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婉正打算伸手去接,靳泽避开了,“重,我来拿。外婆呢?”
“在抄手走廊编草席子呢。”
靳泽走过去,笑着和柏秀兰打招呼,“外婆,你先坐着休息会儿,我来编。”
柏秀兰捶捶酸疼的腿,“你会不会?不会外婆教你。”
“会,我以前帮我奶奶编过。”靳泽接过柏秀兰没编完的草席子,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折过来折过去,没多久就编好一排。
“那你帮外婆吧,我去做饭,今晚留下来吃。外婆学会做京酱肉丝了,给你做。”柏秀兰看着未来孙女婿编得这么好,放心了。
“谢谢外婆。”
“外婆,我想吃汤圆。”热乎乎的醪糟汤圆配上外婆做的米酒,再加一个荷包蛋,绝对这个冬日最美味的一道吃食。
“好,外婆多做点,大家都吃点。”
苏燕婉编了三分之一张,靳泽已经编完了一张了。
靳泽看了一眼她冻得通红的指尖,眉心紧皱,“你去休息一会儿,剩下的我来。”
苏燕婉确实冷得不行,手指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编得越来越慢,她编好的一会儿靳泽还要返工,还不如休息。
“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靳泽编席子的时候,苏燕婉就坐在旁边陪她聊天。
柏秀兰本来想出来叫苏燕婉去帮忙拿醪糟,见两人之间氛围那么好,没舍得破坏,自己去屋里拿了。
天气越来越冷,后院的果树今年刚移植过来,苏燕婉和靳泽怕它们冻死,编好草席子后,又抱了一捆干稻草去后花园,打算给每棵果树树干穿上稻草衣服。
靳泽拿稻草裹住树身,苏燕婉就拿绳子绑。看着穿好衣服的果树,苏燕婉成就感满满,抬眸看着旁边正在调整其中一件稻草衣服的靳泽,眼睛转了转。
悄悄绕到他背后,手团了一小朵雪,趁着靳泽没注意,一下砸了过去。
结果靳泽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侧身避开。
第二个又避开了。
靳泽宠溺地笑笑,等着她:“再来!”
“我就不信砸不到你。”苏燕婉不信邪,重新团了一朵雪,又试了试,被躲过去了。
靳泽见她喜欢玩,就陪着她一起。两人你来我往在院子里打起了雪仗。
刚开始的时候,苏燕婉一次都没打中过,全被靳泽躲过去了,靳泽每次都能砸到她,可都砸到她旁边的地上。
苏燕婉眉头紧锁,胜负欲起来,“再来一回!不许让我。”
靳泽见她这样,本来想试试战友教的让女同志赢,但听到对象这句话,顿了顿,还是拿出全力和对象打起雪仗。
两人打得酣畅淋漓,苏燕婉笑得很开怀,靳泽见她开心,也很庆幸。
如果真的让对象赢,对燕婉来说反而是一种不尊重,幸好他没用。
苏燕婉喘着粗气,腿都跑软了,摆摆手,“不玩了,太累了。”
她看了一眼靳泽,难得撒娇:“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靳泽来到她前面,蹲下,背起她。
苏燕婉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清醒的肥皂味,问他:“我重吗?”
“不重,很轻。”
靳泽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和我以前在松花养殖场背过的猪崽一样重。”
苏燕婉用冻得通红的手指贴在他的脖子上,“你说谁是猪?”
靳泽冰得缩了缩脖子,差点没稳住,把她掉下来,“你不是,是我。”
“这还差不多。”苏燕婉收回手,把他的领子拢了拢,怕他冻着了。
靳泽背着她,缓缓走在后护院的石板路上,声音沉稳郑重:“燕婉,等我出任务回来,我就去打结婚报告好不好?”
苏燕婉顿了顿,抿了抿唇:“你又要出任务了,去多久?”
靳泽:“这次去的可能比较久,短则两个月,长可能要半年。”
“这么久,那不是过年都回不来了。什么时候走?”
“还有些事需要安排,大概一周后走。”
苏燕婉没说话,靳泽知道她在思考,没有催她,背着她往前院走。快到前院时,背后传来苏燕婉闷闷地声音:“那个要求用了哈。”
她虽然没直接好,但靳泽知道她同意了,“好。”
苏燕婉把头埋进他的脖子,脸颊滚烫,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快放我下来,一会儿外婆来了。”
靳泽放下她,那双漆黑的眸子盛满了喜悦,心里像是要炸开花一样,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虽然他努力在抑制喜悦,还是被苏燕婉发现了他的喜悦。
苏燕婉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看他这样反而不紧张了,清了清嗓子道:“我去厨房帮忙。”
第二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寒,天气却没那么冷,难得出了点太阳,还有点暖和。
苏燕婉穿上薄棉袄,拿上外婆准备的饭盒,去荷露坊叫上他,两人各骑着一辆自行车朝燕山走。
他们要去拜访国营药材的主要干部。
骑到中途,两人停靠在路边休息时,苏燕婉看到前面土路上有辆皇冠车开过来。这年头能开汽车的人很少,苏燕婉下意识扫了一眼,招呼崔昊,“先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