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形势的阮媛也站在旁边。
只有季圳然，简单的毛衣黑裤，外套皮夹克，本就高挑冷傲的模样，矜漠温雅的神色，在看到池蕴的刹那转为温和。
像是面对她时的惯性情绪。
季圳然淡笑地手侧搭车边，随意般的将池蕴虚虚罩进他怀里。
他笑：“等你好久了。”
“怎么现在才来？”他漫不经意的，温柔说，“师父那边就等你上去了。”
“......”
第8章
师父？
季圳然在说什么？
池蕴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但转念不对，师父这对话太耳熟，她大脑一转，果然！
是昨晚她加班时他毫无预兆发来的消息：[明晚有空吗？]
池蕴：[？]
季圳然：[师父好久没见你了，问问你明晚时间。]
季圳然的师父池蕴认识，是池父的好朋友。小时候就对池蕴照料有加的，只是因李佩华后来断了联系的缘故，池蕴很久没见这位长辈。
季圳然突然提起，说明是对方想起，并提到想见见池蕴了。
季圳然提前和她说：[明晚公司有聚餐，要是晚点有时间，我去接你，和师父见一面？]
季圳然：[看你想不想。]
毕竟这种见面是要好好征求池蕴意见的。
她不想那肯定就算了，不强求。
但偏偏池蕴问了句尴尬的：[师父知道么？我们......]
季圳然像是迟疑好久回复的：[没。]
“没”是不知道他俩分了，还是知道他俩分了无所谓的意思？
季圳然后来好像还给她发了什么，但池蕴昨晚一台紧急手术，再出手术室就忘了看了。
要不是季圳然脱口而出的这句“师父那边就等你上去了”，她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件事。
池蕴恼自己的记性。
反倒季圳然像庆幸她忘了，他现在才好旧事重提的隐约得意。
对面的尤辰许脸色明显有不对。
只是表面还对大家表露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对池蕴，尤辰许温柔微笑；但目光对上旁边的季圳然，他脸上的笑瞬间收敛七分，淡淡说：“季圳然，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季圳然平静颔首，“听说你出去深造，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医生行业的可能听不懂。
但阮舒瑗和池蕴对视一眼，瞬间懂。
原先应该三年才回来的医学“精英”，怎么不到一年半就回来了？
关键在旁边看戏的阮媛这时候还好死不死地替尤辰许加了句：“我们学长优秀啊，别人要三年的，他一年半就搞定了。”
“这才叫精英！”
精英个狗屁！
我看是开后门的精英吧。
阮舒瑗白眼快翻到天上，池蕴看着就想笑。也就阮媛那缺根筋的还当自己刚刚那话是炫耀成功了。
没想反倒让尤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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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和自己一起成了在场丢人二人组。
这可不是尤辰许想的回国欢迎会。
他重咳了声，说：“好了，外面冷，都进去说吧。”
他往里走，阮媛赶紧跟着往里。
等他们走远了，阮舒瑗走过来说：“估计今天一晚上吃饭都得听他们显摆，你要不想去就直接别上去了，省的倒胃口。”
阮舒瑗是因为上面还有阮媛喊的阮家长辈。
大家都在医生这个圈子，阮舒瑗缺了这一场，没规矩。
但池蕴随意，她也不想她上去找罪受。
正好季圳然还在，阮舒瑗抬眼看他，不太确定地问：“你说......你师父找我们蕴蕴？”
难以置信，这才多久就见家长了吗？
牛。阮舒瑗满眼的牛意都快泄出来，池蕴：“打住。”
阮舒瑗：“嗯？”
池蕴淡淡道：“是我以前就认识的长辈，现在有机会，再见一面而已。”
程宽是外交部出了名的说话犀利，季圳然实习到工作，一路带他的师父。
也是池靖和最好的兄弟，两人曾经有过过命的交情。
当年因为池靖和走的事情，程宽是最不理解李佩华的人。
他理解池家一夕之间出事经济来源堪忧，难付医疗费。
但他说了，就算是他来出钱给池靖和治也不能拔管，李佩华偏偏还是独断找医生签字下了最后的决定。
甚至连夜带池蕴还有当时寄住在池家的阮舒瑗搬家。
切断联系一般，让程宽再也找不到她们一家人在哪儿。
池蕴也是那一年开始，再没见过程宽的。
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看他发言，犀利尖锐，尊以为师。
现在程宽再提想见见池蕴的想法。
池蕴知道他们现在是在聚餐，她出现，不合适。
她也需要时间想好该怎么去面对程宽。
李佩华导致的隔阂，池蕴对程宽有本能的愧歉，不敢面对。
季圳然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情绪。
池蕴想到旁边的咖啡厅坐着，季圳然在进去前说：“等我。”
池蕴说：“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想着该以怎样的话题为开场。
却没想季圳然那边会结束的这么快。
一起和季圳然走出餐厅的是个头发大半花白的男人。人很清瘦精神，一身简单的黑色中山装，脸上习惯淡淡的微笑。今夜月光浅薄，更衬的他人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