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希维尔过来,再从槐花那里拿几瓶麻沸散来。”麦子转头吩咐旁边一名小兵,递了一枚手令给他。
很快,希维尔骑着马匆匆赶来,听完麦子的要求,得知是让他来干这种下流事的,希维尔的眼皮抽了抽,勉强应下。
随即槐花也挎着一大罐黑色药末到了猪群处,身后跟着传令的小兵。
希维尔这边已经全副武装,一身皮衣甲胄,一手提着锯子,一手抓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臭着脸准备动手。
麦子拦住了希维尔,对槐花说道:“把麻沸散给这些猪喂进去。”
槐花听到麦子的话,一脸肉痛道:“这药很难得的,喂猪太浪费了!要不是你派人指明了要这麻沸散,我才不亲自来呢。”
槐花抱紧了身上的罐子,双目瞪大看向麦子,摆明了不想将东西交出去。
麦子一时无语,这麻沸散的主药还是她找到给槐花的呢,这么快就翻脸,不愧是代邑百姓口中的“好医圣”。
直到麦子答应给她搜罗更多种子,槐花这才依依不舍的取出了部分剂量,混进水里,给这些猪倒进去。
很快,这些黑猪群瘫在地上,任由卫兵们摆动。
周围很快聚集起了百姓围观,看着希维尔大人磨刀之后,走向被栓成麻袋一样的猪崽,直直朝着猪腹以下的位置一刀,血流满地。
“希维尔,你睁开眼骟,你看你把猪一刀给砍成什么样了!”
槐花直冲冲上去,一把扯出医药箱子里的纱布,堵住血口。
小心观察了纱布之下的伤势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肠子都漏出来了,肯定活不了,可惜我的药了。”
周围响起一些窃窃私语,“那是什么东西,喝了槐花大人的水后,被砍了这么一刀都没反应。”
“这是神药,槐花大人手上的药可多嘞,大妹子,你刚来的吧。”
热心的代邑原住民立即吹嘘起代邑的风土人情,医中圣手的安槐花,育种无数的陈麦子,行商天下的金流风,造火桶炸山的朱朱黎,除暴安良的戈尔丁等等等等。
无一例外,这些占据统治性地位的几乎都是女性。
希维尔面色不好的将匕首递给旁边的卫兵,“你来,我来锯它们獠牙。”
卫兵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猪下身,也是寒意突生,将匕首交给了旁边的兄弟。
坚定的望着面前同吃同睡的永安小伙,掷地有声说道:“中兄弟,我去帮将军按着猪。”
“猪是昏迷的,哪里用按!”叫中兄弟的小兵气急败坏吼出来,曾经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已经溜没影了。
脑瓜子一转悠,立即将手上的匕首和铁钳奉到了槐花大人手上。
舔脸笑道:“槐花大人,俺实在不会干这活,手里没个轻重,您来...”
还不等槐花拒绝,就将匕首塞到了槐花的手上。
见槐花大人没有拒绝,李中山立即跑回了队伍。
槐花拿着匕首,就开始了劁猪的步骤。
槐花叫来手下的学徒,看着她划开皮层,再取出猪身上的膻物。
接着就让手下一个个学徒轮番实验。
连续劁了百来只后,强悍如槐花也不得不停下来,对着手下的学徒说道:“麻沸散的量太少,药效没多久了,你们抓紧时间。”
也只有寥寥几个女学徒还在坚持岗位,另外几个男学徒都捂着肚子尿遁了。
连麦子几人都亲自下场操刀,还有一大堆猪群没有劁,齐齐整整的躺在草地上。
希维尔那群人,正搬着猪牙,已经锯的差不多了,满地的乌黑獠牙。
这时旁边热情的大婶自告奋勇道:“槐花大人,俺们刚刚看了你做,不就是把猪身上那玩意挑出来嘛,俺在家天天做菜,手熟着咧,不如让俺们来试试。”
槐花点了点头,一个个让大婶们试验了一番后,让她们开始上手。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么血腥的一幕,倒吸一口凉气,悻悻的走了不少男人。
接下来的时日里,整个代邑的争执吵闹都消停了不少,男人们收起了一身刺骨,安安分分的出工挣钱,不敢多言。
留下来大多都是女性,好奇的望着场里大婶劁猪的动作,时不时还学着试手。
只等着城主养熟了这批猪,城主刚可是说了,要是下了崽,每家每户都可以花十个月币来买一只。
就算这割完猪蛋蛋,腥臊味没有除,也好过养鸡鸭,光是肉就多了不少。
麻药劲过后,猪群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被运到了猪场。
过了两日,这群黑猪刚开始还尝试撞着铁栏杆,到后面才逐渐安顺下来,日复一日的接受着人们给他投喂的猪食。
刚开始那头被希维尔重伤的猪,早已被麦子她们宰杀,做了全猪宴分发给了慈幼堂的老少们。
麦子尝了一口,即使腌制了各种去味的香料,肉质里还是有去除不了的腥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