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被挑衅的已经不悦,又问:“为什么要堵他们?知道这场事故你才是全责?”
韩光寻这时睁开眼,浑浊的眼眸透着恶意的笑:“因为我被讨债,没钱了,要问他们要钱啊。”
警察:“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韩光寻说,“顶多就是那个女的亲爸害死了我妹吧。冤有头债有主,我找她要点儿钱,犯法了?”
站在门口听到这些的池蕴脸色都变了。
他可以惹她,但不能对季圳然也动手。池蕴咽不下那口气,就要往前,突然被季圳然拉住。他给她定力,让她好好的,冷静下来。
带她一直在外面,等警察彻底问完。
季圳然站的离门更近,从头到尾,韩光寻说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眸色也越来越深。
终于,警察那边说结束的时候,季圳然牵了下池蕴的手,“渴了,能买到喝的么?”
市一院池蕴熟悉。
她说:“办公室有矿泉水,我现在回去拿。”
季圳然点头,亲了下她额头。
见她走远,警察也相继出来,和他讲了些话。季圳然都颔首,态度极好。
只是在不久之后,警察都离开。
病房内开始有了动静,有踩上拖鞋往外走的声音。
韩光寻大概也没想到季圳然会就这么守在门外,毫无声音的。
韩光寻往外走,心里没来由的忐忑。就在脚刚踏出门,人还没看到外面站的人时,他骤然听到旁边一声低冷到极致的男声,透满警告。
“既然这么找死——”
“和我谈谈。”
这声不是试探的反问,而是狠戾的通知。
第79章
等到池蕴再回来,病房内外俨然已经没人。
她拿着两瓶矿泉水,瓶身冰冰凉凉,像要凉透她的手指到全身。那种惊惧后怕的感觉,绵密针刺般的钻痛进心脏,不适,难忍。
池蕴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极度强烈。
韩光寻是怎样的人,池蕴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李佩华颠沛流离带她搬家,就为了躲避韩家的骚扰。和季圳然切断关联,也生怕韩家会威胁到季家。
这年头,谁都怕自己平静安逸的生活染上但凡一丝腥臭。
季圳然前途太好,池蕴决不允许韩光寻这样的人再去影响他任何。
就怕季圳然和韩光寻单独地再面对面。
当即转身,只顾着下楼,打季圳然电话,没接。
池蕴无头苍蝇般的在整个市一院周围找人。
殊不知,这一秒,已经站到医院小花园那条通向街外的小道的两个人。韩光寻手里的烟呲呲冒着火光,透着光色他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都快忽略那火就要烧到自己手上。
死寂般的环境,夜深了,没其他人出现。
就他们两个。
火光吐露着恶魔的蛇信,正对着季圳然,死死防守着。
季圳然不可能不清楚韩光寻这场车祸的用意,高大身影隐匿在黑暗里,晦深,压抑。他眉目含戾,再没耐心地说:“拿钱走人,还听不明白?”
别再得寸进尺的意思。
可当人有了选择,势必会贪得无厌起来。
韩光寻被火烧到手也只是瑟缩了下,随即丢掉烟头,用脚在地上狠狠踩了两下。那被踩灭的火光,就像现在落在韩光寻眼里的季圳然,守株待兔,就要搞一票大的。
韩光寻神色恶臭起来,漆黑的眼睛狡猾,“光给钱,给的不都是我的医药费?”
“没撞死你们,那算你们这次幸运。”他早连灵魂都被恶侵蚀,变得肮脏。盯着眼前脸色已经难看的季圳然,讥讽,“但谁知道下次——”
他冷笑,“你俩的命还能不能这么大?”
尤其韩光寻更挑衅,“那女人就是个祸害,和她在一起,小心连你也受害。”
季圳然的眼底一下迸发出怒火,他猛地上去,控住韩光寻的衣领,把他撞到墙上,“韩光寻,别给脸不要。当年的账,你真以为我不打算和你算了?”
韩光寻的后背被冰冷墙壁撞痛,他龇牙咧嘴地回神,脑子里闪现过他当年就被讨债,把那帮讨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池蕴身上。却在去找池蕴的路上,被季圳然当路拦截。
十八岁的季圳然涉世未深,以为钱能了事。
却没想,到最后,钱财不仅没了事,甚至因为他含金钥匙的背景,惹的那帮无权无势只能地痞无赖的混子的仇富心起。
不仅抢走了季圳然身上所有的钱,还把他打进了医院。
就在池蕴大学开学,去找过季圳然之后发生的。
就在池蕴家旁几条巷子开外,李佩华亲手报的警。
“当年不是报警了吗?”韩光寻阴险地笑,“那帮人被一锅端了,也有那老女人的功劳。但她明明就在旁边,你被打的时候怎么不来帮你?”
“还是说,”韩光寻挑拨道,“她故意的?就等着你半死不残,好不纠缠她那金贵的要死的名校女儿?”
“现在还不是又纠缠上了?”
韩光寻说的没错。
季圳然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李佩华认出,也不敢走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