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还是一如往日的洗菜上菜刷盘子。
深秋的水的确凉，封渊坐在小餐馆对面的包厢里看着，都能看到她通红的指尖。
橡胶手套只有一双，老板娘用了，苏棠就没了。
这就是苏棠自己的选择的生活。
封渊唇角的讥讽越来越深。
原本以为离开他，找到郁祁这个下家，她的日子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现在看来，完全想多了。
下班还是凌晨。
“苏棠。”郁祁站在街对面对她挥手。
苏棠抿抿唇走过去：“不是不让你来了么？”
郁祁说：“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苏棠这才拿出手机，看到郁祁两个小时前发的消息，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没看手机。”
“我猜到了。”郁祁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我们出演的那个节目，学校老师挺喜欢的，想让我们去参加比赛。”
“可你这是干什么。”苏棠没接他递过来的信封，拧着眉道。
“演出费。”郁祁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做的女主角，这是你的演出费。”
苏棠的目光落在信封上，厚厚一沓，看上去里面的费用挺多的。
“而且你现在不是也缺钱？”郁祁笑笑：“要是能拿奖，钱更多。”
条件很诱人。
可是苏棠并没有大量用钱的地方，她解决了衣食住行的问题，再有钱也没什么用了。
更何况，再配合郁祁演一次，封渊只会更生气。
她摇摇头，拒绝：“不了，我上班也挺累的，而且，你还有原来的女主角，我只是凑数的。”
明显的拒绝，再邀请就是纠缠了。
郁祁把信封收回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老师相中的是你，他们说你演戏演的不错。”
苏棠没接话，沉默。
“不过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郁祁挑眉：“走吧，送你回去。”
苏棠刚要点头，一束灯光照过来，她下意识抬手挡住。
从指缝里，她看了熟悉的车牌号。
她心里一揪，忙对着郁祁道：“我还有些事，你不用等我了。”
说罢，她急匆匆的跑走了。
郁祁遮着一些光看着苏棠跑远，眉头皱了皱。
车子启动，就好似车灯是不经意打开一样，若无其事的扬长而去。
郁祁没有在意，视线依旧落在苏棠跑远的方向。
而车子，也悄无声息的拐进巷子里。
第28章 故意
苏棠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直到迈巴赫如约而来。
她没有上车，抬眸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出租屋。
舒曼说她每晚都会被郁屹送回来，那她一定每晚就这么看着她。
她拿出手机给封渊发了信息，迈巴赫的灯光闪了闪，照到苏棠水盈盈的泪眼上。
就像是对峙，最终以迈巴赫的离开做结束。
“苏笑。”舒曼举着手电筒从楼梯里下来，很随意的披着一个厚外套，外套里面却是睡裙。
夜里寒凉，苏棠眉头拧起来：“你怎么穿成这样下来。”
舒曼打着手电筒绕了一圈，像是在查看情况：“刚那辆车是你认识的人？”
不对劲。
苏棠站起身小声道：“不认识，可能是走错路了吧。”
“也有这个可能。”舒曼拢紧外套，吸了口凉气：“上去吧，坐在这里干什么。”
苏棠点点头。
舒曼也是夜猫子，她男朋友从来都是晚上过来，帮舒曼打扫一下公共卫生，然后再温存温存一些时间。
“你为什么觉得我认识那辆车？”苏棠坐在沙发上绕着手指，桌子上还有冒着热气没吃完的泡面。
“猜的。”舒曼把外套脱了，再次缩进自己的毛毯里，大口大口吃着泡面：“因为你这个时间下班，而那辆车刚好过来。”
“是么？”
在她看来，她和舒曼只不过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交情不深，为什么舒曼要无端猜测她的人际关系。
舒曼吃着泡面，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不觉得挺巧么？”
“可是那辆车和我，看上去就不是一个阶层。”
舒曼说：“我要是不说我是有钱人，你能看得出来？”
她觉得苏棠有些神秘。
苏棠抿着唇，手机嗡的响了一声。
舒曼挑眉：“我还以为那辆车里坐着的是郁屹。”
苏棠攥着手机站起身：“我走了。”
舒曼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刚刚她的反应，实在算不上正常。
——
她出了小区，看到封渊站在路灯下吸烟。
青白的烟雾朦胧了封渊原本冷清的眉眼，多了几分不可言喻的落寞。
见到她来，封渊把烟头碾灭，对着苏棠招手：“过来。”
苏棠小跑着过去。
“收拾行李，跟我回去。”
封渊想了，他最近就是太纵容苏棠了，也没什么惩罚手段，所以苏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苏棠缩了缩手指，低头道：“我不回去。”
“这不是和你商量。”封渊把车门打开，对着她冷声道：“进去。”
苏棠后退几步摇头：“我不会跟您回去的。”
她回去了，两个人的关系会再次回到原轨，可封渊有了未婚妻，安婳看不上她，回去也没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