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农业专业的学生,沈杳对《齐民要术》自然不陌生。此书共九十二卷,寇君羊爻耳五亦死幺死一尓搜集此文,还有更多完结资源白日梦欢迎你不止记录了农牧业的生产经验,还记录了食品的加工与贮藏,野生植物的利用。甚至还记载了治荒的方法,季节,气候,和各种不同的土壤与农作物的关系。说它是农业百科全书,一点也不为过。
若想要提高生产,这本书对沈杳而言,的确有着很大的用处。
沈杳捧过书,随意的翻看着:“今日并不是学院放假的日子,玄知哥哥怎得回来了?”
“家中有些事情,同夫子告了假。”
“哦!”
沈杳淡淡的应着,并没追问。
直觉上,司玄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他不愿说,她自然也不会去追问。说到底,她与他,也只不过玩伴而已,没必要什么事都要告知于她。
“杳杳,村里有些孩子调皮的紧,又爱欺负人。你是姑娘家,不好与人动手,你离他们远些就是。若他们不依不饶,你便告诉家人,可知道了?”
“或者……或者告诉我!”
“嗯,我知道的!”
司玄知侧过身,见曾经那个小小的白嫩团子,已长到他胸口般高,突然发现时间过的真快。
不知不觉,他与杳杳相识已有三年。
“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大柳村,杳杳还会记得我么?”
“会,会一直记得!”沈杳的声音很轻,也并未抬头去看他。
其实,在来时她已预感到了什么。这会经他这么一问,她才知道,原来他是要离开。
回想起过去的三年,除了呆在家里,剩下的时间她都是在司家,同他在一起。
一起看书,一起学字,一起聊着天南地北。沈杳一直觉得,他们还会这样在一起很多年,直到他们长大。
她没想到,司玄知会这么早离开。
不过细细想来,他本就不属于大柳村。
他的外祖是金陵的大族,他的父亲在外赴任。从始至终,他就不属于大柳村,是她一直没有想过这层关系而已。
“哪天?”
“什么?”
“哪天走。”
“明日。”白玉般的手暗暗的握了握,骨节分明。
窗外的玉兰树还未抽新芽,光秃秃的树干在春日的暖阳下,依旧冷落寂寥。
沈杳合了书,仰起头,冲着眼前的少年笑:“祝玄知哥哥前途似锦,长成你所想要长成的参天大树。”
“杳杳……你……”
司玄知话未说完,起身去了后面的书架前,抽出了一方黑匣子。
那里面,是一枚环形的玉坠。
“杳杳,这个送给你!以后若是想我了,就看看这枚坠子。”
玉坠细腻莹白,通体白糯无暇,质地一看便属上乘。此等的贵重之物,沈杳自是不敢收。
司玄知才不管沈杳如何拒绝,拾起匣中的玉坠套到沈杳的脖子上:“这坠子,是我三岁那年,舅舅带我去珍宝阁里,我自己挑的。质地一般,算不得贵重之物,杳杳放心收下。就当……就当是我留给杳杳的一个念想。”
“嗯……”沈杳没再拒绝,乖乖的让司玄知帮她带着玉坠。鼻子发着酸,眼泪也终于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前世的她,没有父母亲人,自小便养成了孤僻的性子。长大后也鲜少交友,不曾体验过此种的分别。
此刻的她,只觉得心中似万般堵,堵的心口难受直想哭。
“玄知哥哥,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哇~呜呜呜~”沈杳终是忍不住,索性放开了泪闸,哇哇大哭。
离别时刻本就万般愁,沈杳这一哭,哭的司玄知手足无措,更是哭得他的心好似有人揪着一般疼。
若大的大柳村,除了爷爷,这个小丫头便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原以为小丫头还小,不懂离别之苦,甚至不懂什么是离别。
可偏偏,在他还未告别之前,她就瞧出了端倪,还笑着与他道别。
在她祝他前途似锦之时,他是难受的。他以为他在小丫头的心中算是特别,他以为小丫头会不舍。可是那丫头,笑着祝他前途似锦。
那时的他想着,罢了,他不过是杳杳儿时的玩伴,散了便散了罢。
可是小丫头哭了,还哭的那么凶。
他突然就笑了,小丫头是舍不得他:“杳杳乖,不哭了!等到了金陵,我会给杳杳写信!”
“玄……玄知哥哥,路上……路上要当心。等到了金陵,要……要写个信回来报个平安。不是……不是写给我,是……是写给司爷爷。司……司爷爷他……他……定是会担心……”沈杳抽噎。
“知道了,杳杳不哭,哭起来不好看!”
“谁说我哭起来不好看了?梨花带雨听过吗?我奶说,我生的好看极了,就算是哭也好看的。就连放的……”想到言语过于粗俗,沈杳赶忙闭了嘴,心虚的低了头。
好在司玄知并未追问,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是是,我们杳杳最好看了,连哭都是梨花带雨,好不美哉!”
“嗯,嗯,嗯!”沈杳无比赞同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