这顿晚餐结束的时候，除了时璟和姜芸薇，其他人都喝了不少。编剧和制片人最后还是相互搀扶着离开的。
江导见编剧和制片走后，非说没喝尽兴，拉着时璟还要继续喝。
姜芸薇去卫生间补妆并不在包厢，时璟挡下那杯酒，趁机从江导嘴里套话：“老师，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和我说过你找我要联系方式的真实原因。”
江导提携过时璟很多次，算是恩师。在私下里，时璟习惯以老师的称呼江导，更显亲近。
“你也没问过我啊。”江导喝多了，反而显得几分孩子气。他敲着桌子，语气不满：“别说老师不帮你。之前你怪我不该联系小姜告诉她入选女主，这次我帮你把小姜约出来一起吃饭，算不算给你制造机会？”
时璟正想说话，忽然注意到包厢门没关紧。透过那条细缝，能看到外面有一条细长的影子。
他眯了一下眼睛，语气凌厉：“谁在外面？”
姜芸薇推开门，神色镇定，好似刚到，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时璟也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放下酒瓶，架起了江导：“走吧。小陈在外面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