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没有在现实里接触过靳洲这种家庭背景的人,在她本身的认知里,会以为他们这种家庭的婆婆都希望儿媳妇在家相夫教子。
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乔梦抿唇笑:“怎嘛,是被我说的话意外到了吗?”
安枝予点了点头。
乔梦一直都想有个女儿,可惜在生完靳洲之后,她一直没能再怀孕,所以碰上她这么一个看着温婉娴静的,自然是打心眼里喜欢。
她拉着安枝予的手,把一个有些年头的紫红色方形木盒放到她手里,“这只镯子是靳洲太奶奶那辈传下来的,现在我就交给你了。”
祖传的贵重让安枝予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她盒子还到乔梦手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重点是今天晚上,她已经昧着良心的谴责收下了乔梦的九个首饰盒。
乔梦故意把脸一沉:“你现在是靳家的儿媳妇,怎么就不能收了?”她把盒子重新放到她手里:“除非你还想着有一天离开靳家!”
被她一语戳中当初和靳洲领证时的条件,安枝予心慌了一瞬。
“我、我就是怕......”因为心虚,她支支吾吾着:“怕自己保管不好。”
“这有什么保管不好的,又不是让你一直戴着,这个呀,怎么说呢,算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吧!”
身份的象征。
是靳家儿媳这个身份的象征吗?
可是她这个真领证假儿媳的身份,哪有资格接受呢?
靳洲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安枝予正抱着双膝窝在沙发里。
见她一副沉思冥想的表情,靳洲轻步走过去。
感觉到身边的沙发下陷,安枝予这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
安枝予把手腕伸给他看。
临走前,乔梦把镯子给她戴在了手腕上,说是要连戴九天,让玉认认新主。
目光在她手腕上停留了几秒后回到她脸上。
“什么时候给你的?”
“你洗澡的时候。”
靳洲拉着她手,拇指指腹摩挲在那圈冰凉上:“很漂亮。”
漂亮肯定是漂亮的,可不该戴在她手上。
安枝予收回手,低头看着那圈翠绿,声音焉巴巴的:“那我是不是要戴到妈回英国啊?”
乔梦会在国内待多久,靳洲心里也没数,但他知道父亲靳兆祁周五就会走。
所以和安枝予母亲见面的晚饭,靳洲安排在了周四。
“不是说戴九天吗,如果她没待够九天就走了,你如果不想戴,也可以收起来。”
毕竟他知道“戴九天来和玉熟悉”的这个理由是乔梦编的。
想到乔梦说的那些话,安枝予心里虚虚的。
“你说......如果妈知道我们以后离婚了的话,”她现在心里不仅虚,还特别的愧疚:“会不会特别生我的气?”
安枝予抬头看他:“路上看见我的话,会不会瞪我?”
她不说后面这句话还好,靳洲本来还想安慰她的,结果现在,他低笑不止。
笑得安枝予眉心狠狠皱着,还用脚尖搡了下他膝盖:“有这么好笑吗?”
安枝予在他之前洗了澡,透白的脚也没穿袜子,靳洲在她收回脚的前一秒握住她脚腕,掌心覆她脚背上,他眉心拧了一下:“怎么这么凉?”
安枝予身上正来着例假。别人来例假都是小腹凉,她不是,她手脚也跟着凉。
见她不说话,还垂下脸,靳洲又摸了摸她手,也冰冰凉凉的。
他二话没说,一只手臂勾住她腿弯,另只手搂住她腰,在安枝予的一声惊呼声里将她抱到了床上。
把被子给她盖上后,靳洲掀开被子一角,也躺了下去。
刚刚被他抱得措手不及,安枝予现在心里还起伏不定着。
感觉到自己的腿被压住,两只脚也被团团热度缠绕着摩挲,安枝予扑簌了两下眼睫,扭头看他:“你干嘛?”
要不是怕她不自在,靳洲都想把她脚给塞怀里。
“给你暖暖。”
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和他睡的两个晚上,安枝予总有一种偎着火炉睡觉的感觉。
脚背和脚心时不时地被他脚趾刮噌到,让她整个人像过电了似的,全身爬满了酥麻的感觉。
惹得安枝予眼睫颤个不停。
“你别动了。”
她咕哝的一声带着嗔恼,让靳洲无辜住:“怎么了?”
她脸埋着,脸颊烫烫的,不知是被他胸前热得发烫的温度烘烤的还是被自己那有点安分不下来的心挠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声“痒”。
反应过来,靳洲失笑一声说了声好:“那我不动了。”
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就怦怦在自己面前,总要说些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要说些什么呢?
自己原本冰凉的手已经开始暖和得高出了自己的体温。
安枝予抬头看他:“你身上一年四季都这么热吗?”不是故意找话题,她是真的好奇。
靳洲说不是,他嘴角抬着沾沾自喜的弧度:“我的体质是典型的冬暖夏凉。”
安枝予:“......”
靳洲扭头往后看了眼:“我去把暖气打开吧!”