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不早了,继续耽搁也不是办法,苏燕婉就让孟良烨他们先走。她和剩下的人,等秦国栋修好车再过去。
趁着这个机会,苏燕婉和靳泽把三辆车的帘子收起来,给车辆通通风。
她看了看三辆车君子兰的情况,因为他们养护工作做得好,君子兰存活情况比较乐观,一万多株君子兰,死掉的只有几百株,剩下的大部分都活得好好的。
尤其是她们所在的那辆车上的,喷洒的试剂多,除了少数几株有些焉儿,剩下的状态都很好。
苏燕婉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了些。
没多久,秦国栋手上沾满黑色的油渍,眉头紧皱地走过来,“燕婉妹子,今晚恐怕走不了了。”
“怎么了?”
“机械零件烧坏了,修不了,只能更换零件。”
商量过后,秦国栋和另一个卡车司机一起去镇上买零件,顺便买点柴油和吃食回来。苏燕婉他们留在原地等待。
他们选择的停车地很空旷,又在河边,倒是个不错的露营地。
苏燕婉他们干脆就近扎营,这事儿靳泽武鸣他们都很有经验,都不需要苏燕婉动手,很快就用车上的东西和附近可以利用的东西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露营地。
他们忙碌的时候,苏燕婉也没歇着,把秦大哥他们随身带的锅碗瓢盆拿下来,又去看了剩下的食材,还有一袋面粉。
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需要吃点热乎能饱肚子的东西,苏燕婉想了想,目光落在离停车地一百米远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大姐从他们出现,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们,见苏燕婉过来,戒备地看向她:“外地人,你要干什么?”
苏燕婉走过去,笑着道:“大姐,我没有恶意。我听见你后院好像有鸡叫,我想问你买一只。”
大姐想了想,道:“一只□□块钱。”
“可以。不过我要杀好的死鸡。”苏燕婉递过去八块钱。
大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人家买鸡都是要活的,这个外地人长得挺好的,脑子似乎不太好,竟然要死鸡。
看到苏燕婉递过来的钱,大姐没说什么,没多久,她拎着一只刚死掉的老母鸡出来,还送了苏燕婉一些土豆做搭头。
这只鸡大概有五六斤,加上送的土豆,贵是贵了点,但还在苏燕婉能接受的范围。她见河里有野荷叶,让靳泽摘了几片回来,打算一会儿用黄泥糊个叫花鸡。
天色渐黑,武鸣去附近捡了柴火,靳泽燃起了一个篝火堆。虽然是夏天,但是到了晚上,山里还是很冷的,有个篝火,不管是烧水还是烤火都很方便。
苏燕婉拿了一个空箩筐过来,“靳泽,你帮我去山脚挖点干净的黄泥回来,一会儿我要做叫花鸡。”
“苏同志,不用劳烦靳副团,我们去就行,顺便再捡点柴火。”武鸣三个拿过箩筐,不用苏燕婉开口,就拿着走了。
“那靳泽你帮我烧水拔鸡毛,我去调面。”
“好。”
剩下那个司机也没闲着,拿着试剂去车上喷洒。
苏燕婉把剩下的面粉全都倒到搪瓷盆里,地点和工具有限,她打算做个简单的疙瘩汤,把面加水调成面糊。调好后放到一旁,靳泽的水也烧开了。
靳泽拔鸡毛的时候,她把干瘪的西红柿和土豆洗干净,切成块,一会儿和五花肉一起炖。五花肉是早上走的时候买的,用盐腌着,又放到车上用冰块冻着,这会儿还没变味。
苏燕婉他们做饭的时候,没注意到靠山屯的方向有人趁着夜色远远留意着他们的动静。
大高个问猴子:“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吗?”
猴子摇头,“太远了。能看清楚人就不错了。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其他人下车,应该没有人了。走,回去。”
等武鸣他们带着黄泥和柴火回来,苏燕婉的鸡已经用简单的调料腌制过了,用洗干净的荷叶包裹着,最后糊上一层湿黄泥,在篝火底下刨个坑,放进去,盖上火。
上面是五花肉炖西红柿土豆,下面是荷叶叫花鸡,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香味直往人心里钻。
武鸣几个蹲在靳泽身边,看着锅都走不动了,太香了。
等秦大哥他们回来,面疙瘩刚刚好。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一会儿还要点火把,不知道多久能修完,还是先吃饭,吃饭再修车。
吃完面疙瘩和炖五花肉,大家只是吃了个半饱,苏燕婉看了眼手表,凑到靳泽身边道:“叫花鸡应该可以吃了。”
靳泽把叫花鸡用棍子刨出来,打碎表面那层黄泥,露出里面被被荷叶包裹的母鸡时,一股诱人的香味传出来。
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有人咕咚咽了声口水,踩中落叶沙沙响。
靳泽耳朵动了动,朝武鸣几人使了个眼色,打了几个苏燕婉不太懂的手势。只见武鸣几个眼疾手快地扑向旁边的灌木丛,没一会儿,就抓了一个人出来。
那人鼻青脸肿,头发像鸡窝,身上的衬衫裤子都是灰尘血渍,破破烂烂的。
据他交代,他是来往关外和北城的倒爷,叫严富春,听说长春要开花鸟大会,就从别的地方倒腾了些花花草草来卖。还没到长春,就在前面的峡谷里,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