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快要哭了,“校尉……”
眼见赵家军的最后一辆车也要进城,就快要显露出俩人来,城门官连忙推了一把小兵。
小兵含着泪抱着东西跑了,有两个士兵在城门的里侧等着,见他躲在车的侧边跟着钻进来,立即把他拉到一旁,一股脑的把七八个钱袋子塞他手里,快速的叮嘱道:“这是我们的,你认得我们的钱袋子,赶紧回去,什长给你记了告假,没人知道你今天也在这儿守城门,快走!”
士兵推了一把他,将人推走以后立即站好,手握长枪,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好像刚才塞钱袋子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小兵抱着一堆钱袋子一边哭一边跑,不一会儿就钻进一条巷子里,想要抄近道去城东。
赵含章回头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她刚才听到他的哭声了。
骑马走了十几步,赵含章还是勒住了马,对礼部郎中道:“刚才本官受了惊吓,现在心里难受得很,我要即刻进宫状告苟纯。”
礼部郎中脸色微变,连忙道:“赵刺史,小苟将军行事无状,我一定向上禀报,但大典在即,此时因为这个起纷争,只怕会惹陛下不悦,不如此事先暂缓,等大典过后再议?”
赵含章已经一踢马肚子,直接朝着郓城皇宫的方向跑去。
曾越立即带着亲兵们跟上,他马上的人早在进城时就交给了底下的士兵,此时被丢在车上,坐在一箱箱钱上。
礼部郎中见赵含章一改之前的谦恭好脾气,竟然就这样撇下他带着人往皇宫去,他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果然,什么脾气和软,为人谦恭,这都是假象,能打下豫州和司州的女人能没有点脾气吗?
他连忙对身后跟着的书记员道:“快,快去大将军府,让他赶紧带着小苟将军进宫,要出大事了!”
赵含章一进城就出了这样的事,再闹大,只怕又是新的一轮纷争,要是她和苟晞真的因此打起来,那真是他的罪过了。
不过就算不打起来,他这次也得定个失职之罪。
念头闪过,郎中想到苟纯那一箭,要不是赵含章拉了他一把,他这会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郎中心中暗恨,却没有办法,苟纯是苟晞的亲弟弟,他不过礼部一小小郎中,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在意?
赵含章直奔皇宫而去,身后的车队便也跟着他们刺史嘚嘚的跑到皇宫门口。
这里的皇宫是别院改造的,没有洛阳皇宫的雄伟宫殿,但宫门前守卫的侍卫却不少。
看到百来人齐齐冲着宫门而来,那些人一看还都带着武器,侍卫们立即绷紧了脊背,立即有俩人疾跑过来拦住,“站住,尔等何人?”
不等礼部郎中说话,赵含章已经朗声道:“请禀报陛下,豫州刺史赵含章来给陛下请安,还给陛下带了些豫州土产来。”
宫中侍卫看向礼部郎中,见他点头,“这是豫州赵刺史。”
确定了赵含章的身份,侍卫恭敬了些,但依旧不放行,“还请赵刺史稍候,待我等禀报陛下。”
他连忙跑去找将军。
卫璪一边让人进宫去禀报,一边去见赵含章。
上次大殿阻拦苟晞扼杀赵仲舆,保护皇帝之后他就升官了,现为御前副统领,主要职责是守护皇宫和保护皇帝。
第771章 虚晃一枪(致广大书友)
卫璪是第二次见赵含章,上次见是在洛阳,当时他只觉得这位女刺史凶得很,攻进皇宫救皇帝时一身煞气,宫中陪同皇帝的这么多世家全不被她放在眼中,孤傲得很。
但这一年,他没少和弟弟联系,从他那里,他知道了与印象中全然不一样的赵含章,加上民间的传闻,他对赵含章的印象改良不少。
卫璪上前行礼。
卫玠的哥哥,就算没有他帅也差不到哪里去,虽然俩人有些亲戚关系,赵含章还是称呼他官职,“卫将军。”
卫璪见她神色和缓,不像是来找茬的,目光就扫过她身后的车队,提醒道:“赵刺史一路舟车劳顿,何不先去驿站梳洗休息一番再进宫觐见呢?”
到了这里,赵含章又绝口不提城门口的事,和卫璪笑道:“我久不见陛下,心中实在思念,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所以还请卫将军通报一下。”
一旁的礼部郎中神色怪异,忍不住连着看了她好几眼,他实在想不通,赵含章脾气怎么又变好了?
此时不应该一鼓作气闹起来,以示自己受了大委屈吗?
怎么到了宫门口,她却又只字不提?
礼部郎中虽未想通其中关键,但心中却安定下来,赵含章情绪稳定,他的情绪便也得到安抚,跟着安定。
一群人就这样站在宫门口友好的进行交流,卫璪也知道赵含章身份特殊,在的地方也特殊,所以没敢多聊,只问了问他弟弟卫玠的情况。
卫玠和赵信早从青州回来了,他们现在洛阳呢。
赵含章表示他一切都好,就是想家人,潜台词是,所以卫将军,对跳槽和家人团聚感兴趣吗?
但这里人太多了,赵含章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她是真心想要招揽卫璪,又不是要专门给他找麻烦的。
等了有两刻钟,皇帝身边的周内监带着几个侍卫和内侍从宫里小跑出来,看到站在宫门前的赵含章,他顾不得擦脸上的汗,只悄悄地深呼吸两下,尽量不喘后就满脸笑容的跑上前去,“老奴拜见赵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