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怔住,他腰往下弯到一半,从下往上和南荞的目光相互对视,心中克制不住地隐隐悸动。
然而他此刻显然忽视了南荞恶劣的性格,南荞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突然间把手一松。
宋明就再次控制不住地,一头往下栽倒下去。
“噗通”一声,宋明后背朝地,摔倒在地上时,心中就在暗恨着:他怎么就一时间被她迷惑,又忘记了南荞的本性了呢?
宋明气到不行,心中恼恨。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摔倒在地上,脸色更是白了一阵。
只是当他手指再次抓住墙沿,挣扎着想要起来时,南荞却再一次地往他身上覆下来,嘴角微微弯起,与地上的宋明对视。
双腿交织在一起,膝盖顶在他腿上,手也渐渐从他白色的病服里面伸进去,触碰他苍白的皮肤。
宋明上半部分身体完全倒在地上,后背贴着地面,抬起头,目光怔怔地与南荞往下看过来的目光对视住。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嘴,两片唇瓣很快贴合在一起,一时之间天雷勾动了地火,紧紧吻在一起。
舌头紧紧地交织着,耳边传来不停“咕咚”、“咕咚”不停的口水吞咽声,宋明伸出双手,苍白瘦弱的手腕从宽松的衣袖里面露出来,袖子往下面掉去,手臂紧紧环住南荞的后脖颈。
双腿也环住她,衣服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脱下,少年露在外面的腰细到双手就能握住,肋骨和后背上的两片蝴蝶骨清晰可见,在地板上摆动不停……
病房外,医生和护士都已经走了一批又一批,等宋明再次清醒过来,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面。
身上穿着衣服,被子也被人盖好。
宋明渐渐睁开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神智逐渐清晰,手指抓住面前的那一层被子,唇角也渐渐地扬起来,眉心涌上一层甜蜜,渐渐抱紧怀中那一层给他带来温暖和柔软的被子。
等他回忆一会儿之后,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微微怔住。
淡色的薄唇抿成直线,宋明微拧着眉心,心中挣扎思虑片刻,还是渐渐地将眉心舒展开来,唇角也挂上了甜蜜的笑。
眼中一直存在的那一抹疑虑和情愁散去,宋明此刻心中豁然开朗,胃口也好了许多。
他看到桌子旁边放着一盘吃到一半的苹果,其中一块水果被人咬了一半。想到这可能是刚才小荞吃过的,于是伸出手去,够到那一盘苹果,把它拿到床上,费了不少力气。
嘴巴对着被她刚才用过的叉子,对着那一小块被她咬到一半的苹果,继续吃了下去。
宋明心中甜蜜不已,清甜的味道顺着舌头,划过食道,他不停咬下、吞咽着,身体中好像有什么空荡荡的地方,逐渐被那个人填满了一样,心脏传来酥麻的幸福感。
宋明弯起嘴角,开始想她。
想她的脸,想起她说话时的样子,还有她对他时各种不同的笑……
宋明看着眼前的空气,微微发怔,正在这时候,他好像隐隐听见了病房外传来她说话的声音。
一时间还以为是幻觉,宋明渐渐地回神,弯起嘴角,勉强下地。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正要开门时,宋明却一下子怔住,表情也僵在脸上。
他透过玻璃窗,看见病房外面,她和孔亦勋正抱在一起。
看不见南荞的脸,只能看见孔亦勋见到他时,脸上微微怔了片刻,紧接着抱她更紧,眼神中隐隐带着一点挑衅。
“你别误会了,我和他只是玩玩儿而已……嗯,我承认,这段时间是对他过于上心了。可是我保证,也只是这段时间而已,我现在最看重的就是你……”
“哎呀,我都已经做出承诺了,你还想怎么样呀……乖,别误会了,不要做让我对你失去耐心的事。”
说完这句话,南荞从孔亦勋怀里抬起身来,放下手机,挂掉和蒋冶的电话。
颇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
就像她电话里对蒋冶说的,目前对她来说,她确实最看重蒋冶。可是没被她攻略完成的孔亦星和沈音文,对她而言一样重要。
南荞把手机藏进口袋里,转过身去,侧过脸。
宋明眼神慌乱,连忙侧身往门旁边躲去,确保她不会从窗户那里看到自己。
脸上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布满泪水,刚刚重燃起生机的眼睛,也很快变得黯淡下来……
南荞下午的时候回了一趟学校,傍晚的时候就又过来看了一下宋明。
等她来到病房的时候,宋明正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身上布满了死气。他瘦得吓人,虽然睁着眼,眼神却空洞地就像是一个死人。
南荞被他这幅样子给吓了一跳,第一时间真以为宋明死了,转身就要去叫医生。
宋明却突然发出了声,头渐渐往边上侧去:“为什么要喊医生,叫我就这么死了不是更好。反正……你也并不在意我。”
南荞这才止步,听到宋明的声音以后松了一口气,一边转身,一边拍着自己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