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季圳然用他亲口一字一句告诫成芷的话将她到此为止的过失都标注。把她钉在耻辱柱上一样,他说:“我是不是还教过你,做人,做事,最忌讳行不端坐不正?”
小把戏、小手段是最让他厌恶的。
之前,成芷做难看的事不涉及他,他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自从乔迁宴之后,那晚的猫咪,再到今天的请帖。事不过三,这是季圳然的容忍极限。
旁人都劝他:“好了,成芷可能也是随口一说,别说了。”
季圳然却够明确地最后一次,告诉成芷:“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最后一次。”
旁人或许都不理解,却只有成芷听明白了。
除了工作的破格外,她对池蕴的所有打扰,最后一次。
成芷没说,乔迁宴那天,敲开701的门,只是因为她在地上捡起了这个请帖,看到上面的池蕴两个字。她心中一悸,她不知道季圳然又是什么时候再和池蕴联系上的。而池蕴是不是就住在这701?
池蕴不认识她,可她对池蕴过于熟悉。
她心里长达十年的假想敌。
所以当门开的那瞬,她看到走出来的女人极艳漂亮的样貌,脸上勉强的笑,应该很难看。
成芷好不容易,这么多年用尽全力才走到季圳然身边的。
池蕴却只需要出现,她就什么都输了。
原来池蕴在季圳然心里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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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清在季圳然单位附近的咖啡厅里等他下班,正好把他要的请帖给他。
下班时候,如潮的人流里,林纾清一眼就认出面无表情走出来的季圳然。这人今天心情不好?双胞胎多少还是有点儿心有灵犀的。
季圳然同样一眼看到林纾清,朝她的方向走去。
林纾清今天怪好心的,给他点了杯焦糖拿铁,她自己喝热可可。但季圳然从不爱喝这种,他把咖啡推给她,“甜的,你自己喝。”
林纾清嗔他:“这是不加糖的,你尝尝,不行?”
季圳然勉为其难地喝了口,真难喝啊。
他皱着眉头把咖啡放下,直入主题:“请帖呢,带了?”
林纾清找给他,递进他手里时动作一顿,像突然想起什么,问他:“池蕴姐,确定来不?”
“你有什么安排?”季圳然狐疑的口吻,说完就从她手里抢一样把请帖拿来。
“......”林纾清无语这人,认真说,“现在有两个小问题,第一个,池蕴姐来了,你说我是安排在主桌还是朋友或者同学那桌?”
季圳然没说话。
林纾清继续说:“第二个,我可能需要池蕴姐陪我最后去试一下婚纱,池蕴姐这两天有时间么?”
季圳然不虞,“你没自己的朋友?”
林纾清:“?”
“试个婚纱还要麻烦你亲哥前女友?”季圳然一副“我说你是不是没睡醒”的语气,很不耐,今天真像吃了枪/药,“她一个外科医生,昏天黑地上班的,哪儿来的时间陪你试婚纱?”
“......”林纾清算是明白,这人怎么这么久都追不回前女友了。
她笑了声,流露出某种格外怜爱弱者的眼神,慢慢柔和说:“你连你未来老婆的尺码都不知道,还能指望你以后能给出什么惊喜?”
“......?”这次换季圳然懵,“什么?”
林纾清淡嗤一声:“要靠季圳然自己追个人,整个季家真是信了母猪会上树。”
“......”
“季圳然,爸说了,你要是立夏之前还追不到池蕴姐,之前买房的那两千多万,全都归回妈妈账户。”
“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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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蕴今天很早就回家了,因为晚上科室定了个庆祝会。
是庆祝阮媛之前交的那篇学术文章得到了不菲的成绩。
这原本是池蕴该得的奖,因为徐烨齐,好事儿到了阮媛头上。大家都挺替池蕴鸣不平的,但反观池蕴自己,好像并没觉得有什么。
她一般懒得去这样的庆祝会团建。
但今天副院长也去,是听说了池蕴最近几档手术都做的特别棒。
技术层面的厉害,池蕴今晚的名头可是远高于阮媛。
副院长在,那明面夸阮媛,实则肯定就是夸池蕴了。
这是管理层一向的套路,大家都见怪不怪。
地点定在大家都熟的活跃气氛专场ktv。
所以池蕴今晚肯定得出现,下班就先回家换衣服了。
本来办公室就有池蕴的换洗衣服,但不知怎的,池蕴就想回家一趟,不惜八十码一路开回去。
不巧的是,这个点,季圳然还没回来。
巧的是,池蕴换完衣服下楼,季圳然的车安稳地在她旁边倒车入库。
一顿操作,结束。
池蕴刚要上车时,季圳然下车了。
他瞧着她那一身严寒冬天还格外兴致穿出门毛绒外套下里面的V领长袖衬衣,下面是黑色的皮质短裙,还丝袜球鞋的。
她手上拎着一会儿要换的细跟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