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考虑完整的院子,如果有灶房也行,都看看,地方要大,要是环境合适,都可以租。”有院子的话,就可以把炉子搬到外面,这样熬煮芙蓉膏也不会那么受罪。现在她们不敢拿出来,一方面是院子要晒草药,另外也是怕贾婆子搞破坏。
距离上苏燕婉也没要求必须在大院附近了,只要不是太远,都可以纳入考虑。这样一来,符合条件的院子挑选范围就更大一些。
钱嫂子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从钱嫂子那回来,苏燕婉又回了靳家做中午饭,吃完中午饭,打扫完卫生又往赵家胡同跑。
部队,办公室。
何立城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发现门没关,推开门走进去。
表哥在写什么,遮遮掩掩的,连他敲门都没听到。看那样子也不像处理机密文件,倒像是在给谁写信。
给人写信?何立城眼睛闪着八卦的意味,蹑手蹑脚靠近办公桌前,刚要探头一看,靳泽抬头,乌黑幽深的眸子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信收进抽屉里,眉头微蹙:“你来做什么?”
何立城嬉皮笑脸,“表哥,你刚才是在给谁写信?”趁着靳泽不注意,一拿过一旁的信纸。
刚才他看的很清楚,表哥一边写一边看这张信纸。
“轻轻的我遇见轻轻的你,我们像两片云彩,交织在云里雾里,路过的飞鸟,荡漾在高山红杜鹃的心里……”何立城一边看一边念,鸡皮疙瘩都起来,“不是,表哥这是你写的?酸的我牙都掉了,还有什么月亮,什么最美的相遇。啧啧,不行了。”
处对象的人都会变傻吗?连一向冷静自持、英明神武的表哥都在写情诗了,还是这种酸到掉牙的情诗?
他是不是应该郑重考虑要不要处对象,要不不去相看了?太可怕了。
靳泽面无表情,一点尴尬都看不出来,对于何立城的嘲笑,只说了几个字:“你先看看落款。”
“看落款就看落款,”何立城立马扫到最后,念道:“时军留。时军,靳时军?我姑父?”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震惊三观的东西,“这是我姑父写给小姑的情诗?”
靳泽正要回答,看到门口,以拳抵唇咳嗽,什么也没说。
何立城完全没察觉到不对,还在自顾自吐槽加嘲笑姑父写的酸诗,边说还边点评,哪哪写的酸,哪哪写的不好,丝毫没差距背后的人脸都要黑成包公了。
“何立城。”这声音气沉丹田,不怒自威,平静地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何立城像被雷劈中一样,僵硬地回头。
门口靳时军黑着脸,他身旁跟着军区的领导,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有个首长还赞赏道:“小同志不错,观察细致,是个当侦察兵的好苗子。”
“姑姑姑姑父。”何立城哀莫大于心死,朝靳泽抛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表哥,救我。
靳泽走过去,把信纸拿回来放到抽屉,朝门口敬礼:“首长们好。”
军区领导咳嗽一声,“首长们过来视察,路过,来看看靳副团的工作环境。”
首长们简单看了下,就离开了。靳时军什么也没说,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远远还能听到其他首长调侃,“时军,没想到你这么有才,这诗写的不错啊……”
等人走了,何立城屏住的呼吸总算放开,哭丧着脸,“表哥,我这次来可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给你送消息,我怎么会犯蠢。你不能见死不救,见死不救,以后这兄弟就没得做了。”
靳泽淡淡扫他一眼,“救你可以,听听你的筹码,什么消息?”
“你们家要的保姆找到了。”
靳泽点头,“筹码不错。”说完看了眼手表,离休息还有三个小时。
……
苏燕婉刚到周家,就碰到邮差,提醒她到邮局一趟,“小苏同志,有你的包裹,从关外寄来的。”
“谢谢刘同志。这是我老家特产杨梅干,你拿点回去尝尝。”苏燕婉给他拿了一包从牛婶子那买的杨梅干,她自己做的都送给亲人朋友了。
“这怎么好意思。”刘同志一个大好青年脸红了。
苏燕婉把杨梅干塞进他车篮子里,笑着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几次多亏了刘同志通知,不是什么值钱的。你拿着就是。”
“谢谢小苏同志了。”刘邮差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苏燕婉,道:“这次东西有点重,小苏,小苏同志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运过来。”
这回轮到苏燕婉不好意思,看着刘同志脸红的样子,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谢过他,进了周家。
一进去就看到贾婆子刚从屋里出来,她扫了扫门背后的瓜子壳,径直越过贾婆子要去周家。
“苏同志啊,”贾婆子一脸讨好笑容,“我听说你在院子,要不看看我们家怎么样?我们离得近,院子也大,做什么都方便不是。价钱好商量。”
“不用了,我已经委托钱嫂子帮忙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找到合适的了。”说完,绕过贾婆子去了厨房。
贾婆子拉长了脸回到屋里,儿媳妇问她:“怎么样?她同意了吗?这次我们可以多要点钱。”
“还多要点钱,”贾婆子往地上吐了口水,“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要不是为了钱,老娘愿意把院子租给她一个保姆。外地佬,一个破芙蓉膏神气什么,水性杨花的烂货,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