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朝自家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哭喊着,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们的行李都在这里了,大家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检查。”
警察检查过后,确实没有其他失主丢的东西,除了刚才掉在地上的荷包。
可荷包也不能说明问题,这男人一口咬定是苏燕婉自己掉的。
对面大姐和男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一丝得意,他们用这种方法已经得手过很多次了,从来没有人发现过。
没有赃物,就不能断定他们是小偷。
就算这个男同志抓住了他的手,也可以用误会推脱。
“我知道赃物在哪,”苏燕婉突然开口,车厢的人全都看向她,“就在洗漱台边的垃圾桶里。”
男人和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没多久,警察就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丢失的东西。
这些东西被隐藏在厚厚的垃圾下,用塑料袋包着。若是不翻开去看,很难发现。
男人还想狡辩:“这怎么能证明是我偷的,我还说是这位女同志自己偷了东西和她对象一起诬陷我。”
靳泽开了口:“那塑料袋上写着松花养猪场的字样,是只有养猪场内部员工才有的口袋,只要查查这两人和松花养猪场有没有关系就知道了。”
他这话一说话,男人和女人脸色一片惨白。乘警把他们带下去,同时联络北城铁路警察,根据两人的购票凭证,摸底两人的情况。
那一男一女在证据面前无话可说,很快交代了事情来龙去脉。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作案,第一次作案是在去年过年。尝到过一次甜头后,两人每隔半年就要请假回老家一次,每次都会买卧铺票,因为能住卧铺的人都有钱。
车厢里丢了东西的人都很感谢苏燕婉和靳泽,不是塞一把瓜子就是塞几个水果,非要感谢他们。
两人婉拒了好意,还是收获了一堆吃食,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靳泽把刚才掉到地上的荷包擦了擦,递给苏燕婉:“这上面绣的荷花和露水有什么含义吗?我记得芙蓉膏的盒子上也是同样的图案。”
苏燕婉摸了摸荷包上的刺绣,笑着道:“上面的图案是‘盈盈荷上露,灼灼如明珠’的意思,既代表了我以后的铺子荷露坊,也包含了我给自己取的小名‘灼灼’。”
“灼灼?”
苏燕婉点头,“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掌上明珠,光辉灿烂。说完了我的荷包,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塑料袋只有松花养猪场的内部员工才有?”
靳泽难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拿起军用水壶喝了一口水,“就是碰巧知道。”
“真的?我怎么感觉你说起来这么难为情?”苏燕婉嗑了口瓜子,随意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养殖场干过。”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
苏燕婉看了眼靳泽,眼睛一亮,“不会被我猜中了吧,你以前真在养殖场干活?”
靳泽掩饰地喝了口水:“都是为了任务。”
“那你在松花养殖场是做什么?”
靳泽沉默。
苏燕婉看他这样,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请求:“说说嘛,说说。”
那双明媚灵动的杏眼看着他,充满了期待,靳泽不忍她失望,轻轻说了两个字。
“煽猪。”
“噗!”苏燕婉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到这,她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真的太好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很难想象靳泽满脸严肃地拿着刀煽猪的画面。
靳泽拿她没办法。
还能怎么办,她想笑就笑吧。
连着一天一夜都吃糕点,就算糕点好吃,苏燕婉也有点受不了了,想吃点热乎的。
中午的时候,列车员推着午餐出来卖,火车上卖饭菜不要票,她就给自己和靳泽各买了一份盒饭。
北方的饭菜饭量都比较大,别看只是一块五的饭菜,就她跟鸟一样的食量,根本吃不完。吃不完又浪费,现在粮食多珍贵,她小时候逃过荒,不愿意浪费粮食。
靳泽正埋头吃饭,见她没动,抬头看了一眼,“吃不完?”
苏燕婉点了点头,“太多了,我吃不完。”
靳泽端起盒饭,用她没动过的筷子往自己饭盒里拨了一部分,“还多吗?”
苏燕婉看了一眼,“你再多拨点。”
靳泽又拨了一部分,最后剩了不到三分之一,苏燕婉才说好了。
火车到达吴城所在省份的火车站时已经下午三点了,从这里去吴城再到清水湖大队要坐半天大巴,一个小时船,这时候肯定赶不及。
两人商量过后,决定今晚先在招待所住一晚。
招待所的服务员看到两人一块儿进来,还以为两人是两口子,“介绍信,结婚证。”
苏燕婉见她误会了,忙解释:“我们不是两口子,他是我对象。”
服务员皱着眉头道:“对象也不行,没有结婚证不能住一间房。”
“不是,同志你误会了,我们是要两间房。”
服务员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定两间房?”后面这位男同志目光一直留意着女同志,眼里的温柔做不得假,她还以为两人是新婚燕尔的两口子,没想到只是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