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鸢眨了眨眼,似是没听明白。
“此次随军我兼任节度掌书记,在你父亲手下,你也不必担心。”他边说边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眼眸中俱是疲累,喃喃:“阿鸢。”
孟禾鸢心神俱震,掩下眸中的酸涩,刚要说什么,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言氏神情焦急的进了客栈:“阿鸢,阿鸢。”
孟禾鸢把手抽了出来,迎了上去:“娘。”
言氏握着她的手:“你嫂嫂……嫂嫂呢?”,她眼眶泛红,捂着嘴不敢相信,今早晨人还在,眨眼就没了踪迹。
孟禾鸢尽力安抚她:“娘,别担心,嫂嫂武功高强,寻常人近不得她身。”
“那也不成啊,她怀着孩子,若是有个好歹……都怪我,我就不该来辽州。”她自责不已,孟禾鸢抱着她低声安抚。
颜韶筠静静的瞧着,突然开口:“穆将军就算怀了身孕,为母则刚,大约那贼人也难以近身,何况她是在成衣铺子不见的,那成衣铺子隔音不好,既无打斗踪迹,那兴许穆将军有别的打算,阿鸢,你可去里头细细的寻过了?”
孟禾鸢闻言才想起,她走的急,只是匆匆瞧了一眼,便离开了,并未在隔间寻过。
言氏听到了说话声恍惚的抬起头来,看到了这抹身影后惊诧的指着他:“你……你。”
颜韶筠拱手:“节度使掌书记见过夫人。”
孟禾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闭嘴不言,言氏一听便明白了过来,无语凝噎:“你……家中人怎会允许你不远万里来这地方。”
“家中人俱是允诺的。”他面不改色的扯谎。
言氏对颜韶筠的不满和偏见并没有太多,他固然可恨,但真正伤害阿鸢的是西府那一家子,只是并不想叫孟禾鸢同他有过多的牵扯,换句话说,他当初趁人之危,言氏觉得他不是个君子,人品堪忧。
颜韶筠也知道再待下去不合适了,便说:“晚辈先行离开,不叨扰了。”,行了礼,他便当着言氏和孟禾鸢的面儿离开了,擦肩而过的瞬间孟禾鸢清晰看见他的口型:“下次见。”
她心里头一咯噔,那种悬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觉又来了,言氏还在旁边絮絮叨叨:“阿鸢啊,你还是离那颜公子远些,莫要叫你父亲和哥哥知道今日你们见过了。”
孟禾鸢嗯了一声,应了下来。
孟景洲彻夜未回,言氏担忧的睡不着,孟禾鸢陪在她身侧盯着她喝了安神药便回了屋,她不知道明日该如何同哥哥说,若是哥哥怨她该如何,孟禾鸢陷入了自责,她就是这样,因为小小一点事便不断的反思,彻夜难眠。
屋内静悄悄的,颜韶筠倚在窗户边看了她许久,看她在睡梦中辗转反侧,他通身黑色,隐匿在夜色里,唯余那张俊美淡漠的脸颊,仰头阖了眼,喉结滚动。
滞顿半响,颜韶筠轻巧的往床边走去,隐忍在眸中的欲念如海浪般翻滚,烧的他双目猩红,他俯身坐在床边,贪婪的轻嗅属于她幽软甜香的味道,美好窈窕的曲线隐匿在薄被里,微张的红唇轻轻喘气。
他放置在床榻一侧的手攥得青筋暴起,顿了顿,最终拿出一个安神香囊,放在她的枕下,淡淡的香气不多时叫她蹙起的眉头平坦了下来,喘息规律起伏,这香囊是他瞧城里有胡商在卖,安神效果甚好,能持续两三个时辰左右。
瞧着人睡的渐深了过去,颜韶筠倾身而上,覆在了她的颈侧,轻轻的含弄吮吸,由上而下,他不敢太过火,生怕好不容易深睡的人儿弄醒,只是清浅的啄吻。
体内叫嚣着、隐忍着,太慢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带到一个只有他的地方,她身边的人太多了,他觉得很聒噪,在颜韶筠有限的耐心里,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品尝完毕,他掀开她的薄被,从怀中掏出瓷罐,随后轻手轻脚的褪下她的亵裤,翻身查看,月退间确实是有些破皮泛红,有的地方还流了一点点的血迹,孟禾鸢雪肤娇嫩,轻轻一捏就有了痕迹,可见她今日骑马有多痛苦。
他长指从管内挖了一药膏,探手下去轻轻的涂抹开来,膏脂带有淡淡的药味儿,并不浓重,一晚过去大约会挥发掉。
修长玉腿赤裸裸的暴露在屋内,颜韶筠自认混不吝啬,如今倒是做起了柳下惠,唇间疯狂分泌涎水,匆匆涂抹好后,他几乎是狼狈的给她套好了亵裤,又从窗外翻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把屋子定在了她的隔壁,今日是故意出了门虚晃她的注意,随后再回的客栈。
颜韶筠摊在椅子上,半响,又弯腰垂头趴在书案上,趴在臂弯里,想念着拥有的滋味儿。
翌日,孟禾鸢醒来时罕见的神清气爽,她有些诧异,昨夜睡得意外的好,连带月退间的疼也消散了,走动间并不会磨到,只是屋里有股极淡的药味儿,她没多想,平日吃的滋补的凝香丸里头便有股淡淡的药味儿。
只是她照铜镜时发觉脖子间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倒也不痒,便匆匆涂了些药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