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一股汹涌的热意散开,属于Omega的味道逸散了出来。那是不同于其他Omega的味道,这种甜蜜的信息素要更为浓烈一些,也更为……诱人。
她的身体烫得惊人,现在从脸庞开始,慢慢生出了大片大片的绯红。
那诱人的绯色,从她的脸颊,一直烧到她的脖颈,在昏暗的灯光的衬托下,充满了一种暧昧模糊的诱惑感。
格温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空气里的气味像是熟透了的果实,沉沉坠在枝头,一戳就能流出粘稠的浆液,甜蜜到近乎醉人的地步。
虽然她是对Omega没兴趣,但是Omega对Alpha的吸引力是刻在基因深处,难以违抗,也不可能违抗的存在。
“你在做什么?!”她惊愕地问道,连怒火都顾及不上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
脚尖往前走了一步,杜芙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光,那是杜芙趁她不注意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所逼出来的,“我把你关在这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不会辩解的,但是我是有苦衷的,只有把你关在这里才安全,我现在无法向你证明这一点,但是——”
颈后的碎发被五指拨开,露出的脖颈白皙纤细,泛着淡淡的,桃花瓣那样的粉意,像是凝脂一样光滑,给人一种轻轻一捏就会留下淤痕的错觉。
“你标记我吧。”
杜芙这么说道。
“我从来没有被标记过,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也可以拍下照片,作为拿捏我的证据。只要能让你安心,怎么样都可以。”
格温全然怔住了。
就算她对Omega再没有兴趣,也该知道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在此之后他们就完全成为了Alpha的附庸,除非忍受巨大的疼痛洗掉标记毁掉腺体,否则这辈子也无法逃离Alpha信息素的控制。
他们一闻到标记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就会陷入欲/火,为了得到Alpha的安抚,他们会抛掉羞耻心,像发/情的母/狗那样摇尾乞怜。
换而言之,如果一个Omega主动提出让Alpha标记,意味着全然交出自己的软肋,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信任。
所以……她没有骗自己,她是真的有不能言说的苦衷?
格温的心出现了波澜,冷硬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动摇。
但是下一刻她又清醒过来。
冷静,她也许只是在演戏而已,因为她笃定自己不会标记她,所以才敢这么大胆放肆。
杜芙靠近了一些,似乎是打算吻她。格温刚清明一点的目光,陡然间被她的唇瓣所吸引——因为发/情期的缘故,这两片嘴唇像是花瓣一样。
而后这两片唇瓣贴了上来,格温分不清那是信息素的味道还是什么,只觉得她的身上带有一种独特的香气,在显得嘴唇柔软的同时,又带有一种甘甜。
“轰隆——”
窗外一道惊雷闪过,站在门外等待的希裴诺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心也像是受到了这道雷的影响,愈发揪紧。
房间里一片死寂,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缓慢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到门上,屏住呼吸紧张的地听里面的动静,在门里,却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贴着门在撞击。
希裴诺心里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偷听的动作一顿,直接去输密码要开门,这个过程还算顺利,他转开了门把,正准备推开房门的时候,房门从里面被人狠狠一撞,又关上了。
一扇房门之后,杜芙被捏着脖子,重重抵到了门板上。
她的脸颊和坚硬冰冷的门板相碰,不是很疼,但声音却足够响亮。格温略微迟疑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杜芙挣扎着低垂下脖颈。
如绸缎柔软的黑发从肩膀上垂下来,信息素甜蜜的香气就从后面不断溢散出来。
格温明显慌了神。
“别动!”
“再动杀了你。”她就从后面卡着杜芙的脖颈,神情狠厉,只她嘴上说的那么狠,手上却连用力一点点都没有尝试。
杜芙脸贴着门板,听着身后混杂着欲/念的粗重呼吸。
她知道格温有些撑不住了。
平心而论,她绝不可能自愿让一个Alpha标记自己,格温的拒绝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反正她只要摆出自愿的姿态就好了,因为她的态度已经到位了,态度到位就说明她说的都是真的,格温答应与否是其次。
杜芙没再挣扎,把脸颊紧紧贴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一门之隔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偷听。
“没关系的,你标记我吧,这是我唯一能够让你发泄的方式了。”
“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太弱小了,所以只能无视你的意愿,把你关在这里。”
“如果,如果我能再变得有用一些,强大一些,像你在星舰上教我的那样,不要心软,不要给对手留有余地,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杜芙的声音已然哽咽。泪水从面颊不停滚落,流进脖颈,浸湿了头发,和因为发/热而起的涔涔汗水混杂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什么。
一道闪电从窗外闪过,片刻功夫,狂风夹杂着豆大的水珠倾盆而下,窗外景色瞬间变得模糊不堪。天幕异常昏暗,就像是要掩盖大地上所有的罪恶,沉沉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