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绶朕就当没有听过,朕倒是打算封你为永定侯。”也算是给利用他女儿的一点补偿,没有他们孟家父女,太后也不会被将了一军,朝堂的风向又平衡了起来,孟逸文在最有油水的吏部当职,官员升降拙迁只手遮天。
只是如今少年天子展露锋芒,二人斗得如火如荼,你死我活,他无意被拉入局,也不得不站队了。
言氏闻言神色闪烁:“景洲已经回来了,昨日刚到了,知道能洗脱冤屈同凤兰马不停蹄的便回来了,就在宏元巷,阿鸢……”她欲言又止,让他们母子三人团聚孟逸寒高兴的脸色一顿,眉头拧了起来:“阿鸢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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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西门外,一位身着布衣短打的青年男子站在外面,打量着,这青年男子肤色偏黑,身形高大,眉眼刚毅俊朗,只是浓眉煞气,还吊着一只胳膊,腰间别的一把短剑,叫人以为是来寻仇的,不少百姓驻足观看。
门房看着来人,不自觉怵了一瞬:“您……您找谁?”
“颜韶桉在哪?”来人开口嗓音沙哑浑厚却意外的不粗粝,像是含了一把烟雾。
门房磕巴:“在……在。”不等他说完,这高大的男子便闯了进去,门房拦不住,管事的前来一看便挡在身前,沉着眉眼呵斥:“哪儿来的粗鄙贱民,擅闯朝堂命官,想掉脑袋的不成。”
孟景洲停下身,当初妹妹成婚他在外征战,并没有回来,每次都是匆匆而回匆匆离开。
他嗤笑一声,眉头一拧,重如千斤的大掌抬起来给了这个管事的一巴掌,在下人惊愕的脸色里抓着他打转儿的后颈,一字一句:“老子孟景洲,颜韶桉在哪儿。”如雄狮般的吼叫震的管事的腿软不已,直打哆嗦。
他是武将,自小混不吝啬,十五岁参军,军功数不胜数,十几年的军营生活叫他愈发不在意收敛,他真是不知道,不在这几年,妹妹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今日他不铲平这西府,他就不姓孟。
第39章
沈氏慵懒的倚在贵妃塌上,这几日心气儿不大顺,素来关系亲近的梅臻儿二人势如水火,梅臻儿可不似孟禾鸢那个软弱的妇人,用张牙舞爪说也不为过。
仗着肚子里头有货俨然一副西府当家主母的样儿,什么好东西流水一般的往自个儿院子里送,这账头早就亏空了。
只是孟禾鸢同颜韶筠的事传到沈氏耳朵里时,她还是惊骇,她瞪着吴妈妈:“竟有此事?你说的确实是老大和孟禾鸢?”
吴妈妈褶子脸皱的极紧:“千真万确,那外头都传遍了,说孟氏同颜家嫡长孙,暗中苟且,不知羞耻,当真是背德之举,东府那边儿早就乱成一团了。”
沈氏眼睛瞪的比铜铃大,半响,她发出了似鸡鸣般的笑声,“好啊,好啊,我、我得把这消息告诉老太太去。”她快步出了门往鹤归院而去。
魏老太太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比她还快意,踱步在屋内绕圈:“凭她是什么珑阳郡主,她的好孙儿干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她的脸面都被踩到地上了。”她癫狂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几十年被踩在脚下,不甘心,如今隐有出头势,她脑子转的极快:“快,派些谨慎的下人,去街上再把火烧的旺些。”这可是翻身的好时机,任他东府什么侍郎、阁老,通通都得给他们的桉儿做垫脚石。
外头吵吵嚷嚷的,魏老太太蹙眉,起身:“谁在外头吵闹。”
吴妈妈跑了进来:“太太,不好了,孟家人来了。”
沈氏第一反应是孟逸文,“哟,这孟逸文自身都难保了还来做什么,晦气。”
不待她说完,外面的暴吼声愈发的近,魏氏和沈氏赶忙出了屋门,庭院内被一群小厮女使围着的高大男人面容陌生,却气势汹汹。
沈氏上前叫骂:“这是哪儿来的刁民,来呀押送官府。”
魏老太太冷脸斥责:“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还要你们有何用,全都发卖了算了。”
孟景洲上下打量他们二人,剑眉横竖:“你就是阿鸢那恶婆婆?”
沈氏一听阿鸢二字,柳眉一挑:“哟,阿鸢叫的挺甜呐,这又是哪个情哥哥啊。”
孟景洲推搡开拦着的女使,指着她:“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儿,我亲妹妹我,们家养的如珠似玉,给你家来作贱了?还轮得到你们休妻。”
沈氏和魏老太太闻言面色齐齐一变,孟景洲没死。
沈氏瞪眼气势一虚:“休妻……休妻怎么了,她犯了七出之条,善妒、不敬婆母,还私通,哎,那是要浸猪笼的,你满京城问问,哪家有这样的儿媳,分明是拖累我们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